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枫清邃的双眸凝望着沈千寻,沉潜着一种诡然的深沉:“你右腿康复之后,我们马上举行婚礼。”
沈千寻晃荡着眼前的水杯,轻轻淡笑着:“我如果和你结婚,会不会有人用言语攻击我?”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她和季如枫在一起的话,那她算什么?是季如枫和夏静言之间的第三者?她沈千寻竟然沦落到如此田地了吗?
“你觉得呢?”他将问题丢给她,对于她将要面对的问题似乎一点也不关心。
沈千寻无奈,想了一下,迟疑道,“我们结婚的话,夏小姐那边怎么办?”
“你认为我和静言结婚,不理会你和随意,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季如枫的声音,不高但阴冷。
“所以说,是我破坏了你和夏小姐的姻缘?”沈千寻说的很慢,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也很清冷。
“我和静言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没有你和随意的出现,我会按照原定人生规划娶她为妻,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你当年自以为是生下孩子,这就是现实。”
沈千寻抬头看他,季如枫俊美的脸庞有着显而易见的阴郁,呈形于外的矜寒,很显然他生气了。
她勉强牵了牵嘴角,“你是不是很厌恶我?”
“称不上喜欢,可也称不上讨厌。”季如枫懒散的靠着沙发,半眯着眼眸,一手向后轻搭着沙发背,神态闲雅,前一刻的怒气顿消,只剩下一片清冷和淡漠,保持着距离,不远亦不近。
沈千寻掩下眼睫,淡淡的开口:“那就是陌生人。”
他冷笑:“可是两个陌生人却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
“我觉得我们结婚后一定会成为一对怨偶。”沈千寻开口,声音冷清而理智。
“收起你的多愁善感,你只要记得,随意需要一个家,你需要一个丈夫,我需要一个妻子,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堵住国民的悠悠之口,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开记者会都是怎么说的?”可能早已知晓自己在季如枫心中没有丝毫的位置,沈千寻才能如此淡定,她问出心中疑惑:“我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六年前,我们在异国邂逅,一见钟情后坠入爱河,我们在一起相恋的五天后是你的生日,我原本在酒店里订了烛光晚餐,准备向你求婚,但是谁曾想你在来见我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失忆了。”
她觉得头有些疼:“那我现在怎么又好了?”
“你营救静言的时候,头部受伤,记忆恢复。”
她眯眼瞪着他:“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先是谎称她车祸受伤,然后又是头部撞击,季如枫能盼点她好吗?
他静静的看她:“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你这么说,他们信才有鬼。”他以为国民都是傻子,由着他骗,还在底下鼓掌喝彩吗?
季如枫轻轻地笑了,只是笑容无温:“他们信不信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离他们生活很远,所以我们的感情生活从一开始就被他们打上了浪漫的光环。况且你怀孕后休息了一年,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健康现状,所以说你失忆,也没有人会质疑。”
这次,沈千寻自己都想给季如枫鼓掌了,编故事能够编到这个程度,他如果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