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师兄

回过神来,恍然明悟:“在水下!”

面上微微波动,摘下一朵,便也离开了此方。

余秀吃了一惊,她费尽心力,才来到这一亩天莲池边,听到大师姐声音,金蜂拦路,正是急迫,却见李观云。

“还没摘到?”

余秀道:“师兄,这金蜂,怎么不蛰你?”

李观云哂然,信手往后一招。

余秀愣了一下,看着手中足有三百年的天莲,面上表情十分精彩,再放目去,李观云已然消失在迷雾中。

……

天莲池阵法重启,隐隐透出一丝白雾,里面的情况,再也看不到了。

三门弟子,心如猫爪,李飞翘首以盼:“时间到了,大师兄会不会采到天莲啊!”

刘权道:“应该没问题吧,比较大师兄都钻进天莲池了。”

李飞摸摸头:“但听各位师兄所言,金蜂这么厉害,大师兄可别被叮了满头包,一无所获。”

刘权摇头:“不可能。”

外门弟子,双目大睁,肖震道:“令狐师兄出来了,果然摘到了天莲。”

周善安羡慕的望着令狐冲云手中的天莲:“令狐师兄练出天莲丹,突破先天有望啊。”

“先天没那么容易的,不过令狐师兄有天莲丹相助,增加几分感悟还是有可能的。”

令狐冲云立在天莲池边,微微含笑。

摘取这天莲可不容易,数次宗门斗武,还是凭借前几次失败的经验,一举攻成!

长老台上,大长老也欣然点头:“令狐不负众……”

目光微眯,原来是余秀出来了,大长老一惊:“那是?”

药长老识货:“三百年天莲,余秀这丫头,真是走了大运啊。”

内门弟子炸开了锅:“余秀世界,摘了三百年天莲,怎么做到的?”

习霸张张嘴:“余秀师姐,不同凡响啊!”

赵方眼中馋的不得了:“余秀师姐今天是洗了手吧?不然怎么能摘到三百年天莲,令狐师兄才百年天莲呢!”

周青伸长脖子:“李师兄也出来了,看来收获不咋的,摘了朵小莲花,习师兄,看走眼了。”

余光一扫,只见习霸下巴都差点掉地上,狠狠揉了揉眼睛:“那是?”

赵方咽了口唾沫:“要放光了。”

长老台上,诸位长老,无不是离开了椅子,挺直身子,直勾勾盯着李观云手里那巴掌大的莲花。

外门弟子,面面相觑,肖震双目暴突:“这小莲花,难道说,不可能!”

周善安扶着下巴:“我他妈的……”

新晋弟子中,正是狐疑,只见李观云手中的莲花,放出一缕柔和的光芒。

微风吹过,莲叶轻颤,竟发出天籁之声,清灵澈净,柔和的光晕,丝丝缕缕,直入心头。

那光芒并不刺眼,柔和而并不柔弱,已非一朵莲花,他掌中,如同躺着生铁般的月亮。

药长老失声道:“千年天莲!”

令狐冲云,不知何时,悄悄收起了自己采摘的天莲,余秀的默默站到一旁,原来他竟是得了千年的天莲。

众人目光都痴迷了,千年天莲,不仅是圣品丹药的代名词,更是人间绝美的象征。

李观云拈花,淡淡一笑,越过众人,来到长老台前。

药长老笑道:“有孝心!”

李观云扫了他一眼,药老头哼哼两声。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走到白莲的面前。

“那时我言,池中天莲,与大师姐绝配,今日取来赠之。”

双瞳凝望,微微含笑。

刹那芳华,千年天莲,也作陪衬。

……

数日后,天莲派宗门斗武落下帷幕,内外两门弟子的排名,有所更迭,欢喜忧愁,皆于心中流转。

天莲大殿,殿外,新晋弟子人头攒动,努力往殿内张望。

只见那宽阔殿中,满满当当,外门弟子男女各立两侧,似莲花花瓣。

内门弟子人数肉眼可见的减少,拱卫在殿中主位大师姐左右,好似莲花的花盘。

天莲派上下,三门弟子都有到齐。

李飞长吁短叹:“明天就是新晋弟子考核,阿权,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刘权道:“飞哥,信心不能丢啊,丢了先输一半,这些天我们看到这么多内外门师兄的厉害,加把劲就成了。”

见刘权飞扬的眉毛,李飞心中百感交集,考核对如今五脉的刘权来说,不过信手拈来。

但对他还在原地踏步的三脉武者李飞,却是难如登天。

新晋弟子们,大都在为明日的弟子考核而发愁,届时有人高呼:“别闲扯了,大师兄来了。”

李观云面上淡泊,目不斜视,往天莲大殿走来。

“大师兄之位,实至名归!”

“大师兄文武双全,登临大师兄宝座,实乃我天莲派之福啊!”

“我要快快成为外门弟子,说不定还能听到大师兄一番教诲!”

无数敬仰的目光,雪花般飘来,李观云面不改色,更加叫新晋弟子们敬服。

李飞喃喃自语:“大师兄……”

刘权憧憬道:“天莲派,再也没有人,比李兄更合适。”

人群中的钱荣,目中既是羡慕,也有嫉妒,然而他心里深深明白,他羡慕与否,嫉妒与否,毫无意义。

那位大师兄,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呀!

新晋弟子,有人冲将出来,一声大叫:“大师兄!”

旁人大骇:“张伟,发什么疯,大师兄今日登临尊位,可别惹得大师兄不快。”

李观云眼睛微动,目光所照之处,新晋弟子鸦雀无声,既是尊敬,同样畏惧。

张伟也十分紧张,局促的立在原地:“大师兄,我……”

李观云淡淡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我认得你,张伟是吧?”

张伟喜上眉梢:“对对,是我,我就是张伟!”

李观云微微含笑:“成为外门弟子,有把握吧?”

张伟当即激奋至极,涨红了脸,恨不得掏出心肝,看看里面的把握:“有,大师兄,我有,我有十全把握。”

李观云勉励道:“你小子,挺不错。”

说罢便略过了新晋弟子们,进入了天莲大殿。

张伟仍是满面红晕,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背影,甫一入殿,外门弟子便为他分出一条路径。

左右新晋弟子,惊呆了:“哇,张伟,大师兄居然和你说话,还说了好几句,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有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望来,仿佛重新认识了张伟:“是啊,那可是大师兄啊,没听出吧?怎会认得你?”

张伟拍拍胸口:“大师兄其实人很随和的,以前有内门师兄欺压我们,还是大师兄解围呢!”

一伙弟子,顿时来了兴致:“是吗?张伟,说来我们听听。”

张伟咧嘴傻笑:“其实大家误会了,大师兄对我们新晋弟子,那是没话说,一点也没有架子……”

张伟娓娓道来,众人听着听着,无不是目露神往。

随着他入殿,殿中偶尔交谈的外门弟子们,便也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尤自带着匪夷所思。

肖震感慨道:“大师兄无双天骄,我天莲派注定崛起。”

周善安点头:“有大师兄和大师姐两位,天莲派想要低调,我看都做不到。”

“是啊,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想低调都不行,真的是太难了,好难啊。”

一众外门弟子,纷纷附和。

内门弟子中,习霸和余秀上前一步:“噤声。”

殿内顿时落针可闻。

内门弟子们,望着他淡淡的面容,亦是五味陈杂,谁能想到,大长老和副掌门爱徒,斗了数年,不分伯仲。

却是那突如其来的新晋弟子,异军突起,短短三月,成就天莲派大师兄的尊位。

赵方喃喃自语:“三月大师兄,我天莲派有史以来,他是第一个吧?”

周青也接受了事实,苦笑道:“他直面先天剑修的傲然,不屑宗师的气魄,大圆满浑然一体的实力,千年仅有三人得到的至高白莲,任意挑出一种,已经足够我辈吹嘘不尽。”

赵方慨然道:“与之相比,令狐师兄和萧炎化师兄,显得微不足道。”

周青叹道:“是啊。”

内门弟子,俱都复杂,百里正浩藏在后面,恨不得把头缩到颈子里。

他的光芒,太盛,太强,照耀之处,污浊也只能仰望。

‘还有令狐师兄,令狐师兄现在还没来,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而且还有萧师兄,萧师兄不会坐视不理!’

何鸿风暗中给自己打气,李观云还没有赢,两位师兄还没有认同他!

所思及此,心中大振,令狐师兄现在没来,估计是等下要给李观云好看!

而且萧师兄岂会坐视不理,说不得马上出关,杀落李观云的威风!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何鸿风想着想着,面上眉飞色舞。

白莲清淡的声音响起:“他来了,开始吧。”

内门前三和前四,在代掌门监督下,主持此次大师兄尊位授予一事,余秀宣道。

“诸位,萧师兄继续闭关,令狐师兄回了莲合洞,不参与大师兄角逐,我宣布,斗武魁首,李观云为大师兄!”

外门弟子,目光崇敬,内门弟子,也纷纷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终于,天莲派迎来了大师兄,与大师姐并列,拥有不下长老的尊位,乃至更甚一筹。

毕竟大师兄和大师姐,从来不是两个称呼,而是天莲派下一代两位掌门的候选。

何鸿风,喜意凝固,整个人失落的像一条落水的狗。

余秀到他身侧,递来大师兄令,是天莲派大师兄权柄的象征,也以此令拟大师兄手谕、法旨。

李观云接过,余秀目光复杂:“大师兄,感谢你赠予的天莲,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是人吗?”

明明之前,还是个新晋的小老弟,现在一转眼,就成了她的大师兄,余秀偌多残念。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人呢?”

秀眉的脸庞,嘴角轻扯:“大师兄,你可真是有够幽默的。”

一众内门弟子,也是啼笑皆非,无论他外表看上去如何平淡,但胸中的气魄,无人能及也!

习霸轻咳一声,上前三步:“众内门弟子,众外门弟子,随我觐见大师兄。”

“见过大师兄!”

“觐见大师兄!”

偌大殿内,数百弟子,一人站立,一人安坐,余下,皆俯首。

“众爱卿平身。”

“……”

“……”

白莲浅笑,李观云眨眨眼。

余秀行完礼后,秀眉狂跳,习霸面目呆滞,面前的内门弟子,也是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

“怎么,余师妹,习师弟,师兄的话,有何不妥之处?”

余秀不理他,习霸言不由衷道:“大师兄说得很好。”

李观云,大笑出声。

众人闻声,腹诽之余,却也感觉到他那随着笑声传来的意气,心湖之中,皆有波澜。

笑声渐渐淡了,面上泛着微微的笑意,目光环伺之间,无论是外门正式弟子,还是心高气傲的内门弟子。

受此目光照面,不管是否油然而生,脸上都有顺服之意。

外门弟子中,肖震周善安之流,仰之弥高也。

万振海吴书之流,惴惴不安,恨不能穿越到三月之前,狂扇以前自己的脸蛋儿,惹谁不好,惹大师兄?

内门弟子们,也缓缓适应了,事已至此,谁都明白,天莲派,有了一位大师兄。

身为玄武国五大宗之一,天莲派的大师兄,无疑已将无数天骄踩在脚下,足以笑傲四方。

“何鸿风!”

“大师兄,我我,我在……”

何鸿风身躯狂震,面上露出一抹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刚刚躲在后面跟我玩变脸?以为我看不到。”

“不敢,师弟不敢,师弟是这两天心口堵得慌,胸闷呢,大师兄,我绝对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

何鸿风吓得都快哭出声来,求助的目光,左右扫视。

受他望见的内门弟子,面色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大师兄何等样人,那胸中之气魄,宗师都不能压制,内门弟子,焉敢触他虎须?

习霸余光一扫,心中暗自摇头:‘何鸿风愚蠢啊,现在大师兄发难,怕是没办法承受啰!’

赵方心中也是好笑:‘何鸿风有眼无珠,和大师兄结怨,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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