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还有雅间吗?”云开和尹文珍在聂茂典他们进入太岳楼后,也跟着进了太岳楼。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今日二楼、三楼全被聂家包场了,要吃饭就在楼下堂厅吧,楼下也是有雅间的。”太岳楼店里的伙计还算客气,并没有因为云开和尹文珍的穿着而狗眼看人低。
“也罢,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肴上个三五个,再来二两二头春。”
“二头春?客官你确定是要来二两二头春?”
“喝惯了二头春,喝其他酒没有甚子滋味。”云开说着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伙计。
伙计看到银子,态度则是更为热情,在堂中扯着嗓子喊了几个菜名,然后就引领着云开和尹文珍走到一个雅间。
进了雅间之后,伙计还用自己的衣袖擦拭了椅子,再请云开和尹文珍坐下。
“客官您稍等,菜一会儿就给你们备齐了端来。”
“不急的,先把酒给送来。”云开嘱咐道。
伙计应声后匆忙离开,不一会儿就送来酒。
“你怎么喝这个?”尹文珍问。
二头春真不是什么好酒,在尹文珍眼里恐怕是最差的酒了吧,喝一口就跟刀子割嘴一般难以下咽。
“从我懂事起,无论刮风下雨,总要到街上给我父亲打一壶二头春,小时候不懂酒烈,偷偷的喝了一口,醉了一天。”
“是听说过你父亲是个酒鬼,那你父亲现在还在镇海城么?这里离镇海也不远,要不要回去看看?”
云开抿了一口酒,摇摇头,说:“那你有没有听他们说我曾经是个废物?在镇海那个小城,几乎人尽皆知,不过我父亲他不在了,只是为了让我不再是个废物。”
“呃!”尹文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这酒,也亏得你能喝得下去。”
“嘘,不要说话,我听听上面在谈论什么。”云开做了个手势道。
“你还能听到上面的谈话?”尹文珍有些惊奇。
云开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待酒菜上齐,云开则是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楼上的谈话。
听了好长时间,云开总算弄明白了聂茂典迎接的那中年人的身份。
镇海城聂家其实只是聂家的一个分支,说是聂家在碧澜国东域占据药材近七成的份额,指的并不是镇海城聂家,而是整个聂家。
这平渡镇是东域药材的集散地没有错,但是鲜有人知这平渡镇还存在着一个被称之为药材商会的组织,而这个组织的会长就是聂家人。
聂茂典虽然是镇海城聂家的族长,但是在整个聂家来说,身份地位只能算是中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要受到广陵聂家的统一调度。
不过因为聂雨筱被鸾凤殿殿主收为亲传弟子后,镇海城聂家也水涨船高,这一次平渡镇的事情,广陵聂家只是派了一个长老来坐镇,主要事情还是交给聂茂典来负责。
话说开了,就是给聂茂典一些好处,算是一种认可了。
也就是说,司徒象古搞了个什么寿辰拍卖会,其实是跟广陵聂家暗中合作的结果。
参加拍卖会的凭证就是采购百万两药材的单据,可想而知,这将是多大的利润?
云开一开始就知道司徒象古这老家伙并没有那博爱,现在才知道何止是不博爱,根本就是道貌岸然。
可是令云开感到奇怪的是,楼上的交谈自始至终都没有谈及安王、碧澜宗和朝廷,那么在这件事情中,安王和碧澜宗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楼上酒席未散,云开所在的雅间的门被推开。
门口除了伙计之外,还有一个老者带着马阳旭和宋辰逸,笑呵呵的望着云开。
“客官,这几位贵客欲要寻你......”
“在下碧澜宗东域分宗宗主贺兰亭谟,不告而来,多有得罪!”老者直接打断了伙计的话,对云开的方向拱拱手,带着笑容自我介绍。
之前云开他们也料到碧澜宗的人会因为令牌的事来找他,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也没有想好怎么应对,所以就直接拒绝了,云开说道:“原来是贺兰宗主,只是贱内有恙,就不请贺兰宗主了,贺兰宗主不妨留下居所地址,稍候我再登门拜访?”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再叨扰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在下在客栈也好扫榻以待。”
果然还是来了,这老狐狸。
云开只好说道:“在下牛二壮。”
“牛二壮?在下虽然只是东域分宗宗主,但是碧澜宗送出的金牌屈指可数,握有金牌的人更是登记在册,在下可不记得有牛二壮这个人啊!”贺兰亭谟虽带着笑容,但是语气已经有些生硬了。
云开一拍桌子,假装愠怒的说道:“怎么?得了你们的金牌还要受你们碧澜宗差使不成?今日我就叫牛二壮,莫非你还想要对我动手?”
“不不不,我想阁下是误会了,只是阁下当众出示了金牌,在下有义务鉴别真伪。”
“我暂时还没有想要行使这块金牌的权利,所以鉴别真伪就不用了,等到何时我要行使这枚金牌的权利时,你们再来鉴别真伪不迟,再者,我得这枚金牌本就与你无关,我也只是听闻你名号,跟你不曾相识,还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和夫人用餐。”云开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毕竟他来到平渡镇,是瞒天过海而来,谁知道这枚金牌有没有记号能让他们查到自己身上来?
“既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希望阁下在这平渡镇能够顺遂。”贺兰亭谟说着拱拱手,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走。
“我可以把你这句话当成是警告甚至是恐吓吗?”云开在雅间里冷冷的说。
贺兰亭谟回过身来,笑着说道:“不敢,每一个手持金牌的人都是我们碧澜宗的朋友,若是阁下遇到危险,只要出示了金牌,我们碧澜宗拼死也会护住阁下周全。”
云开挥挥手,贺兰亭谟带着人便离开了。
“这个贺兰亭谟可不简单。”尹文珍说。
“看出来了,也是头狡猾的狐狸。而且这镇子里碧澜宗的眼线可不少啊,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云开感慨道。
被贺兰亭谟一打岔,楼上的交谈后面的内容自然也没有听到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既然连贺兰亭谟都出现在平渡镇了,平渡镇这次的事情,碧澜宗必然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