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其顿城,有这样一伙人轮流出去工作,两人出门的时候,另外两人就回来休息,一出去就是半天,雷打不动。
他们不仅上白班,奇怪的是他们还有晚班要上。
至于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房东也不知道,只要能拿到房租,他们就是好人。
这一天,有一个人急匆匆的回来了。
房东坐门口看着罗马报,闲得无聊,就给他打了个招呼。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说自己忘拿东西了。
回到租房里,那个人把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个人从被子里抖出来。
“起来,都起来,有大新闻!”
那两个人睡眼朦胧,用手舀点水胡乱的洗了把脸。
“要是你耍我,看我不弄死你。”
那人之所以回来是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有人要秘密将税务局焚毁!
没错,这几个租房客是纽盖特训练的间谍!
“消息准确嘛?”
“绝对可靠,他是那个家族的仆人,扫地时偶然听见的!”
另外两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从墙壁角落的袋子拿出纸笔和印章。
“立即发到罗马军团营地,准备几个孔武有力的人过来。”
傍晚,一群人借着月色弯着腰,手里拿着还没有点燃的火把向着税务局一路小跑过去。
而这天看守税务局的人少得可怜,就二位五六十岁的老人。
就在那伙人距离税务局还有三百米时,半路杀出来一群“程咬金”,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都抓活的,问问他们老大是谁!”
士兵们拿着木棍围着那伙暴徒就往脑袋打。
“那边怎么有团黑漆漆的东西在打架啊?”
“那是两只猫打架,两只猫打架有什么稀奇的,我老伴一看就一天。”
然后他们俩就坐在门口认真的看“猫猫”打架。
看来,税务局的那几个守卫,不仅晚上眼睛不好,就连耳朵也不怎么样。
军人效率高,这伙要焚毁税务局的暴徒,很快被全部带回了军营,并立刻受到审问。
“我知道你是头,谁指示你们干这事的?”
审问者如同阎王爷一样看着领头的,他被手下指认是某家族的得力干将。
一开始他还想挣扎一下,努力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军爷,我们是接到命令去在大街上点火防盗,这些天城内都不太平,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还想狡辩,你的同伙都承认了,你们是想去烧税务局。”
其实对其他人的审问还在继续,还并没有进入到知道谁是幕后真凶的环节。
那人沉默了。
审问的人又加了一把火。
“你把幕后真凶说出来,你就能将功赎罪,那些嘴硬的将受到巴西琉斯最严厉的惩罚,如果你坚持当你家主人的忠犬…”
审问的人将幕布拉开,在墙壁上有各种各样的刑拘,挖眼、鞭刑、凌迟、剥皮的工具应有尽有。
“我们可以保证让你活着的时候,能把每一个刑具都尝试一下。”
犯罪分子的精神崩溃了,他向审讯的人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另一边,有几个逃跑成功的人跑回来报告行动失败。
参与实施焚烧税务局的几个家族被连夜叫到一起。
“反了吧!”
焚烧官府这是重罪,谁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把家丁们召集起来。”
“就那点人能行吗?”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失败,就算知道了,也很难下定决心发动叛乱。
“把马其顿城的乔叫过来,他是这里的指挥官!”
说干就干,那个叫乔的人很快被家仆带了过来。
“你也受过我们家许多恩惠,现在是报恩的时候了,你能调集城内兵马吗?”
乔人都傻了,你们是不知道纽盖特多厉害是吧。
想当初,联合巴西琉斯打开城门的是他们几个家族,现在又想叛乱的也是他们几个家族。
“你们疯了,罗马军队有好几万人,我怎么可能打得赢!”
“纽盖特的兵力被分散了,我们可以逐个击破。”
“听说马其顿城郊区的军营里只有一百多人,我们的家丁加上马其顿城内的士兵,也差不多有三四百人了。”
见他们决心已定,乔感觉自己被他们给连累死了,他们是不可能打赢纽盖特的。
或许现在反水还来得及,但他指挥的守城士兵有不少是这些家族按进去拿钱玩的,保密工作做不到。
更令乔没有想到的是,军队里面不仅有家族里派出去过日子的日子人,还有纽盖特特务组织的线人。
他们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尿遁趁黑跑了。
得知马其顿城守卫乔叛乱,罗马军营开始加固四周的栅栏,穿好盔甲,装填火药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当叛军摸到了军营旁边时,军营大门突然打开,然后是火枪和弓弩的一轮齐射。
然后那边就“呼啦啦”的全部战略撤退了。
罗马军营里的一百多人呼喊着杀出军营一看,当场打死打伤的只有三个人。
他们就这样追着三四百名叛军砍,一直砍到了城内。
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叛军拥入罪魁祸首的家里寻求庇护,而杀红了眼的士兵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见人就砍,甚至放火逼人出来。
有些士兵在打砸的时候看见了金银财宝,放下武器就把它们往自己衣服里面塞。
等叛乱的消息来到纽盖特桌子上的时候,马其顿城内的世家大族基本上都被杀了,大火还导致城也毁了一半,许多百姓在睡梦中被烧死、熏死。
纽盖特对此的看法是拍手称快,但也提出了批评,他们应该把叛军抓到君士坦丁堡来审判,而不是自行处理。
“不怕敌强我弱,敢于亮剑,有骨气。”
并不是所有人都向那位百夫长这么好运,原奥斯曼的亚德里亚堡,现在叫阿德里安堡的一个百人队押送罪犯途中就被伏击了,几乎全军覆没。
君士坦丁堡不得不再向各地增派军队,留守君士坦丁堡的罗马军团只剩下“公牛”“火星”军团三千多人。
“这会不会引发动荡啊。”
因为纽盖特与君士坦丁十一世情报共享,得知地区出现动荡君士坦丁十一世心中有些不安。
“会,但不用担心,我们并没有违反《罗马法》,一切都有理有据,该不安的应该是他们。”黄金书屋
“也是,可是我们也应该考虑现实因素,当地的控制力全由军人维持这怎么行。”
“良药苦口嘛,从短期来看确实是这样,军队的轮换,中小贵族地主可以填补空缺。”
比起这种小事,纽盖特问外交方面与其他几个东正教国家联络的怎么样了。
“我来也是要跟你说说这事。”
纽盖特所说的东正教国家分别是,克里米亚狄奥多罗亲王国、小亚细亚的特拉比松帝国和高加索地区的格鲁吉亚王国。
之前因为奥斯曼的原因,罗马帝国完全没有精力照顾一下那边的小兄弟,而是天天往西欧跑求援军。
现在奥斯曼元气大伤,罗马帝国作为地区小霸,也该关心关心他认为的自己的小弟们了。
“他们也愿意与罗马帝国多一些书信往来,总体态度是不冷不热,据使者回来后说,特拉比松与格鲁吉亚结盟,准备共图小亚细亚霸业。”
纽盖特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君士坦丁十一世问纽盖特对奥斯曼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动作。
三番五次要别人拆除要塞这可是赤裸裸的战争恐吓行为。
以君士坦丁十一世对国内的了解,他们不具备拿下奥斯曼突厥的条件。
“如果他们拒绝,我会与热那亚人或者威尼斯人合作派一支军队过去,怎么说罗马帝国也应该在亚洲有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
战争和政治环境的恶化,将罗马帝国本来占大头的贸易税给打崩了,等于打断了帝国的一条腿,而且还是大腿。
用土地税来补充国库,终究来钱慢,要想方设法把丝绸之路给恢复了。
热那亚与威尼斯共和国在罗马帝国的贸易特权可以徐徐图之。
奥斯曼首都安卡拉。
罗马帝国的过分要求又让宫廷里的两派吵成一团。
主和派大维齐尔坎达利·哈利勒再次向穆罕默德二世请求拆毁那两座沿海炮台。
“别忘了罗马人信守承诺,没有与十字军一起攻打我们,也不要忘了热那亚人还控制着莱斯沃斯和希俄斯两个小岛。”
主战派这边也有自己的王牌,那就是船队,他们的船队是罗马帝国的十倍还多,这是他们自信的来源。
“热那亚人那边可以跟他们谈判,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罢了,况且之前的瓦尔纳战役就是他们对我们的舰队放行,这是一个把柄。”
七月份,君士坦丁堡再次收到奥斯曼的回信,这一次他们拒绝了纽盖特的要求。
安卡拉说他们一个要塞都不会拆的,并吹嘘了自己海军有优势,士兵们同仇敌忾,不怕罗马帝国这个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