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真多!”不想再听宣皓月的废话,丁鸢长剑一出,径直攻向他的命脉。然而宣皓月不闪不避,一脸得意的看着剑刃未近他毫厘。
丁鸢惊诧的看见剑被一道幽蓝的光挡住不前,她顺势收回剑势,毫不犹豫的向宣皓月连劈刺数十次,可宣皓月周身的光罩纹丝不动。
“哈哈,我有天罡阴阳罩护体,任何攻击都破不了,你能奈我何!哈哈……”宣皓月狂妄的大笑着,就见他一手蓝光一闪,一道阴冷的内力破风般朝着丁鸢砸过来,丁鸢兀自站定,一股强大灼热的内力自掌中而发,直接迎上那道阴冷之力,两力相接,轰然爆炸。
滚烫灼热的气浪瞬间将屋内的物品击成飞灰,宣皓月踉跄的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若不是他有护体,要不然,他的下场肯定也好不了多少。
“小看你了”宣皓月满目凶光,他阴沉着脸,卷起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就待丁鸢还未做出反应,倏然将床上昏迷的女子捉到魔掌中,瞬间吸干成一具干尸。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畜生!”丁鸢目眦欲裂,凤羽剑霎时间布满通身的火焰,一只金色的凤凰自火焰闯出,幻化成无数火焰箭矢疾风骤雨般射向宣皓月。
吸完精血后的宣皓月,身量猛涨数倍,肉眼可见全身覆上一层黑色鳞甲,除了赤红的双目,就连脸上也铺满了鳞甲,两只长长的獠牙从嘴唇中翻出,四肢竟如象腿一般粗壮,原本平整的指甲也变成了锋利无比的尖爪,片刻间,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那鳞甲若铜墙铁壁一般,火焰箭羽打在上面,就像刮痧一样不痛不痒。
怪物见丁鸢脸色大变,猖狂的嚎叫一声,声音似哭似笑,像是来自阴间。他一跃而起,强悍的身躯裹挟着铺天盖地的阴风将丁鸢按倒在地,两根獠牙朝着她的双目猛然扎下。
丁鸢一脚蹬在怪物的腹部,不让他近身,双手刹那间抓住他的两根獠牙,咬着牙,将其连根拔起,鲜血顿时从怪物的嘴里喷出。
宣皓月痛的浑身颤抖,口中发出凄厉哀嚎的呼声,想是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宣皓月气急败坏的伸出利爪就要给丁鸢一记耳光。
丁鸢可不会让他轻易得手,一手又死死钳住他正欲挥下的手臂,手中一用力,只听得“咔吧”一声,生生将其扭断。
宣皓月被惹到暴走,他一脚将丁鸢踹开,面色痛苦的扶着被生生掰断的手臂,惊骇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的声音尖细沙哑,巨大的疼痛让满是鳞甲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
“你不需要知道!”丁鸢脸色微沉,面对眼前这个靠迫害他人修炼邪术的人渣,丁鸢根本不想和他多做口舌,出手若闪电,数不清的红色剑痕深深刻在宣皓月的鳞甲之上。
宣皓月看着身上印着的道道剑痕,不以为然的嘲笑说:“怎么,没有办法了?就凭你这破铜烂铁,还想破我的金刚不坏之身?”他得意洋洋的笑着,将断臂“咔嚓”一声安回原处。
“破铜烂铁?呵……”丁鸢轻笑一声,目光平静的盯着宣皓月脸上的神情。果正如她所料,宣皓月刚刚还得意之极的神色蓦地开始惶恐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就见布满鳞甲上面的剑痕处,像是被灌满了岩浆,纵横交错,肆意横流,不一会儿,宣皓月引以为傲的鳞甲竟一点点被腐蚀殆尽。
“不可能!”原来宣皓月身上的鳞甲竟是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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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皮练成的,血肉也连带着焦黑一片。宣皓月痛的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求你,求你,救救我,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丁鸢冷漠的看着他,说:“你还知道疼?那她们呢?她们不知道疼吗?她们也是这样求你的!你放过她们了吗?!”丁鸢将宣皓月从地上拖起,将他甩到那几具女尸身边。
“你好好看看!看看她们惨死的脸!她们可都是你害死的!”冰冷彻骨的剑刃抵在宣皓月的脖颈,宣皓月现在才知道怕了,他尖利的叫道:“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杀你,下辈子吧!”丁鸢怒极,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人模人样的,背地里连畜生都不如。别人的性命不是性命,自己的性命倒是了?什么玩意儿!
丁鸢一看见那几具面目狰狞的女尸,心里就抽疼,她知道今日所见的仅是冰山一角,在此之前,又有多少条鲜活的性命已经惨遭荼毒。
“你不能杀我!我和你说实话吧,你若杀了我,你也好不了!我身上有蛊毒!”宣皓月满脸鲜血的挣扎着。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语无伦次的说:“你不能杀我,我不能死,我身上有蛊毒。对,这里面的每个人,包括你,都会死的。杀了我,都会像我一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对,人不人鬼不鬼……”
“什么蛊毒,你又想玩什么花招?”丁鸢拧眉,手中的剑还是切入几分,宣皓月疼的忙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死死的握住剑身。
“蛊毒,我没骗你,是他骗我种下的,是他……”“是谁?!”“是……啊!”宣皓月刚要说出骗他种蛊的名字,惊恐的看见不知从哪里飞进来一枚细小的银针朝着他的方向猛射过来。
幸亏丁鸢眼疾手快,用剑将银针挡下,一阵清脆的不易察觉的脆响立刻让她意识到此事另有蹊跷。
“快说是谁!”丁鸢急忙催促,那宣皓月却是被刚才的偷袭吓傻了一般,愣怔住了。丁鸢焦急的踢了他一脚,说:“快说是谁!要不然你……”丁鸢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见门忽然被“哐当”一下撞开,上官凌远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丁师妹,你没事吧!”上官凌远一脸的焦急,见到丁鸢的第一眼,匆忙上去将她挡在身后,对着地上的宣皓月苦口婆心道:“掌门,求你收手吧,别再滥杀无辜了!你若再不住手,弟子就要替天行道!”
来迟的弟子们刚从门外涌了进来,就听得上官凌远满是悲愤的囔道:“既然掌门你如此执迷不悟,为了枉死的生灵,那就不要怪弟子欺师灭祖了!”手起刀落,瞬间身首分离。宣皓月双目圆睁,一看就死不瞑目。
丁鸢沉默的看着上官凌远的表演,心里冷笑连连,好啊,原来他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丁鸢。”秦栀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丁鸢收回思绪忙向门外走去,“你没事吧?”丁鸢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秦栀忙问。
“没事。水镜掌门死了。”丁鸢神色阴郁,心情差到了极点,又恼恨的补充说:“他枉为一派掌门。”秦栀亦是面色不善,她来时已经听见了上官凌远的话,刚才略扫过房中一眼,当下便明白这水镜掌门做了什么勾当。
“这里不宜多待,我们现在就走。”秦栀说着,拉着丁鸢就往门外走去。没走几步,上官凌远的声音又从身后追了上来。
“栀儿,栀儿,天还未大亮,你们去哪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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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栀收住脚步,恼怒的转向身后的上官凌远,说:“我去哪与你无关。”
“栀儿,听表哥的话,乖乖呆在这里,等天亮再走吧。现在宣皓月已经被解决了,你们就放心住吧。我保证会好好保护你们的。”上官凌远满脸真诚的对秦栀劝道。
“是吗?那昨天饭菜里,你下的蒙汗药也是为了保证我们安全的?”秦栀面若寒霜,双眼如锋芒一般直射向上官凌远。
上官凌远没有一点心虚的表情,反而伸出巴掌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痛心疾首的说:“栀儿,是表哥大意了,明知道那老东西心术不正,哎,这些菜明明我在旁边盯着的,可,还是被那老东西钻了空子。”说完,竟掩面痛哭起来。
丁鸢着实被这一套神乎其技的表演给折服了,她偷偷望了秦栀一眼,真怕秦栀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然后跟人走了。不过,还是她想多了,人家秦栀看上官凌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上蹿下跳的大马猴。
秦栀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一声,说:“够了,上官凌远,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演给谁看呢?别人可不瞎。”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丁鸢就走。
丁鸢感叹这姐们真给力啊,半点面子也不留,好歹是唯一的亲戚。但她只敢在心里想想,没胆说出来。
二人还未走到大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凄惨的叫声,这一声还未落尽,接着一个又一个渗人的惨叫接二连三响了起来。丁鸢顿感大事不妙,蓦然回头,就见一名弟子如丧尸一般向着两人冲了过来。
丁鸢一脚将其踹飞,携着秦栀便飞上最高的一处屋顶。
下面已经乱做一团,弟子们若疯狗一般相互撕咬,已经丧失了理智。
“这是怎么了?”秦栀脸色发白,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丁鸢眉头紧锁,她忽然想起了宣皓月临死之前说过的“蛊毒”。弟子们失心疯难道真与“蛊毒”有关?
手心一阵瘙痒,丁鸢一看,顿时惊的目瞪口呆。就见她的掌心中,竟然长出一只类似飞蛾般的昆虫,说是飞蛾,身子却是蜘蛛的模样,十条长满鬃毛的蜘蛛腿和一对灰色的翅膀分别深嵌在肉里,腹部朝外,上面的口器甚至还会微微颤动,宛若活物一般。
丁鸢猛然想起,自己的这只手曾经接触过宣皓月的胳膊。
就在她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旁的秦栀却痛苦的捂住了掌心,丁鸢忙上前查看,果然,又看见了一模一样的蛛腿飞蛾。明明秦栀没有接触过宣皓月,怎么也会中蛊毒?
丁鸢倏然想起秦栀刚才拉着她走的,就是这只手。心里暗叹这蛊毒好生厉害,这样竟也能传染上。
“我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丁鸢,你离我远点!”秦栀用尽全力推开丁鸢,双手抱头,痛不欲生的样子。汗珠密密麻麻的布满她的额上,似乎在与什么做着抗争。
丁鸢除了手心有点痒之外,并没有别的不适之症,她暗自盘算,大概是因那次奇遇后,体质就与别人不同,蛊虫对她来说应该毫无作用。
见秦栀双目翻白,已然快要失控了,丁鸢顾不得想其他办法,索性用凤羽将另一只手掌划破,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满是鲜血的手伸了过去。
现在的秦栀已经被蛊虫控制了,拖着伤腿朝着丁鸢奔来,丁鸢本来做好准备用手迎接,可秦栀却将她的手撞开,竟狠狠的咬在了她的嘴唇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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