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赫连叙白

青木以为君墨辞正和朝颜浪漫的看着烟火,吩咐烟雨楼的小厮再多点些。

突然,一阵寒气逼来,青木打了激灵,抬头就见到主子,吓了一跳。

君墨辞脸色极其难看,几个小厮早就吓的溜走,只有青木苦着脸不敢动。

为何主子看起来很是生气?莫非主母不喜欢这些烟火?

青木不解,“主子,您……您不是……”

“你出的馊主意……”

君墨辞恼怒,一掌把青木拍飞,青木的尖叫声随着烟火响起,淹没在噼啪的声响中。

这边的院中,时九钦坐在月下,拎着个酒壶,一直往嘴里灌酒。

天上的月很圆,烟火很是绚丽!

时九钦却心中惆怅,“容欢,你到底在哪……”

他低喃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同样满腹心事的不止时九钦,还有霁寒和书尘,两人住在同一院子,此时都开着窗户,靠在窗前。

隔着夜色看到彼此,二人也是默默挪开目光,瞧着烟火渐渐消失的夜空,不知想什么。

锦霜离开院子时,见到去而复返的君墨辞。

君墨辞是易容的模样,锦霜没认出他,见他和小姐认识,担心他再惹小姐不开心,忍不住说:

“公子,小姐今儿心情不好,请公子莫要再去打扰小姐!”

君墨辞脚步倏地顿住,眉头拧了拧,“她……因何事心情不好?”

锦霜犹豫片刻,还是告诉君墨辞,“小姐的妹妹数月前不幸身亡,骨灰尚未安葬,小姐追忆往昔,正伤神。”

原来如此,难怪她看了烟火非但不高兴,反而生气,是他来的不合时宜!

君墨辞一听,就知道锦霜说的是秋桑,他也是后来才知秋桑死的事,没想到秋桑在朝颜心里那般重要。

道了句‘多谢’,他还是往朝颜的厢房走去。

锦霜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没有拦人。

“吱呀!”

细细的推门声响起,坐在窗前的朝颜没回头,以为是锦霜,淡淡道,“不用伺候了,下去歇息吧!”

身后的脚步声未停,却走的很轻,似乎怕打扰到她。

紧接着,一声歉意的话音从她头顶落下,“颜颜……”

君墨辞想要道歉,可看着朝颜清冷的侧颜,又不知该如何说,怕说错了,又惹她不高兴。

索性坐在她旁边,安静的陪着她。

这时,朝颜目光从骨灰坛上离开,冷冷的看着他。

担心被赶走,君墨辞忙道,“颜颜,我只是想陪陪你,我保证什么也不说,不做,不打扰你!”

向来冷傲果决的玄沧战神,在她面前,竟是处处小心翼翼,也会不安!

朝颜嘴角动了动,破天荒的没把人拍走,而是说起了和秋桑在云溪镇生活的事。

说起那些事,她一脸的平静,原本幽深的血眸,仿佛染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灯芯燃尽,天已微亮!

朝颜醒来时,君墨辞已经不在了。

身上披着件紫色的外袍,这才想起,某人昨晚听她讲了大半夜的故事。

后来,不知不觉,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朝颜抓着外袍,有些出神,忽地发现桌上有张信纸,拿起来一看,便见上面写着:

“颜颜,心中有光,便不会有黑暗!

那些离开的人,从未消失过。

只是住进了你心中,永远陪伴守护着你!”

轻念着那几行小字,朝颜心头莫名的酸胀,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暖意。

倒是没想到,君墨辞还会安慰人!

“楚楚!”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朝颜下意识的抓起信纸,拢在手心里。

刚站起来,身上的衣袍滑落在椅子上,彼时,跑进来的时九钦瞧见那外袍,咦了声:

“你屋里怎有男子的衣服?”

时九钦一脸诧异,见那衣服有些熟悉,顿时想起萧蔷儿昨日说楚楚和别的男子在一起,莫非就是这衣服的主人?

不知想到什么,时九钦两眼放光,正当他要八卦朝颜的私事时,朝颜打断他:

“一大早过来,有何事?”

朝颜坦然的走到一旁坐下,无视时九钦好奇的神情。

时九钦虽然好奇昨晚什么人在朝颜这里‘过夜’,但说到正事,还是严肃起来。

他走到朝颜身旁坐下,拿出一封信给她。

“你自己看吧!”

等朝颜打开信看,时九钦接着说,“你让我查的那个余又白,压根就是个假的名字,他真名叫赫连叙白,是歧云太子,此人城府极深,善于排兵布阵,在战场上从无败绩!”

“赫连叙白……”

叙白……余又白……

这人心思倒是巧妙,将名字拆开用,便是被人发现,也难以说他用假名诓人……

朝颜沉思着,时九钦又说,“你说他打听天行连环阵,想必是想用在战场上对敌……”

想到什么,时九钦皱了皱眉,“如此看,这个赫连叙白还真是老谋深算,野心也不小,此阵一旦让他熟知,它日恐怕……”

天行连环阵是很强大且难破的杀阵,真被赫连叙白得到,以此阵征战天下,必然所向无敌!

难怪他会掳走轻燕!

这样的杀阵,谁不想要?

朝颜想着,将信纸收了起来,时九钦好奇道,“你那丫头被他掳走了,你打算怎么办?去歧云救人?”

朝颜摇头,“赫连叙白没得到天行连环阵之前,轻燕暂时是安全的。眼下,先解决南虞的事要紧。”

“也是!”

时九钦点头,“你人到了南虞,和六皇子有了牵扯,萧怀渊已经盯上你,你要想全身而退,唯有杀出一条生路。”

而这条生路,就是助六皇子登上皇位,将萧怀渊打入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萧怀渊同样有这样的想法,他要萧怀珏死无葬身之地。

上次蝶衣刺杀朝颜和萧怀珏失败,他大为恼怒,打算再次哄骗蝶衣去刺杀萧怀珏,司空宴就回来了。

以至于他不得不暂且搁下刺杀萧怀珏的事,先拉拢司空宴。

然,司空宴这人油盐不进,钱财权势美女,都收买不了,萧怀渊气的不轻。

一早,他来到勤政殿,拿南帝出气。

“老东西,玉玺到底在哪?说!”

萧怀渊揪着南帝的衣领,把南帝上半身提了起来,满面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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