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双拳击打在双膝上的动作,让莫乐涯都忍不住感到动容,甚至内心还短暂的有那么一刻生出要不就此放过的想法。
但是他看到儿子楚安歌的样子,再一次决绝了起来,同时心中生出问出他身体功法的秘密之后一定要亲手处死他的想法。
这么一个狠人,天赋也不低,若是等他成长起来,不仅是他莫乐涯,恐怕整个极上剑派都再无宁日。
“你可以不跪,我也可以不折磨你,也不杀你,但是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莫乐涯松开按在云开肩膀上的手。
“有屁就放!”
云开此时面目已经被身上的伤势痛的面目抽搐了,但是说话却毫不妥协。
“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哈哈哈!”云开狰狞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原以为你是来给你那没用的儿子报仇呢,没想到却是打的这个主意。”云开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打这个主意,一听到莫乐涯这么说,他也不禁深思,难道自己的功法让他看出来什么吗?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同时云开心里也开始筹划开了,或许这是一次机会呢?他眼睛瞄到了不远处的悬崖,下面就是奔腾的河水,也许可以借机坠入河中,就算是死,起码也比落在莫乐涯的手中受尽折磨再死要强吧?
废子之仇,莫乐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现在自己承受的这一切不就说明了这一点么?
但是这依旧要赌,赌莫乐涯会不会按照他预想的有所反应,赌还有五成的几率,不赌,必定会受尽折磨而死,这还需要选择么?
只是一瞬间,云开就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当真我不会抽你筋扒你皮吗?”莫乐涯狠戾的威胁道。
“告诉你也行!”云开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说道。
“什么功法?”莫乐涯也一阵恍惚,之前那么硬气的小子,现在这么配合?其中莫非有诈?
“附耳过来。”果然,自己的功法被莫乐涯看出什么来了,莫乐涯志在必得啊,但是这功法是父亲找寻了数十年,还不知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得到的,想要功法?做梦呢!
“别耍滑头。”莫乐涯警告了一句,依旧附耳过去,毕竟他比云开要高出了三个大境界,而且云开此时已然残废了,即便他全盛时期也只是蝼蚁,现在这般模样还能威胁到他不成?
就在莫乐涯的耳边,云开轻声说道:“我修炼的功法名字叫做——诛杀狗父子功。”
“功”字一说完,云开猛张开口,猝不及防的一口咬在了莫乐涯的耳朵上。
莫乐涯吃痛,本能的一掌拍出,云开嘴巴咬的紧,受力之下,咬掉了莫乐涯的半个耳朵,身体更是被这一掌拍飞了出去,落在石道悬崖边上,几尺远的下方就是奔腾的河水。
这个过程看起来没有什么奇特的,可是从莫乐涯附耳过来,到自己说出什么话,怎么做,莫乐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自己身体在莫乐涯本能的一掌拍出后,身体会落在什么位置,都是经过推算的。
至于莫乐涯含愤之下一掌会不会直接结果了他,这就不是云开能预料到的了,这便是他赌的属于另外五成的错漏。
但是,云开成功了,这错漏半步都万劫不复的算计,他成功了。至于落在河中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莫乐涯抓狂的朝着云开扑了过去。
云开身体虽然万分痛苦,却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往悬崖边上一滚,坠落了下去。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了给莫乐涯留下梦魇,他任由身体坠落,嘴里却喊道:“莫乐涯,我若不死,今日之辱,他日百倍奉还。”
“操!”莫乐涯追到悬崖边,望着云开坠入了下方百丈深的河水中,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么的,本身是想先挫一挫云开的傲骨,然后在逼问出他身体的功法秘密的,他么的,怎么就着了他的道,被他咬了半只耳朵不说,还让他死的那么容易。
自己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莫乐涯他心里憋屈啊,愤怒的拍出数十掌,玄力击打在西面的峭壁之上更是印出数十个一寸多深的手印。
镇海城这一趟,所有的计划都万无一失,就因为出现了云开这么一个怪胎,玉骨冰心玲珑体没有得到,儿子被废了,原本以为从云开身上还能找补一些回来,他么的谁能想到到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让自己丢了半只耳朵。
总之镇海城这一遭,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而且还当着自己这么多弟子的面。
让这么多弟子亲眼看到自己这个王玄境被一个灵玄境的蝼蚁玩弄于鼓掌之间。
看到师尊如此愤怒,莫乐涯的十多个弟子,没有一个敢上前,任由他发着怒火。
还是楚安歌出言,才让莫乐涯停息了怒火。
“呵呵,王玄境,王玄境啊,我的好父亲,你算计了一辈子,可曾想过今日被一个灵玄境的蝼蚁给反算计了?”
“畜生,你说什么?”莫乐涯一把揪起楚安歌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怪的谁来?只能怪你自己太自负,在镇海城中,你以为你王玄境可以横扫一切了,可是你没有弄清楚云家还有个老不死的已经王玄境七阶了,你更不知道你在作威作福的时候,在人家鸾凤殿殿主的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我这番模样,就是你自负的结果。”
莫乐涯心中虽怒却无从反驳。
楚安歌继续说道:“今日本来你可以将云开抓起来带到一个地方,搓扁了揉圆了还不是任由你,但凡你不是那么自负,对云开的话语有丝毫怀疑,不把自己的耳朵送到人家嘴边,又怎会发生这件事?现在功法没得到,云开还不知是死是活,呵呵,若是没死,这么一个敌人,你等着瞧好吧!”
“畜生!”莫乐涯将他丢在竹床上,兀自憋着气。
“那你是什么?”
“老子是你爹!”
“我是畜生,那你又是什么?”楚安歌冷笑道。
莫乐涯无言以对,看着一旁的几个弟子那畏畏缩缩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之前拦住云开的那十二个人,说道:“你们几个沿着这条河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他,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我的好父亲,难道经此一役,你都糊涂了吗?云开受那么重的伤,肩胛骨碎裂,双腿被废,又从这么高落入河中,他还有生路?难道你是怕了?”
那十二个弟子听到楚安歌的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他么的要找去哪里找?找到猴年马月去?
可是莫乐涯却怒斥道:“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