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来的很快,我也顾不上其他的,程星河立马大叫:“把雷祖叫出来劈了他!”
“你听说过雷能隔着地面劈?”
这地方,是个地宫,雷是从上往下打,且不说能不能劈透,我们头顶上,可全是活人。
没等我话说完,那个老太太一只手伸出来,对着我就抓。
七星龙泉横着劈过,我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欲望。
把她杀掉……
一定很痛快。
这个想法才刚从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手上的七星龙泉猛然一厉,以极快的速度,就对着她劈过去了。
我出手,还没有这么凌厉过!
那个迷神虽然也极快,但是比我差远了。
这一下,她的身体被重重打出去了老远,撞在了对面的墙上,“蓬”的一声响。
有点奇怪——这是龙气的力量吗?像,又不大像……
思绪拉回,成为迷神之前,老婆子的能力一定很强——哪怕到了现在这样,竟然还有神气能抵御七星龙泉。
程星河高兴了起来:“好!”
可一听他的声音,老婆子猛然从地上翻起,对着程星河出声的方向就抓过去了。
程星河和黄二白本来躲在了水母皮下面,老婆子的感觉竟然这么敏锐。
我立马过去拦住:“别出声!”
身后这才一片安静,而我这一挡,老婆子以比我更快的速度,对着我就抓下来了。
我立马往后一退,风在耳边就是一掠,可是“嘣”的一声响,之前就支离破碎的龙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坚硬,又损失了一大片。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门口有一阵轻笑的声音。
常五爷说的,“不可逼视”的人,就在某个角落,存心看着我们两败俱伤。
得速战速决。
“程星河!”我大声说道:“给我点肉干!”
身后一阵沉默——估计是他纳闷,我怎么在这个时候还想起来吃肉。
但他还记得要保持安静的事儿,没有开口,“唰”的一声,一个袋子从兑位过来,我一只手挡着老太太,一只手接住,对着那个老太太的嘴就丢过去了。
她不是不许别人吃肉吗?
让她自己吃吃看!
果然,这一下,那些肉渣肉沫,被我一口气全丢进了她嘴里,她觉出来,忽然就跟疯了一样,拼命挣扎了起来,要远离那些肉。
她注意力这么一分散,我立马喊道:“程狗!”www.)
一道凤凰毛,点亮了伸出,就把老太太给缠住了。
与此同时,我就有了一种极为敏锐的感觉——有人在我身后靠近了。
这不是观云听雷法——这是一种突如其来,近乎兽类的本能!
七星龙泉猛然回旋,用出了全部的龙气,对着身后就劈了过去。
果然,“咣”的一声,身后两道身影,直接被掀翻,重重撞在了墙面上!
能用那种速度逼近的,不会是一般人。
程星河反应也极快,一个滚打过来,就听见墙上“轰”的一声响,一个石壁砸下来,那两个身影当机立断一躲,石壁落下,直接把他们拒在了外面。
我一下吃惊:“你知道这里的机关?”
程星河喘着气抹了抹头上的汗:“这几个局白跑了?我一早就觉出这个位置不对,还真是——你看。”
那地方本来描绘着一大片麦子,勉强还能看出金黄的色泽笔触。
但是麦田之中,夹杂了一朵莲花。
而莲花还凸出墙面的,像是个门把手。
谁都知道,莲花是水生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长在麦田里,事出反常必为妖,他当时就留了心——朱雀局,也见过这种机关。
我连忙说道:“乖儿子长进了。”
他白了我一眼:“为了不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爹操碎了心。”
眼角余光,就看到灵魁的眼神不对——似乎着急又失望,但是注意到了我看她,她立刻把眼神给错开了。
接着,程星河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你刚才怎么了?”
“啥?”
“你眼神不对。”程星河皱起眉头,越来越担心了:“尤其是把那个老婆子打开的那一下,好像——跟平时不一样。”
有吗?
但是,心里总有一种特别不吉利的感觉——遇上这种不吉利的感觉,人不能就不愿意去细想,因为,会害怕,接触到了一个不想接触的真相。
我把不安压下去,就看向了那个老婆子。
程星河也过去了,这次长了心眼儿,扣子结的四平八稳,但是仔细一看:“哎,你说她怎么跟壁画里头不一样?貂蝉变老太太,这壁画是加了美颜滤镜了还是怎么着?”
黄二白也从水母皮下钻了出来,几个人仔细一看,我一观气,好么,难怪跟之前的迷神不一样呢!
之前的迷神,都是神力衰微之后,又被人遗弃,所以能耐不算特别大。
可这一个不一样,神气十分充沛,能耐这么大,怎么就成了迷神了。
我一寻思,就寻思出来了:“难怪呢,这是门户神。”
什么是门户神呢,就是建城的时候,敬一个保平安的神庙,来护佑城市。
比如锦江府是在城门的平安局,立了关二爷的庙,柳桥是立了二郎真君。
难怪Maria姐给的地址明明就在这里,却找不到了——是被强拆了,改成了黑心肉市了。
这清净菩萨本来就是劝人勿杀生,食清净的,偏偏盖了个腥风血雨的地方在这里压她,好比你往一个洁癖人身上倒了一身泥水,能善罢甘休才怪,难怪大怒之下,成了迷神呢!程星河皱起眉头:“不过,这清净菩萨成了这样了,你要的至纯至净的仙灵气怎么办?”
是啊,因为成了迷神,她的神气被一层灰扑扑的秽气给裹上了,好像金子外面涂了一层泥一样。
而到了现在,她还是在拼命挣扎:“不能吃肉,不能吃肉……”
黄二白叹了口气:“要说这个清净菩萨,也怪可怜的——她的事儿,我打听了个差不多,之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白发苍苍的样子,其实,也是为了本地的那些人。”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