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用火热的眼神看向凌风,期待至极。
凌风飞到旁边的一块灰白石头上,转身面向大家,右手一挥,金甲立刻浮现在身上。
“金甲上面的每条符文,都有其专门的用途。其中最厉害最不可思议的用途,就是法术无师自通。”
众人一脸懵逼,没听懂凌风说的什么意思。
冷双易试探着问道:“穿了金甲,不会法术的人也能施法?”
“不错。”凌风语气十分肯定。
“哗——”
众人呆愣一瞬,立马开始热烈的讨论。
解春秋跳了一大步,来到凌风跟前,仰着脸问道:“大人,我不会瞬移术,现在能瞬移吗?”
凌风看着他身上闪闪发光的金甲,勾起嘴唇,“当然能。”
“快教教我,大人,快教教我。”
解春秋开心地像个拿到糖果的孩子。高兴地恨不得蹦起来。
“若是你们今天能杀够两千魔族,晚上回营地,我就教教你们。”凌风收了身上的金甲,双手背在身后,笑着看大家。
“没问题!”
冷双易带着一圈人,胡乱选了一个方向,杀气腾腾地飞走。
他们丝毫不留恋战场,一旦遇到,最快击杀,也不休息,迅速找寻下一个目标。
当天,魔族哀嚎声响彻这片大陆。
半下午,他们聚了一圈,数着够了两千魔核,立马流星一般急速往营地赶。
“认识金甲上的每条符文,才能知道如何操控这些符文,以及用这些符文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凌风拿着小树枝,指着站在他旁边解春秋身上的金甲符文,侃侃而谈。
时间飞逝,三个月转眼过去。
拿着小树枝给大家讲解的人从凌风变成了冷双易。
凌风拿着一壶灵酒,靠着玉兰树悠闲地喝酒赏花,一片玉兰花从树上脱离,飘飘荡荡了好一会儿,刚好落到趴在地上的金毛小狗头顶。
金毛小狗两眼上瞟,小心翼翼地把头抬起来,用爪子扒拉凌风的膝盖,示意主人看自己头顶。
凌风把它头顶的花瓣拿下来,放在鼻尖轻嗅,看向那边热热闹闹的众人。
所有人脸上一起洋溢着欢笑,沾满玉兰花香的清风四处涌动,一时间,不知是谁更热闹。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玉兰花,慢慢站起身,走向他们。
打闹中的众人看到凌风的模样,知道他有事要说,连忙列队整齐。
“该走了。”
他淡淡的一句话,让所有人脸上的笑容止住。
“恭喜你们,通过金兵试炼所有关卡。现在你们需要去爬天梯,然后到三十六重天仙盟分盟报道,准备参加最后考核。”
他跟众人一一对视过,才说道:“万一那时战事已起,你们的考核将会放在战场上。”
所有人脸上棱角清晰,眼神犀利,全身迸发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杀气隐现。
冷双易跟凌风拱拱手:“大人,我们已经随时准备好为人族而战。”
凌风点点头,放出一排架子,和一个灵舟,“把金甲放在架子上,收了行礼,就走吧。”
离别来的措不及防。
大家不情愿地解下金色腰带,放在架子上,正要脱金甲,金衣瞬间裂开,一片片自动回到架子上。
冷双易穿着一双袜子站在地上,委屈直上心头。
他偏头看向解春秋,发现他在偷偷抹眼泪。
大家木木地收拾了行礼,上了灵舟。
他们看着营地中那几株玉兰树,以及空地上的一整排金甲心中无限伤感。
灵舟舟头微微摆动,寻了方向立马腾空而起,消失在天际。
走狗蹲坐在地上,和主人一起呆呆地看灵舟变成一个黑点,然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清风吹动,几颗玉兰树上的花瓣尽数落下,在树下微湿的泥土中,等待枯萎。
“呜呜——”
灵舟上,解春秋抱着冷双易的胳膊,哭得不能自已,“姑姑还没来看我们种的玉兰花,也没看我们穿上金甲的模样,这金兵试炼第五关,怎么说通过了?”
周眦拿着一个湿毛巾给解春秋擦脸,又把冷双易的袖子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把毛巾塞他手里,“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解春秋撅着嘴巴,“我的金甲,那么合身,说没就没,怎么还不能哭两声了?”
周眦拍拍他的脑袋,“这又怎么样?咱们的金甲之后肯定会做。接下来五十年爬天梯呢,用不着金甲。”
冷双易缓缓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两口气,把心中的不快尽数放下,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正事,“大家都要爬哪些重天的天梯?”
江棉枝一股鼻音,嗡嗡说道:“我是三十重天的,下面的天梯对我无用,我准备从三十重天开始爬。”
“我二十九重天。”
“我三十重天。”
“我二十七重天。”
“我们兄弟三十一重天。”
大家一一报数,没有三十三重天往上的。
坐地笔直的云沐阳看看众人,最后一个说道:“我要从二十六重天开始。”
冷双易笑了笑,“好,我们三个也是从二十六重天,刚好一起。”
云沐阳眼睛一亮,立马表示同意。
“大家相邻几重天比较近的,可以约着一起。咱们一会儿到了三十六重天鸿蒙山坊市,找个集合的地方。”冷双易想了想,才说道。
众人立马开始议论起来,交换了座位互相协商。
解春秋拍拍冷双易肩膀,“小易,你放心。等我出去采购了新的炼器工具,立马就给你锤子斧子。”
“好啊,铲子也要。”
“没问题!”
解春秋一脸豪迈地拍拍胸脯,“我没事儿就钻研炼器,这些年又有了几分心得,这次打出来的你肯定更加趁手。”
冷双易开心地揽着他的肩膀,“不用那么麻烦,之前的就很好用。”
“不麻烦,我的炼器理想是打出朴实无灵的灵器,在没有灵气的绝域也能使用。”解春秋痴痴地靠着灵舟,闭眼畅想,嘴角恨不得咧到后脑勺。
“对对对。”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脸认真地看向冷双易,“就像当初第一次见你,你的无灵纸牌那样的。”
冷双易的眼神立马变得悠扬。
第一次啊,第一次见到解春秋,还是在十重天。
他笑了笑,纠正道:“那是第二次。第一次在大街,第二次在赌坊。”
兽头项链内部装着满满的灵石,这么多年过去,上品灵石越来越多。
他在角落里面找到那一摞森叔留下来的纸牌,拿了一枚出来,放在解春秋眼前,“喏,拿去研究吧。”
解春秋惊讶地张大嘴巴,两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纸牌,放在胸前,“小易,你真给我研究啊。”
“不是给你研究,是送给你了。”冷双易靠着灵舟,嘴角弯弯,“一枚纸牌,我还是能做主的。”
森叔很懒,但只要自己求他帮修心爱的铲子等工具,他都立马开干,绝不推迟。
解春秋也懒,还有些笨笨的,但给自己炼器,从来都是精益求精。
他看着解春秋两眼紧盯纸牌视若珍宝的样子,过去的时光与现在交错,一样的温馨。
“这是什么啊?”
周眦伸手越过冷双易,去抓解春秋双手中的纸牌。
解春秋立马收回储物袋里,又把储物袋解下来,小心翼翼地收到怀里,“这是我的理想。”
周眦一脸无语,扫兴地把手收回来,用肩膀撞了撞冷双易,“小易,那是啥玩意啊?”
“那是我一个叔叔留下来的遗产,他生前嘱托我给他找个徒弟。等将来找到合适的,我就把这玩意儿交给他。”
凌风懒洋洋地把双手枕在脑后。
“找徒弟?你不行吗?”周眦一脸不可置信。
就冷双易这悟性,还有不愿意收他做徒弟的?
“他当然愿意,但湖伯,养我长大的伯伯,不愿意。”冷双易无奈地说道,“不过,我准备以他记名弟子身份自居,将来找到了,就收做师弟,这样也方便教导他。”
周眦点点头,“这样也挺好。”
两人有说有笑了好大一会儿,完全没意识到旁边解春秋一脸呆滞地一动不动好久。
遗产?
做出这个纸牌的人,竟然已经死了?
他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心里默默流泪。
三十六重天鸿蒙山坊市占地极广,有洞府,有酒楼,有客栈,大街小巷数不胜数。
冷双易大手笔地租了一个超大的洞府,期限五十年,给所有人开了权限,方便将来集合。
大家找了酒楼大吃一顿,在传送阵旁一一告别。
大山和荆天晴相互扶持,猎妖堂开了一个又一个,春风得意,好不自在。
五人欢聚一堂,聊了三天,又匆匆告别。
冷双易和周眦去了欢喜城,把雅树上面的果子全部摘了,浇水施肥几天,回到二十六重天。
三天后,解春秋姗姗来迟,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
走到鸿蒙山顶,上了天梯,他才臭屁得说道:“烟儿亲了我一口,说是作为我杀魔的奖励。”
“切——”
周眦无语地摇摇头,“又不是成亲,你这就高兴地摸不着北了?”
解春秋立马怼回去,“哼,等上了战场,我杀魔更多,烟儿不就嫁给我了?”
他脚步欢快地爬天梯,脸上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