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知道现在的药材跟过去没法比,也知道有的病人是需要用大剂量来治疗的。
但是,现在是一切以法律为准的。还有,医院是以病人的安危为重的。
中药不像西药,主治和不良事项和反应,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中医,就只能依靠一部《药典》来限制,同时也是对中医的一种保护。
殊不知,这样的保护。只会让中医走向衰退,走向低谷。
因为,如果不严重的病,用了药典的规定剂量倒是没事。
如果严重病患,还要根据药典规定的剂量来的话,不但治不了病,反而会加速患者的死亡,这样的情况,太多了。
见三人都不说话,马峰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慢慢的走回办公椅上坐下。
冲尧慕林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年轻人有冲劲,这是值得表扬的。但是,对于你私自改变药物剂量的问题,我无法原谅你,也做不到给你合格的实习证明。”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既然陈局长出面了,我可以给你盖章。但是想来我医院工作,对不起,我不会同意。”说完,从抽屉里取出尧慕林的实习证明,盖了一个实习合格的鲜章,然后走过去交到尧慕林的手上。
尧慕林捏着手上的实习合格证明书,气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甚至一度有一种要把它撕碎的冲动。
但是想到在老家辛苦劳作供养自己读大学,并且对自己殷殷期盼的父母,尧慕林忍住了。
马峰瞄了尧慕林一眼,将他的表情尽收在眼底,“苦口婆心”的劝道:“年轻人,今后可不能再这样了,这一次有陈局长和这位老人家给你做保,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尧慕林瞪视着马峰,双目中想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说:“我记住了,多谢马主任的恩情。”
马峰摆摆手,故作大度的摆摆手。
陈义轻叹一口气,虽然马峰给尧慕林盖了章,可是却觉得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自己好歹是前来帮忙斡旋的,这样看来,倒显得是自己欠了马峰很大的一个人情。
想到这里,陈义只感到一阵烦躁,冲马峰点点头,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钟祁山一言不发的拉起尧慕林走出门口,临走时狠狠地瞪了马峰一眼。
马峰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没看到钟祁山送过来的“秋波”。
气的老头子直跺脚……
出了医院大门,陈义站在阳光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情舒缓了一些,他揉了揉自己笑的有些发酸的面颊,转头冲钟祁山笑道:“老师,我现在有点事需要去处理,就不能送你了。”
“没事,你去忙你的,我这里公交车可以直达!”钟祁山也知道陈义站在心情不爽,可是人家毕竟来帮忙了,难道把他骂一顿?
陈义临走时,再看了看尧慕林,钻进车内,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等到陈义远去,钟祁山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回头指向马峰所在的三楼办公室位置破口大骂:“他妈的,什么东西。竟然跟老子这样讲话,要是再回去几十年,老子非得拆了你的骨头。”
尧慕林万念俱灰,上前握住钟祁山的右手,唉声叹气的说:“老师,别骂了,他听不到,公交车来了。”
“我知道他听不到,我就骂一下,发泄一些心里的郁闷,可以吗?我可不想肝气郁结。”老头怒不可遏的说。
尧慕林抬头望着马峰办公室所在的位置,在心里发誓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我会让你知道,你所理解的中医,是错误的。”
老头子一阵喝骂,心里是舒服了,却引得路过的人们纷纷侧目,就连医院门口的保安都露出凝重的神色,其中一个甚至还打算拨打110。
尧慕林拉着钟祁山坐上公交车,朝东海市医科大学赶去。
现如今,实习证明以屈辱的方式拿到手了,不管怎么说,毕业证是要拿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以后去哪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