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楼公子的小书童被厉南凰调戏,簪花楼的姑娘们面面相觑。
“这位公子,莫忘不是我们簪花楼的小倌,您还是……”
“是呀是呀,莫忘还小,还是我们姐妹陪你吧!”
“……”
这几个姑娘虽然经常调戏莫忘,可莫忘是流云轩的人,她们是知道的。
若是让这个不知道哪里的公子在簪花楼把莫忘给调戏了,那云楼公子肯定再也不来簪花楼给姐妹们编舞了。
常年在风月场中滚打的姑娘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互相使了个眼色,就一拥而上,把厉南凰从莫忘身上拉开。
终于找到机会的莫忘,立刻撒腿就跑,头也不回。
厉南凰也不追,跟在后面喊了一句。
“小东西,我们这就算打过照面了。日后去了流云轩,你可别不认识我!”
一听这话,莫忘跑得更快了,一溜烟地穿过小门,钻进前面的花厅去了。
厉南凰在后面哈哈大笑,伸开双臂揽住左右两位姑娘。
“走,花厅喝酒去。”
“公子看着面生,该不会是第一次来我们簪花楼吧?”
“是啊,第一次来,可有什么彩头吗?”
“呵呵呵,第一次来就能碰上云楼公子做客簪花楼,公子可真是好运气。”
“是嘛?那本公子今天可得好好玩玩!”
“……”
厉南凰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花厅,点了一桌子美酒佳肴,跟着一帮姑娘眉来眼去。
从一楼花厅向上看,二楼有个突出的月台。
月台的栏杆上慵懒地斜倚着一位红衣男子,身材高大挺拔,皮肤白皙,五官深邃,一双眼眸宛如来自异域的宝石,璀璨生辉。
最耀眼的是那头异域风情的长发,微微卷曲,稍稍泛红,有种咄咄逼人的美艳和妖娆。
他便是流云轩的头牌,人称云楼公子的牧云楼,来自塞外,尤善歌舞。
此刻他正借着编舞的间隙,仔细打量着在一楼花厅里胡吃海喝特别招摇的厉南凰。
他身边的小书童正是刚才从后院逃走的莫忘,正一脸惊恐地缩在牧云楼身后,小声指认楼下的厉南凰。
“是,就是他!刚才在后院乱摸我,幸亏簪花楼的姐姐们解围,不然……”
“早就跟你说过,出来要小心,你总是粗心大意,让人占了便宜!”
“我……”
面对自家公子的训斥,莫忘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这家伙看着面生,行为举止却像个老手,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牧云楼生气归生气,可他似乎对厉南凰的身份更感兴趣。
他忍不住再次把目光投向厉南凰,却正巧与厉南凰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云楼公子,要不要下来喝一杯呀?!”
厉南凰一点都不避让牧云楼的目光,反倒举起酒杯大声邀约。
这举动一石激起千层浪,花厅里多的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见厉南凰这么不懂规矩,居然敢公然在簪花楼邀请流云轩的头牌,顿时嚷嚷起来。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云楼公子也是你能约得起的吗?!”
“就是!就是!陈妈妈,轰他出去!”
厉南凰一看这架势,再胡说八道,估计是要被打了。
于是她三两下窜上二楼的楼梯,以免花厅这帮人暴走。
这举动让一直盯着她的牧云楼冷笑了一声,还以为是个人物,原来是个胆小鬼。
正想着,厉南凰就在二楼的台阶上开始了作死般的表演。
只见她摆出一脸土豪暴发户的表情,对着簪花楼老鸨陈妈妈发话。
“你跟云楼公子商量商量,我又不是包养他,就找他喝杯酒!”
“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要请云楼公子喝酒,您得去流云轩,我们簪花楼可不做不了云楼公子的主。”
“我不管,云楼公子不陪我喝酒,我就不给钱!”
“你敢!”
陈妈妈什么风浪没见过啊,厉南凰这点故意赖账的伎俩,她一看就明白。
朝着楼下站着的吕大使了个眼色,一帮打手立刻冲上二楼,把厉南凰团团围住。
“吕大,让这位公子结了账,就离开簪花楼!”
“是!”
眼看着几个彪悍的打手已经逼到身前了,厉南凰立刻认怂。
“别别别,真动手,我是钱包忘带了!”
“那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差人去府上要账!”
陈妈妈的脸色差到极点了,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前脚苏繁烟被装麻袋扔进来,祸害了一早上的生意。
后脚这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穷光蛋,调戏完云楼公子之后,居然还敢赖账!
“苏繁烟姑娘叫我来的,她可以帮我还账!”
厉南凰的眼睛咕噜咕噜地四处乱转,陈妈妈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有诈。
苏丫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被扔到簪花楼来,她怎么可能叫这个赖账的臭小子来这里?!
当她陈妈妈是吃素的,还是当这簪花楼好欺负啊?!
“吕大!少跟他废话,直接绑了扔柴房打一顿再说!”
陈妈妈话音刚落,吕大就跟几个打手一拥而上,把厉南凰五花大绑。
眼看着就要被拖走了,厉南凰忍不住冲着二楼月台上的牧云楼大喊了一声。
“云楼公子,去叫范玉昊来给我还账,也行啊!”
这句话让牧云楼心中一惊,难道是她?!太子妃?!
莫忘看着一向镇定自若的公子,突然一下子神色慌张起来,心中满是疑惑。
“那个人当真认识范公子吗?”
“嘘!你在这呆着,我去看看。”
只见牧云楼身形一闪,便如一团火焰般飘然而去。
陈妈妈刚准备让吕大动手打人,厉南凰就嚷嚷起来。
“别别别,我给钱还不行吗?刚才都是闹着玩的!”
“钱在哪里?”
“胸口胸口,来来来,你摸嘛!”
陈妈妈也不客气,直接伸手去厉南凰胸口一摸,顿时脸色大变。
“你是女的?!跑来簪花楼干嘛?!”
“我都说了是苏姐姐叫我来的啊,绑匪要赎金,我又没见到苏姐姐,只好演场戏咯!”
厉南凰朝着陈妈妈手上的银票撇了撇嘴,表示我真是无辜的呀!
陈妈妈仔细翻看了一下手中的银票,的确是范家钱庄的,对厉南凰的话信了几分。
但这事无凭无据的,她也不敢随便放人,只要吩咐吕大等人继续看守,她去找苏繁烟问问。
陈妈妈前脚刚走,牧云楼就闪身入了柴房。
不等吕大等人看清楚,就被满屋的奇异的香味给迷得东倒西歪。
厉南凰正觉得眼花,突然被一片火红的衣袖捂住口鼻,身边多了一位秀色可餐的绝色美人。
“云楼公子果然风情万种,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都说太子妃蠢钝如猪,今日看来,的确如此。”
“……”。
厉南凰只觉得满头黑线,会不会聊天?!这个世界的男人都这个死德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