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感情？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这真是太哲学了，我也很难说明，你要不上网谷o一下？”
A2认真地回道：“人类探讨感情的著作我也看过，但那种文字的记述，我并不能理解。”
赵阳挠头：“你这种求知欲也算是一种感情吧？”
“？”
A2歪头：“是这样吗？”
“是啊，如果你没有感情，怎么会这样追问我？”
赵阳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人类的感情？我看2B都没这个疑问。”
“我和她经历不同。”
A2闻言，看向天空沉默了一阵。
然后她缓缓道：“我们只有过去模糊的记忆。我只隐约记得，我是早期的型号，2B是根据我的数据，后来制作出来的人造人。
她一直战斗到世界被妖魔界吞噬。而我的话，应该是遭到了背叛，然后……然后不记得了，大概是逃亡，战斗，最后被毁吧……”
“听着好复杂的样子。”
赵阳感叹。
看来就是因为她经历过这些，所以和2B不同，变得有些叛逆了？
“都过去了。自从我们被Master修复，重新启动以后，就和以前的世界没有什么关连。”
A2伸出了手，下意识地抓向月球：
“只是……只是唯有这个想法，是世界毁灭也不能让我忘记。”
“人类到底是什么？我们人造人为了人类而战，到底有什么意义？被设定好的感情和性格，到底和人类有什么分别……”
她声音越来越低沉，甚至闭上了眼睛。
良久，她重新睁眼，看向赵阳：
“我想得到答案，就需要了解人类。
不是指组成人类身体的成份。而是我们人造人难以理解的……人类的感情。”
A2语气带着期望：“赵阳，你能告诉我吗？”
赵阳摇头：“这个问题太广泛了，我也不好解释。”
“那就从小一点的方面开始说，比如你之前提过的……爱？”
A2作出提议。
“这话题过不去了是吧？”
赵阳非常无奈。
A2缓缓道：
“其实我也曾向赵曦提过相同的话题。”
“那我爸怎么说？”
“他告诉我，人类的感情就是「爱」。”
A2回道。
原来如此，赵阳懂了。
所以都是他当时随口一说的锅，没事乱说什么爱不爱的，一下就引起A2的注意了。
话说回来，按照赵阳对赵曦的了解，他估计他也和自己一样，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从而随口一说……
“所以我爸有具体解释吗？”
A2摇头：“没有。”
我就知道，他果然是胡说的……赵阳脸色古怪。
“但他说他的儿子可以教导我什么是「爱」，然后就问我要不要和他儿子相亲。”
A2平静地道。
赵阳：“？”
……老爹你咋回事？合著你老人家回答不出来就把锅甩到我头上？
家人们谁懂啊，这下绝绝子了。
他差点绷不住。
“所以你能告诉我什么叫做（和谐）爱吗？”
A2严肃地道：“我们人造人的存在，又是否有意义？”
“什么意不意义的，你这规模太大了，也不是我能回答你的。”
赵阳想了一会才作出回答。
他选择着话语，最终还是决定说出真相：
“好吧，我摊牌了。我之前只是在胡说而已，因为我和雷姆她们发泄压力的方式，实在不好对你们直说。”
“？”
A2表示疑惑。
赵阳婉转地告诉了她真相，然后留下愣住的她跑路，去厨房那里。
———他和A2聊了好一会，2B应该做好饭了吧？
他去到厨房，果然见到饭做好了。
今天的主食是牛肉派。
或许是之前他说份量不够吧，2B这次加大了份量，奔着把他吃撑的目标去。
赵阳马上开吃，2B则捧起餐盘，把料理送去给她的Master。
195人造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一直到2B送完餐回来，A2都没有出现。
只有赵阳和2B待在厨房。
赵阳吃着牛肉派，看了一会2B清洗厨具，问道：“你不用吃东西吗？”
“不用。”
“那你们是用什么当能源的？”
“……魔力。”
2B顿了一会才回答。
然后她也问道：“你和A2聊了什么？”
赵阳觉得她是想确认A2有没有说出不能说的事。
于是他道：“放心吧，我们没说别的，就是她想了解人类的感情而已。”
“感情……”
2B手上动作一缓，然后又加快。
“原来如此。”
她不再说话。
赵阳也习惯了她的冷淡，没有再说什么。
他吃完东西后，和2B道谢后就走了。
2B过来收拾餐盘，然后拿去洗。
但她清洗盘子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完全停下。
流水冲刷着盘子，也掩盖了她小声的自言自语：
“感情……是我们禁止拥有的东西，A2。”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
2B再次开始清洁餐盘，结束后就离开厨房，走向地下回收餐盘。
另一边，赵阳吃完饭后觉得手痒，就去中庭召唤出长剑，打算练一会。
他开始挥剑，进行康复训练。
但练了不到二十分钟，他就不得不停下。
“不行，越来越恶心了，而且出汗量也太异常了吧……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
满头大汗的赵阳消去长剑，捂着胸口走出中庭，打算洗个澡就去睡觉。
他回房间拿上新衣服，去浴场快速冲洗完身体，就又回到房间。
但赵阳刚一推开门，就见到一个人倚在墙上，低头思考着什么。
“……A2？怎么了？”
赵阳刚和她说完小秘密，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我觉得想要了解人类，应该先从模仿人类开始。”
A2抬头，无机质的眼睛直视赵阳。
“所以？”
“我一直看着你练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靠近赵阳。
赵阳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