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手一松,随意地把拉姆五人丢在地上,爬起来按着膝盖喘气。
“哈哈……哈,总算出来了!”
“姐姐,前辈!”
雷姆快步走过来,艾尔莎警惕地看着蘑菇林的方向,见没事才走过来。
“你们没事吧?”
“应该没事。”
赵阳抬头笑道,但却见到雷姆看着他呆住了。
“怎么……嗯?”
他也发现不对了。
左眼怎么好像痒痒的……?
赵阳下意识伸手一摸,好像摸到什么丝一样的东西。
他捧起这些慢慢从他左眼涌出来的丝状物,右眼极力侧看过去,就见到———
一根根黑色的菌丝从他左眼长出来,缓慢地吸食着他的眼球,魔力,甚至还一点点向大脑延伸过去。
“前,前辈,你……”
雷姆大脑一片空白。
艾尔莎冷静地道:“你被寄生了,赵阳。”
“我……”
赵阳脑袋有些空白,一时思考不过来。
“我帮你切除还是你自己来。”
艾尔莎右手一伸,拿出了一把匕首。
赵阳左眼的视线慢慢收窄,已经快要看不见了。
时间无多。
他呼吸重了很多,闭上右眼,然后睁开。
“我自己……来!”
时间紧迫,已经没有让他思考的功夫了。
赵阳声音低沉,咬紧牙关,右手用力插进左眼眼眶。
“啊啊啊啊#%&^!”
他压抑着声音,忍受着超出想象的剧痛,把整个带着菌丝的眼球狠狠挖了出来,甩到地上用力踩爆。
噗滋!
眼球爆开,菌丝瞬间死亡。
“前辈,我马上帮你治疗!”
雷姆马上用出治疗魔法帮赵阳止血,然后艾尔莎拿出绷带缠住他的左眼。
用完治疗魔法后,赵阳的伤口就不再痛了,但之前的疼痛太过剧烈,所以痛觉还残留在他意识中,让他整个人都在发懵。
他跌坐在地上喘气,汗珠大颗大颗地冒出来,一时说不出话。
雷姆看着赵阳和拉姆,眼睛都红了。
艾尔莎看了她一眼:“愣着干吗,继续救人。”
“哦,哦,是!”
出了蘑菇林,没有孢子寄生,就不会长出新的蘑菇。
所以只需要把现有的蘑菇切除就可以了。
艾尔莎身周有奇异的气势出现,拉姆等人身上长出的蘑菇全都软趴趴地垂了下来,暂时丧失活性,方便她进行切除手术。
她提起匕首,先在拉姆身上开刀,清除胸口以外的蘑菇。
她被寄生的时间短,蘑菇寄生得不深,所以清除起来很容易。
“但她胸口这颗缠着魔力核心的蘑菇就有些难办了。”
艾尔莎说完后,暂时没管拉姆,先把其他人身上的蘑菇切除。
拉姆三个室友的魔力和血肉都被吸得差不多,魔力核心也差点被吸干。
但蘑菇切除得还算及时,菌丝还没伸进内脏,所以她们还能活下去。
但她们也是元气大伤,根基受损,将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当超凡者。
这样看来,篠宫绫濑倒是受伤不算重了。
虽然蘑菇把她腿吸干,以后说不定会影响行走,但起码她的魔力核心没出问题。
这就很不错了,只要魔力核心没事,她将来用魔力代替双脚行走也不是不行。
艾尔莎完成切除手术后,让雷姆帮她们作基础的治疗,同时向她道:
“处理完她们四个之后,剩下就是你姐姐的问题了。
她的魔力核心被蘑菇札根,不处理缠绕在她魔力核心上的菌丝,就解决不了问题。”
艾尔莎竖起手指道:
“魔力核心不是真实存在的器官,需要用魔力才能触碰。
如果我们还在地球,可以把她送进治疗超凡者的医院,做精细的切除手术,应该能完好地把她治好。
但在这里,我们没那个条件。
我可以使用魔力切除菌丝,但你要理解我不是专门的医生,对魔力的操纵没可能精妙到不伤及她的魔力核心。”
“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我不能保证后果。人是肯定能救回来,但她的魔力核心必定会被我的魔力波及,从而受损。
我不能断定她受损的程度,最差可能整个核心毁掉,变成普通人。
就算是最好的结果,她的魔力核心也会受伤,之后会影响到她的天赋,说不定还会有后遗症。
你如果觉得没问题,那我就动手切除菌丝,如果你不同意,那就自己动手尝试吧。”
她道:“你尽快做决定吧,不然她会越拖越严重。”
雷姆不假思索地道:“请艾尔莎小姐你出手吧。”
“这么快就决定了?”
“因为还是活着更重要。”
经历过幼时的事情,雷姆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人只要活着,那就有未来,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既然这样,我就动手了。”
艾尔莎走向拉姆。
雷姆担忧地看着那边。
这时赵阳也缓过来了。
他看向做手术的艾尔莎,不时捅几下左眼的绷带,有点玩上瘾的样子。
只能说不愧是他。
172开导,补魔
艾尔莎的手术很顺利,拉姆身上所有蘑菇和菌丝都被她切除了。
但问题就和她说的那样,手术顺利只是相对而言,专业的医生看到了铁定摇头。
在切除菌丝时,她的魔力化作刀刃,在拉姆的魔力核心挨挨碰碰,割出了不少细微的裂痕。
“完成了,但果然留下了后遗症。”
艾尔莎检查了一下,道:“魔力核心受损,上限应该下降了三四成吧……
还有,她的核心破损后,每天应该会出现魔力泄漏的现像,到时会比较难受。”
赵阳这时也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据说魔力泄漏发作时,有人疏导魔力和补魔,可以有效降低痛苦。我之前查无属性魔力有什么用时查到过。”
这是无属性魔力才能办到的操作。
他说完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赵阳只剩下一只眼睛,视野当然受到影响,但他的战士天赋极为强大,要掌控新的身体状态,实在是轻而易举。
“你没事了?”
艾尔莎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事,区区一只眼睛而已。”
赵阳摇头,并不是很在意。
据说锻体法修炼到高深处,是可以断肢重生的,眼睛也能再长出来。
就算长不出来,他也有后路,点化亚莎后可以让她帮忙看看。
总之都是有解决方法的。
况且他来妖魔界之前就做好了付出代价的觉悟。
只是丢了一只眼睛就能救出拉姆她们,也是挺划算的。
“比起我,还是拉姆她们比较惨。”
赵阳看着躺在地上的拉姆等人,她们不是残了就是废了:“希望她们醒来后不要太激动吧。”
“嗯……其实这三位同学想醒来有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