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看到庄玉泽听父亲让他去将左师叔请来时的表情,也猜想到这父子俩不知憋的什么坏呢!
庄玉泽走后,庄文彦喝着茶,还真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一样跟云开聊着一些话题。
比如问云开的父母情况了,问他从镇海到这里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了,问他加入飞雪门之后有没有什么打算了,等等。
云开回答也很“诚实”,从小就没见过母亲,父亲在两个多月前突然失踪了,一路往飞雪门来,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至于加入飞雪门么,当然是学得一身武艺出人头地了......
庄玉泽离开后足足过了两刻钟才带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回来,想来这“老头”便是他们口中的左师叔左燕秋了。
左燕秋穿着一身粗布短打衣服,裤脚折到膝盖,脚上穿着一双布鞋,鞋子上和小腿上还尽是泥土,一头灰白的头发有点像是枯草,脸上尽是皱纹,看起来很苍老,从长相上估计起码也有六七十岁了。这模样和穿扮倒更像是一个农夫。
“庄副门主,不知唤我何事,菜园子里正忙呢!”左燕秋进门就没有看云开哪怕一眼,对庄文彦倒是拱了拱手,但是态度和语气哪里有一丝敬重?仅仅是“庄副门主”这个称谓,而且还将“副”字咬的很重就可见一斑了。
“左师兄,不瞒你说,我也知你那便诸事繁重,近日门中广招弟子,如你这般中流砥柱,自当也要为宗门培养一些优秀弟子的。”庄文彦将话说的冠冕堂皇。
“呵呵!”左燕秋冷笑一声说道:“多谢庄副门主惦记,我那边有我师徒二人便够了,培养什么优秀弟子,我才疏学浅,别误了人家才是,若是没其他事,我便忙去了。”
左燕秋说完转身便走。
“左师兄,稍待!”庄文彦站起身。
左燕秋停住脚步,转过脸问:“我左燕秋此生只收一个弟子,谁说都没用。”
“左师兄,不要如此固执了,何不看看你面前这人再做决定?”
左燕秋转身真朝着云开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庄文彦,说道:“此子资质上佳,若是交由我来教授的话,恐是耽误了他,庄副门主不如亲自培养的好。”
云开看着他们两人,有些不明所以。
“左师兄,好歹我也是飞雪门副门主,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要我收他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左燕秋索性转过身来。
“左师兄不妨说说看,若是我能做主的,必当答应你。”
“第一,玄冰寒潭只要开放,我的徒儿也可进,第二,每旬我徒儿可进藏书楼一日,第三,许我进一趟药谷,任取三样药材。”左燕秋有些不容置疑的说道。
“呵呵,左师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前两个条件我倒是可以做主答应你,第三个条件,别说是你了,即便是我进药谷,也不能任取药材,你这是为难我啊!”庄文彦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既如此,庄副门主还是找别人吧!”
“左师兄可能还不知道,你面前这人可是打败了我儿玉泽,而且一招便打败苍羽宗少宗主闻君浩的,这等天赋的弟子,你果真不收?”
左燕秋闻言再次打量云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左前辈,晚辈云开。”
“你是用什么招数战胜庄玉泽的?”
“雪魄玄剑!”
左燕秋闻言目露惊色,然后他看了看庄文彦父子,然后冷笑了起来,问云开:“我只是飞雪门一菜农,你愿意拜我为师?”
以云开的脑子,听到他自称是飞雪门菜农,哪里还不知道庄文彦的想法?
不过他来飞雪门并不是真的要学什么武功心法,当个菜农弟子也行吧,随即他便对着左燕秋微微躬身说道:“弟子愿意。”
“那走吧!”左燕秋先是对云开说,然后目光再转向庄文彦说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两个条件。”
“左师兄放心!”
左燕秋没有再理会庄文彦,转身便走,云开紧跟在后,一路上左燕秋都是背着手走路,未说一言,而且路上也遇到不少弟子,却没有人跟他打招呼,甚至他们走后,还有人指指点点。
飞雪门上千房舍坐落在三座雪峰之上,三峰之间有两处山谷,一为药园,一为菜园。
跟着左燕秋,一路来到菜园那个山谷,谷中数十亩地,菜垅列整,种植着各种蔬菜瓜果,靠近北面山体有一片竹林,竹林中有三间竹屋。
田垅之中还有一个身影挑着一担粪水在浇菜。
走在狭小的田埂上,左燕秋停住脚步,看了一圈,然后指了指那个浇菜的身影,说道:“来我这里,也算是你倒霉,他叫石磐,你若是当真愿意拜我为师呢,他便是你师兄,今日便先适应适应这里,跟他一起将东面三亩地给浇完。”
左燕秋也没有等云开的回答,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交待了一句便朝竹屋走去,留给云开一个佝偻的背影。
云开不禁皱了皱眉,这老家伙脾气当真是有些古怪。
也没有多想,就沿着田埂走到石磐边上。
“石师兄。”
石磐听到有人喊,直起了腰,朝着云开看了过来,带着疑惑:“你是伙房的师弟?可现在也不是取菜的时刻啊!”
名字叫石磐,他站起身果真如磐石一般,身材不仅高大,而且还很魁梧,比云开还要高大半个头。
“我不是伙房的,我是师父新收的弟子,我叫云开,师父让我来跟你一起把这边三亩地给浇了。”云开说道。
“师父新收的弟子?你也得罪人了?”石磐的表情没有什么惊喜,反倒是有些同情。
云开对他笑了笑,然后拿起粪瓢,也不嫌弃恶臭,开始浇粪。
“你得罪谁了?”石磐见云开没有回答他的话,再次问道。
“不算得罪了谁吧,今日刚进山门,庄副门主便让我拜在师父门下,石师兄要不跟我说说门中一些事呗,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山门啊?”云开一边干着活,一边说道。
粪瓢被云开拿去了,石磐反而空了手,有些尴尬的憨笑说:“师弟,你今日才来,就在一旁休息吧,这点活我一个人便干了。”
云开没有理会他,而是说道:“师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何时进的山门?”
“我是被师父带进来的,一直跟着师父,应该有十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