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原本唯命是从的北镇抚司锦衣卫,眼下竟然开始犹豫迟疑了起来,崔应元脸上的神色愈发地阴沉几分。
“你们怕这个毛头小子做什么!”
眸子深处闪过了一丝狠辣厉色,崔应元神色狰狞地嘶吼道:“这小子以下犯上,忤逆本官,不敬本官,乃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将这件事情捅出去,这小子别说担任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了,本官不将他送进诏狱,都算是本官这些年的锦衣卫白做了。
难道说,你们还担心以后会被这小子排挤打压不成?”
崔应元的这一番话,顿时就使得场中不少人的心里面为之一动。
佥事大人说的没错啊,对方以下犯上,名手底下人缉拿上官,这个罪名可绝对不小。
只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恐怕对方这个北镇抚司镇抚使的职位,立刻就会被裁撤掉。
有着指挥佥事大人顶在前头,何必惧怕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呢?
下一个瞬间,当即有一名性子急躁,并且往日里与崔应元关系要好的北镇抚司千户站了出来。
他带着麾下的数名百户,齐刷刷地抽出了腰间的雁翎刀,将周宁团团围在了中央。
“周大人,还请下令放人吧!”
那身形壮硕的锦衣卫千户,沉声开口说道:“千万别让兄弟们难做!”
周宁浑不在意,他神色漠然地瞥了那锦衣卫千户一眼,而后环视周围其他北镇抚司原班人马,淡淡地出声说道:“可还有谁要出头的?”
周宁的话音,使得原本有些意动的千户和百户们,当即冷静了下来。
他们踌躇犹豫了半天,反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实在是周宁的神色太过冷静了,这让其他千户和百户们,立刻便意识到了对方怕是还有底牌存在。
这些北镇抚司原有的千户和百户们,又哪里能够知道,周宁可是奉了泰昌皇帝的托孤旨意,专程前来掌控北镇抚司。
在这个过程当中,如果遭遇到什么阻挠,周宁完全可以大开杀戒。
瞥了一眼满脸犹豫神色的千户和百户们,周宁轻笑了一声。
他抬手轻挥,阻止住了赵正、朱大典、张震等麾下高手的动作。
那个壮硕千户打算为崔应元强行出头,赵正他们兄弟三人自然是容不下对方。
依照他们兄弟三人的修为实力而言,想要镇杀对方以及麾下的数名百户,那完全就是几个呼吸的事情。
只不过,周宁准备亲自动手,杀人立威,所以他才阻止住了赵正兄弟三人的动作。
但见周宁按在绣春刀上的手臂倏然一动,一道恍若匹练寒霜那般的凌厉刀光。
好似圆弧一样以周宁为中心,朝着周围扩散了出去。
“噗嗤!”
伴随着数道几乎同时出现,摧枯拉朽地声音响起,那一抹圆弧刀光,直接切断了围住周宁的所有锦衣卫的脖颈。
紧随其后,便是一道道好似泉涌那般汩汩升起的殷红血液,惨烈而又妖异。
下一个瞬间,整个北镇抚司大殿之内,都被浓郁地血腥气所充斥。
使得这座本就庄严巍峨的殿堂,凭空添加出了一抹凌厉恐怖的死亡气息。
“咚!咚!咚!”
连通那个身形壮硕的千户在内,所有包围周宁的锦衣卫官员,前赴后继地栽倒在了地面上。
周宁踏着一具具尸体行至北镇抚司大殿中央,他将手中滴血未染的绣春刀归入刀鞘。
淡漠的目光环视全场,周宁缓缓开口说道:“现在,还有人愿意为佥事大人出头吗?”
耳中闻得此言,北镇抚司原本的千户和百户们,额头上皆尽升起了一层细密地汗珠。
刚刚出头的几个人,现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
就算借他们一副熊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有任何一丁点的轻举妄动了。
本来还犹豫不决,迟疑不定,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站队地一众千户、百户们,在感受到周宁的目光以后,齐齐向后倒退了三步。
此时此刻,他们看向周宁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充满了恐惧,更是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这位新任镇抚使大人,看上去年纪轻轻,武功修为竟然如此地犀利恐怖。
要知道,方才那几名锦衣卫虽然算不上是什么一流高手,但是却也拥有不俗的内力。
结果好几个人加在一起,居然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然而这还不是最为恐怖的地方,更令他们感到心神惊惧的地方,是这位新任镇抚使大人所表现出的狠辣以及果决。
一言不合便杀人,这让他们又如何不为之骇然呢?
那可是正五品的千户,而且还是北镇抚司这种特殊暴力机构的官员。
结果这位新任镇抚使大人,二话不说一刀就砍下了他的脑袋。
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对方难道就不担心后续被指挥使大人,乃是于是皇帝陛下问责吗?
“反了!反了!周宁你擅杀北镇抚司千户,本官看你这是在造反!”
好半晌的时间过去以后,崔应元色厉荏苒地嘶吼道。
此时此刻,崔应元也是被吓得六神无主。
大家同在锦衣卫之内供职,相互之间如果有什么矛盾存在的话,使一使绊子,动一动阴招,这都在正常不过。
但你如此肆无忌惮地杀戮,是不是有些太不守规矩了?
耳中听闻崔应元的声音,周宁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抬了抬手,下令说道:“掌嘴!”
“啪啪啪!!!”
下一个瞬间,将长剑架在崔应元脖颈上的张震,毫不犹豫地抡圆了巴掌,朝着崔应元的脸上连番招呼了起来。
几轮耳光过后,原本还算英姿勃发的指挥佥事大人,已然成为了一个新鲜出炉的猪头。
就在崔应元被张震掌嘴的时候,周宁已然走到了北镇抚司大殿最深处。
他抬手一撩身上的锦绣飞鱼服,缓缓坐到了镇抚使的大位上面。
“本官奉皇命接管北镇抚司,诸位可有什么异议?”
眼眸微微抬起,周宁扫视下方北镇抚司的原有人马,神色平淡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