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周宁很是欣慰地对着小周玺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便开始监国理政吧!”
小周玺已经随朝听政几年的时间了,也是时候让他亲自接手那些国家大事了。
趁着自己还尚且还未被此方天地所彻底排斥,周宁也好在太子的身后坐镇,帮他把持一番。
如若不然的话,等到自己被排斥出此方世界的那一天, 再让太子来接手朝政,难免会有些措手不及。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儿臣……”
耳中听闻自己父皇的决定,小周玺却是大惊失色,他连忙拱手躬身就要拒绝。
不过还未等小周玺的话音完全落下,周宁直接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音。
“朕意已决, 太子听命行事便是!”
随即, 只听周宁斩钉截铁, 乾纲独断地说道。
眼见得自己的父皇都已经用上了正式的称呼,小周玺的心里面立刻明白。
这已经不是父子之间的闲聊了,而是大乾皇帝对于大乾太子的吩咐。
“儿臣遵旨!”
无可奈何之下,小周玺只好躬身谢恩道。
自此以后,大乾王朝便在周宁和小周玺父子两人的共同执掌之下,愈发兴旺鼎盛了起来。
大乾靖安十九年,在周宁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十五个年头,他将皇位传与太子周玺,并在百官与帝都数十万百姓的见证中。
于奉天大殿之外举霞飞升,破碎虚空而去,最终留下了一段延续千年之久的传说。
次年,新帝周玺改年号为永昌, 于泰山之巅封禅祭天。
并且搜集天下青铜, 铸就一座庞大无比的天地祭坛。
对于新帝此举, 外界众说纷纭。
但最为令人信服的一个说法, 便是这方天地祭坛, 可以沟通天界, 可与白日飞升的太祖皇帝互相交流。
更有传言,这方天地祭坛, 乃是接引太祖皇帝归来的无上法阵。
倘若大乾王朝遭遇到生死危机,太祖皇帝便可以借助这座天地祭坛,再次返回人间,定鼎山河!
所谓的乾太祖霞举飞升,自然是因为周宁的武道修为达到了此方天地的极限。
最终不得不选择破解离开,前往了更为强大的世界之内。
……
大业十二年,秋。
经历了去岁的雁门之围以后,隋帝杨广至此便陷入了一蹶不振的状态当中,彻底丧失了往日里的锐气。
为王时平国灭帝,为帝后三征高丽。
遥想隋帝杨广当初是何其的雄心壮志。
这一点,从他所定立的年号上面便可以淋漓尽致地表露出来。
然而时至今日,大业这个蕴含着杨广无尽期许与豪情的年号,反而却是成为了对他最大的讽刺。
因此,饱受重重打击以后,心神俱疲、再无半点斗志的杨广。
最终选择离开了各大门阀势力倾轧的北方,前往江都开始了他帝王生涯当中最后几年的奢靡享受。
失去了隋帝杨广的坐镇,本就暗潮涌动不已的帝国北方, 当即便陷入了狼烟四起的叛乱当中。
其中势力最为庞大的起义军,则要数日益渐渐壮大的瓦岗寨为最。
相较于纷乱不断帝国北方而言,南方的局势到还算得上是平静。
准确来说,是在五岭以南的岭南地区,那里仍旧是处在一片宁静祥和当中。
任由中原大敌如何地反叛频出,怎样地狼烟四起,但是这岭南地区却是依然好似一处世外桃源那般。
岭南地区之所以会如此平静,皆因为此地盘踞着一方庞然无比的大势力,岭南宋阀。
在岭南之地,宋阀便是这里的主宰。
宋阀阀主的声音,在这里比大隋的圣旨都要管用。
宋阀起源于晋末南北朝时期,由当时天下间的一代绝顶宗师宋悲风所创建而出,迄今为止已有数百年的悠久历史了。
当今天下间的门阀世家不知凡几,其中尤以四大门阀最为庞大,分别是岭南宋阀,太原李阀,孤独阀以及宇文阀。
放眼四大门阀当中,李阀,独孤阀,宇文阀三家均杂有胡人血统。
唯有宋阀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
因此宋阀这个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始终被天下间视为汉族正统。
宋阀不仅仅名声大,其势力亦是庞大强横无比,乃是四大门阀之首的存在。
虽然从军队的数量上面来看,整个宋阀最多拥兵不过三万,远远不如把握大隋朝堂权势的李阀,独孤阀以及宇文阀三家。
只不过就是则三万宋阀精兵,却是足以使得天下为之胆寒震惊。
当年文帝杨坚灭陈之后,曾经意气风发地派遣强将率领十万精兵前来踏平岭南。
结果最终却是被宋阀阀主宋缺以十之一二的兵力,拒隋兵于苍梧不得寸进半步。
宋缺十战十胜,自此宋阀精兵使得整个天下都为之震撼不已。
逼不得已之下,文帝杨坚最终只能够采取了怀柔的方式,册封宋缺为镇南公,划五岭以南自治。
只要宋阀不乱,整个岭南地区便会如同泰山五岳那般稳固。
而宋阀所在的宋家山城,便是整个岭南地区的核心治所重地。
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
整座庞然山城尽数由巨石堆建而成,由山腰而起,随山势所变,顺山婉蜓。
山城的主体建筑,雄踞于自山岭处开辟出来的大片平地之上。
其地势之险峻,颇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自高处往下看去,宋家山城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
这象征着宋阀乃是整个岭南地区,不知不扣的主宰。
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区险阻,纵使有数万精锐兵临城下,宋家山城亦是兀自岿然不动。
在宋家山城脚下,沿郁河岸边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这里便是宋家山城的漕运枢纽所在。
水波荡漾,一艘楼船缓缓停靠到了码头边缘,其上所承载的行商旅客各自有序地从船上走了下来。
在这一行人当中,唯有一人最为吸引人关注,那是一位年岁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青年。
他身着一些朱黄色龙纹花衣,与现如今大隋所流通的服饰颇有不同。
正是因为如此,这青年方才使得周边行人纷纷瞩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