痛嚎的伤兵,努力的忍住,想要听明白她的话。
当听到这个手臂可以接上去,但是后面可能不能提重物,阴雨天会酸痛,他震惊的痛都似乎散去了。
“林大夫,我可以接受,我可以接受的。”
伤兵太激动了,差点用另外一只手撑起自己,他以为自己的手臂会扔掉,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断臂的废人了。
现在手还可以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不让人激动呢!
其他的人听了这话后,眼睛也红了,在战场上受了这样的伤,如果还可以缝合上去的话,他们也不会这么害怕了。
毕竟他们除了打仗,现在也不会干别的事情。
如果从这里出去后,连手和腿都没有,那就成了一个没用的废人。
而且,这里有很多的士兵,都是因为家里养不起人才会来当兵。
他们就算是回到家里,恐怕爹娘也不会欢迎他们。
“你不要这么激动,既然你觉得可以,那我现在就给你缝合。”
“小梅,给他单独安排一个屋子,不要让人随便进来。”
林玉秀见他答应了后,很快就准备好了缝合的东西。
后勤兵们将这个人抬到了空屋子的床上,轻抬轻放就怕把人给弄严重了。
唐大夫他们看到她居然要缝合断臂,全部都震惊的对望了一起来。
这可是缝合断臂,而且以后还要能做事情,这不是妄言吗?
一个姑娘家,就是学了些医术,现在居然还说这样的妄言。
她以为自己是神医吗?给伤兵这样的希望,要是不成的话,以后他说不定会恨她的。
“啷个说这样的话,真的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哟,我就没有见过有这样的医术,她这么说,这是想把自己名声毁了。”唐大夫摇头。
他是不相信林玉秀会有这样的本事,说不定就是安慰别人的心罢了。
但是这种事情可不能够随口说出来,没有看到伤兵们眼里希望灼灼。
“到底是太年轻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啊!”其他大夫也觉得这话说得太不负责任了,要是没有缝合好,这该怎么办。
从城墙上面下来的红果,推着个板车,上面放了不少受伤的人。
“小梅,这些人全受伤了,你看看要送到哪里去。”
“咦,老头,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休息吗?稀奇了。”
杀了不少蛮子的红果,满身的煞气,一笑脸上还有血流下来。
她不在意的拿袖子擦了擦,看到这群老头来了,也觉得稀奇。
唐大夫看到她满身的煞气,稳了稳心神解释:“听说起了战事,咱们才来的,咱们是大夫,当然不会临阵脱逃。”
“咋的,咱们想要休息,你心里还有意见不成。”
其他几个大夫,看到老唐性子又起来了,赶紧把人拉住了。
这个姑娘看着就不是好相处的,不要惹火了人家,一刀劈下来。
“你们想休息,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不过你们不想来,就不要来,不要耽误了咱们这里做事情。”
“昨天你们就没有干多少的活,害得咱们做了不少的活。”
“你们干不了什么活,倒不如不来,省得看到你们就觉得烦。”
来了后,看到不爽的事情,又在那里阴阳怪气,哼声连连的。
红果最讨厌这类人了,有什么不满可以提出来。
若是能满足他们,那就满足,要是不能满足,那就一拍两散。
“说啥呢,你这个女娃子真是放肆。”唐大夫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不懂礼貌。
红果看到他被气到了后,翻了个白眼;“啧,说几句话就生气了,昨日我累得腰酸背疼,也没有哪个人心疼我呢!”
“唉哟,年纪大就是好,还可以随便骂人,我也想老了。”
这话阴阳怪气的唐大夫,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真的要被气死了。
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一个女娃儿说成这个样子。
“你,你——”唐大夫手指指着红果,想要骂人,又骂不出来。
其他的几个大夫,看到老友气的脸都青了,赶紧将人拉住了。
“老唐,忍忍,忍一忍,咱们先别说话了,你不想看看林大夫是怎么缝合胳膊的吗?我倒是想要去看看。”
“怎么看,咱们也不是她的徒弟,这种医术能让别人看吗?”
“就是啊,你那手医术,都没有全传给徒弟呢!”
唐大夫面皮一热,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医术当然不能全传。
真传了的话,他也怕徒弟到时候自立门户,到别的地方去。
在屋里帮着接手臂的林玉秀,可不知道外头的几个大夫的想法。
“师父,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小梅忍住了胃里的翻滚,稳了下心神,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
平时在医馆,全部都是一些小伤,哪里会有这样的大伤。
林玉秀看了看新鲜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了下:“到时候帮我擦汗就行,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会告诉你要做什么。”
“稳住自己不行,咱们现在在战场上,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事。”
打仗的时候,断胳膊断腿是常事,命没有交代在城墙上,就已经很好了,只要活着回来就有希望。
“我知道了,师父,我会很快适应的。”小梅咬了咬牙回道。
林玉秀没有再关注她的情况了,而是将精神放在了断臂上面。
“把这颗药吃下去,到时候缝合的时候,你不会有这么痛了。”将止痛药放到了他嘴边,让他吞下去。
随后,林玉秀又将自己的银针拿了出来,封住了手臂周围的穴。
这样,缝合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血流出来,伤兵也会好受很多。
“我要开始了。”林玉秀提醒了一句后,开始拿起了针和线。
其实现在这种简陋的情况,缝合断臂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不过这里就是这么个条件,可以有个空屋子,没有太多人就已经很好了,要用的东西,全消毒过了。
当缝合的针扎进了皮肉,伤兵的脸皮动了下。
虽然没有这么痛,但是这种感觉,还是很奇怪,让他身体麻麻的。
其他的人都想要看看里面情况,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随便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