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靖安说的对!”
蹇硕回过神来以后,连连点头赞同道:“陛下驭龙宾天的消息,绝对不可以传出去!”
紧接着,蹇硕转头看向了张让,他神色焦急地说道:“还请中常侍主持大局,暂时封闭这座寝宫,许进不许出,保证陛下的情况不被传出去。”
眼下赵忠已经被周宁点倒在地,十常侍自当是以张让一人为首。
张让也清楚此事关系重大,因此他们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直接就安排了起来。
“段珪,把咱们手底下的小黄门都调动起来,将整个西园团团围住。”
“就算是一支飞虫,也不允许它离开!”
“夏恽,你前往何氏的寝宫,时刻专注着其中的情况!”
“绝不可让何氏察觉到一丁点的风吹草动!”
“毕岚,你去统治董太后,请他看护好皇子协!”
“陛下属意皇子协为大汉下一任皇帝,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不能够让陛下失望!”
……
就在张让安排宫内各项事宜的时候,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的蹇硕,缓缓渡步走到了周宁的面前。
“靖安,你速速前往京郊,召集麾下兵马进驻洛阳城内!”
蹇硕紧紧地抓住了周宁的臂膀,他神色郑重地嘱咐道:“陛下驭龙宾天一事,为兄准备秘不发丧,一切都等到皇子协登基继位以后再说。
而靖安贤弟你,就是为兄所能够依仗的一切力量了!”
“蹇老哥放心,我这就返回京郊大营!”
微微颔首,周宁神色郑重地应声说道。
“万钧重担,就全系于贤弟你一人身上了!”
蹇硕拍了拍周宁的臂膀,而后将周宁送出了寝宫之外。
等到蹇硕重新返回寝宫里面的时候,被周宁点倒的赵忠也终于是苏醒了过来。
“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何人胆敢对我下手?”
这个时候,赵忠正在大发雷霆,寻找着刚刚将他打晕的主谋。
“赵中常侍稍安勿躁!”
眼见得如此情景,蹇硕赶忙上来安慰起了赵忠,同时将各种厉害说与他知晓。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我就不与那周靖安过多计较了!”
赵忠平复下心中的怒火,他看向了张让和蹇硕两人,出声询问道:“两位中常侍,接下来我等应该如何去做!”
“秘不发丧,矫诏宣何进入宫!”
蹇硕稍稍沉默了几许的时间,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抹厉色,最终沉声说道:“某家已经让靖安返回京郊大营去调动西园兵马了!
只要杀了何进,有着靖安麾下的精锐坐镇。
再加上董太后背后的亲族支持,则大局已定,大行皇帝的遗愿自当实现。”
耳中闻得此言,张让和赵忠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何进的党羽虽然庞大,但是在朝堂之上,也并非没有对手。
比如说董太后的侄儿,当朝的骠骑将军董重。
在大汉的军制当中,自然是以大将军为首。
而骠骑将军,则是仅次于大将军的封号。
大行皇帝刘宏为了能够削弱何进的势力,特意扶持了董氏一族的董重为骠骑将军。
只不过因为何进得到了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所以董重始终无法给何进带来什么威胁。
不过即便如此,董重也没少在朝堂之上给何进找麻烦。
他们两人简直就如同针尖对麦芒,水火不相容那般。
其中最为主要的原意,便是董氏一族支持被董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的皇子协成为太子,而何进则是皇子辩的靠山。
这两大外戚集团,根本就没有分毫半点斡旋的可能。
再怎么说,董重也是外戚,还是当朝的骠骑将军,他的身边还是聚集了一些朝臣的。
只要何进一死,董重必定能够趁机崛起,从而压制住何进的党羽。
到了那个时候,何进一党群龙无首,必须将陷入混乱当中。
反观董重,则会取代何进当下的部分地位。
而董氏一族向来支持皇子协,自然能够成为皇子协坐稳皇位的助力。
至于说何进麾下的兵马是否会哗变,有着西园新军的存在,这一点自然无需担心。
更何况,何进都已经彻底地身死了,他麾下的兵马又怎么可能继续为他卖命?
“就依照蹇中常侍说的办!”
张让合掌一拍,神色郑重地说道:“让掌管天子印玺,并且多为大行皇帝拟录诏书。
引诱何进入宫的矫诏,便由让来代笔!”
“好!”
耳中闻得此言,蹇硕和赵忠齐齐点头称赞道。
随后,张让便快步离开了寝宫。
待到他重新返回之时,只见他手中捧着一卷由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走了进来。
“诏书拟好了?”
眼见得如此情景,蹇硕和赵忠齐齐迎上前来,同时展开了那卷绫锦翻阅了起来。
诏书之上的内容,乃是以刘宏平常的习惯语气书写而成。
对此,已经侍奉在刘宏身边十多年的张让,自然是清楚无比。
诏书的大概意思,便是刘宏自知时日无多,想要再次与何进商议册立太子的事宜。
其内容当中,并非是刘宏同意了要确立皇子辩为太子,而只是提出商议一说。
与此同时,张让还在诏书之上,按照刘宏的习惯和语气特意修饰了一番。
其中表明了刘宏十分厌恶何进,可最终因为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只好无奈邀请何进前来商议的意思。
蹇硕和赵忠大致检查一边以后,最终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
“这份矫诏,便由忠前去颁布吧!”
随即,赵忠将矫诏接到手中,缓缓出声说道。
“万万不可!”
然而下一个瞬间,蹇硕却是突然间出声阻拦道:“大行皇帝陛下以外传召何进,向来只是差遣一个小黄门罢了!
倘若此次赵中常侍亲自前往,恐怕会引得何进的怀疑。”
与此同时,张让亦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他最终一锤定音说道:“就如同往常那般,随便叫一个小黄门去引何进入宫便是!”
紧接着,张让便拿着矫诏,朝着寝宫之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