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好一阵儿,他才终于松开了双臂,身体微微撑起,便看见沈汀兰完全把他当肉垫,两只爪子……不,两只手正如一只小兔子一样揪着他的衣襟窝在他身上,模样说不出的可爱无害。
她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更加乖巧可爱,那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睫毛,还有被他胸膛硌的有些变形的脸蛋,都可爱的不得了。
最令他哭笑不得是,小灰鸟正不怕死地窝在沈汀兰的一处发髻里,妥妥地把她的头发当窝了。
虽然一整个晚上,身子都被压麻了,但是此时此景,君行澈又看的好笑不迭,真是太有趣了,他没忍住发出几声低笑,目光难掩宠溺纵容,一时间根本不舍得吵醒他们。
这时,彭莱小心翼翼地跪在了门外,“殿下,奴才该死。”
他声音不大,似乎是怕吵着里面的人,昨日整个太子府都中了招,他也不例外。
“你先退下。”君行澈转头对着外面道。
彭莱无声退走。
君行澈收回目光时,视线正好落在了不远处桌案上的雪灵兔上。
君行澈目光深了深,他仔细嗅了一下,雪灵兔虽然本身的异香还在,但是这异香明显与昨晚所闻有微妙不同,若不是他中了药,对那香格外敏感,根本就不会发现其中细微区别。
恐怕,昨晚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雪灵兔有异。
那雷天太,恐怕也被蒙在鼓里了。
昨晚他虽然失控,醒来又对失控时做过的事记忆模糊,但他隐隐还是记得,有两个不怕死的闯了进来。
“好一个西珀,好一个海诺……”
他低喃一声,眼神沁凉嘲讽。
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沈汀兰保持着一个姿势僵了一晚上,也不是不想翻身,就是被君行澈手臂锁着翻不了,此时君行澈松开了手臂,她这一翻身,骨碌碌地便朝着床外侧滚去。
“汀兰!”君行澈大惊失色。
砰!
沈汀兰结结实实滚落在地。
君行澈捂脸,然后着急忙慌的想翻身下去扶她,却发现身子一麻,又无力倒了回去。
沈汀兰摔的脑袋发晕,睁开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灰鸟摔也摔出了它的‘窝’,正摔趴在沈汀兰脸颊边一动不动。
“汀兰,你没事吧?”君行澈爬起半个身子,看向地上。
沈汀兰与他视线对个正着,瞳孔渐渐恢复清醒,“行澈?你醒了?”
“嗯,我醒了,你没事吧,来!”他朝她伸出一只手。
沈汀兰没有接他那只手,自己撑起身子从地上站起,站在床边,直觉得浑身骨头发疼,看来,把人当垫子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她运转灵气,灵气在体内快速行走一圈,酸疼顿消。
见君行澈还半边身子不能动,想也知道是被自己压麻了,她便握住他那只手臂,将灵气输入,灵气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君行澈觉得酸麻皆消,还有一股暖融融地气流在体内窜过,说不出的舒服。
他眸子里带了笑,翻身坐起,顺着她握着他的手臂,想要将她顺势拉下。
沈汀兰没随他意,反而是手臂用力,将他拉了起来。
君行澈一愕,整张脸都有些僵硬。
沈汀兰认真地看了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完全不似昨晚那样,“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沈汀兰板着脸严肃审问。
君行澈眨了眨眼睛,眉头痛苦地揪起,“好像记得,好像不记得。”
一看他这副样子,沈汀兰严肃的表情便崩不住了,“你昨晚差点儿被……算了,你去审犯人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