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赵阳缓了缓后，也走去洗漱。
吃过2B的早餐后，他提出最后再见普蕾茜亚一面的要求。
2B下去传话后，她同意了。
赵阳跟着二人下去，再次来到地下二层，进入了昨天没能进去的，普蕾茜亚的研究室。
“……这是？”
刚一进去，他就见到左右两边放着一排排封存着妖魔的透明舱，舱里大部份妖魔都是魔人或人魔，很少其他类型的妖魔。
赵阳一眼看去，就像左右两边放着一排排尸体一样。
有点渗人了说真的。
普蕾茜亚背着他，小手在一只魔人的身上扒拉着。
她正在解剖。
普蕾茜亚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漫不经心地道：
“这些妖魔酷似人型，是妖魔界为了入侵地球而特意催生，很适合用来研究。”
赵阳问道：“研究来干什么？”
“用来治疗你的克隆技术，最初就是从这些妖魔身上进行实验的。”
他靠近了一点，见到普蕾茜亚操作仪器在妖魔身上比划着，她道：
“最近我在研究能不能用科技手段，人为加强妖魔的实力。
我尝试刺激妖魔潜力，来催促它们进化。结果不错，可惜之前我用这个方法刺激艾丽茜亚的身体，却失败了。”
她叹了口气，然后往妖魔体内注入不知道什么的液体。
妖魔全身剧震，发出无声的嘶喊。
但它发声的器官早就被摘除了，身体也失去了控制力，只能躺在手术床上发癫。
“强化妖魔，催促进化？”
赵阳看着这一堆魔人和人魔，里面当然也有影魔这一个种类。
普蕾茜亚的话让他想起了些不好的记忆。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不怕妖魔逃走吗？”
“唔？逃走就逃了，也不差一二个妖魔。”
普蕾茜亚无所谓地道。
“那实际上有逃走的例子吗？”
“有吧？好像去年还是前年？有只什么妖魔逃走了？”
普蕾茜亚随口一答，旁边的2B则及时道：
“Master，那是一只F级影魔，它逃走后潜入了新东京，被赵阳斩杀了。”
赵阳：“……”
“哦？嗯。”
普蕾茜亚看了赵阳一眼，然后无趣地点头，知道了他发问的原因。
但她没管，只是继续看着妖魔，监测它的反应。
赵阳道：“还真是这样，难怪那只影魔比普通的强了，而且还要那么巧合，在战斗中进化……”
“战斗中进化了？那我改造得还挺成功。”
普蕾茜亚一愣，旋即点头。
“但是……普蕾茜亚桑，那只影魔可是杀了无辜的人。”
赵阳皱眉。
“这还能关我事？又不是我放它出去，指示它杀人的。
这也能算我头上的话，那你以后杀妖魔漏了几只，它们之后杀人也能怪你了？毕竟你和它们战斗，锻炼了它们的战斗能力。”
普蕾茜亚侧了他一眼，道：“你这真是和赵曦一样有无聊的正义感。
好吧，如果我不解释，估计之后会被你纠缠，那多少也是个麻烦。”
接着她伸手在空中往下一拉，一道光幕出现在她和赵阳眼前。
赵阳惊了：“不是？这是什么魔法？”
206可恶，我还会回来的！
“这是时空庭园的管理系统啊？”
普蕾茜亚歪头，年幼的脸孔带上了符合身体年龄的茫然。
她不明白赵阳为什么问这个。
“不不不，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我从来不知道这种事。”
赵阳也是惊了，他在时空庭园住了大半个月，根本没见过这玩意。
“啊，嗯，确实，时空庭园现在只有我有权限。”
普蕾茜亚耸肩，然后道：“总之你看看这些数据。”
“这是什么？”
赵阳闻言看向这很有科幻感的光幕。
上面的资料分成两部份。
左面是一只影魔的照片，右面是一排排具体的身体数据。
每种数据都有两种颜色的数据条，短的是蓝色，长的是红色。
“蓝色是普通影魔应有的数据，红色是那只影魔的数据。”
普蕾茜亚问道：“你觉得这个差别是什么意思？”
“……代表它比较优秀？”
赵阳试探地问。
“答对了。”
普蕾茜亚点头：“还有其它妖魔的数据，你也看一下。”
她很快划拉出一堆资料，上面显示的妖魔数据，都比普通的同种类妖魔强。
她道：“我用来研究的妖魔都是同种族中的优秀个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如果没有我出手，它们大概率会成为同种族妖魔中的强者，然后入侵地球，杀死更多人。”
普蕾茜亚道：“你所说的影魔也是一样，就算没有被我抓来研究，凭它优秀的身体能力，加上能从我这里逃走的能力，它九成可能会变得很强，然后去地球杀人。
即是说，无论我强不强化它，到时一样会有人死去，甚至死的人更多。
……我这个解释怎么样，你满意吗？”
赵阳点头道：“有些道理，但总觉得有种逃避罪责的感觉？”
“呵呵。”
普蕾茜亚笑出声，她抹去光幕，道：
“要认真计较的话，我抓妖魔来研究可是扼杀了很多妖魔的天才，救了更多人。
当然我也并不伟大，一切都是为了做实验，根本无所谓那些人的生死。
但就结果而言，我无疑是在做好事。
我的研究也没有问题。
……如果你觉得我有罪，那我也没所谓。不过我有些感兴趣，你觉得谁能裁决我？”
她指了指自己：“我在地球上已经「死」了，离开地球超过十年，早就不是不列颠人，不是新东京人，而是妖魔界的人。”
“妖魔界没有法律，而是弱肉强食的地方。
这里没有法律可以裁决我，当然也没有法律会保护我。
如果有死者的家属不服，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亲自过来，或者出钱找人来杀我，我非常欢迎他们为我增添一点人类素材。”
赵阳摇头：“普通人怎么进得来找你，而且他们也不会有钱到能请人进妖魔界杀人。”
普蕾茜亚笑了笑：
“那你要代为伸张正义吗？
不过……如果你真的能杀死我，又会出现一个问题。
我们在时空庭园研究出来的技术，都是非常宝贵的财富，我死了就会全部失传。
你能负担起这个责任吗？又或者有谁愿意承担这个责任？那些官方的大人物？”
她悠悠说完后，笑容嘲讽：“不，没有人愿意的，那些大人物都是自私自利的垃圾罢了。”
赵阳察觉到她说到上层时，语气带着浓浓的怨恨，可能是过去发生了什么？
普蕾茜亚耸肩：“说到底，这世界还是实力为王。我不会逃避，他们都可以来找我报仇———虽然我不觉得我有罪就是了。
总之生死自负，只是这样而已。”
赵阳摇头：
“我没打算追究什么，我的正义感没有我爸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