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仙儿说:“可是你说的很对。你没疯,还是我很傻。”
我说:“疯子有时候最接近真理。”
小狐仙儿趁我不注意,吧唧一下亲了我一口。这时候,我已经把车停在了我家的门前。利民下车开了大门,我把车开了进去。
母亲迎了出来,小狐仙儿跑过去和母亲抱在了一起。她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融洽自然。我甚至有了不回去就在家过了的闪念。随后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厢情愿,和痴人说梦差不多。
利民从车里拽出他的包就回去了。
此时的北方老家已经是秋高气爽,遍地飘荡着瓜果之香。院子里种了一小片的向日葵,小狐仙儿搂着其中的一棵非要我给她拍一张照片。我拿出相机给她拍了一张,又一张,她总是摆着调皮乖巧的姿势。最后她开始说和我合拍。让我妈给我们拍。我妈说不会,我爸走了出来,说:“教教我,我给你们拍。”
于是我爸给我们拍了几张。拍完后,小狐仙儿迫不及待地就拿出电脑传到了她的QQ空间里。然后开始和母亲聊天,问麦子收成怎么样,问猪几个月出栏,问红薯什么时候成熟,问葡萄多少钱一斤……,然后开始从一个提包里往外拿礼物。有衣服,有水果,有点心,有牛肉干……
这天下午,我们没有在家休息。我们都没有一丝的疲惫。quya.org 熊猫小说网
我拉着小狐仙儿的手走上了山腰。我们开始眺望。一条道路在山野中曲折穿行,苹果林的叶子开始变得墨绿,果子已经红了。小狐仙儿很天真地把它们比喻成了袖珍灯笼。我摘下一个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口。真甜!我开始把苹果皮啃得干干净净,然后嚼着皮里的汁液,更甜了。我把啃了皮的苹果交给了她,她得意地吃了起来。(她吃西红柿都是要吐皮的)
我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前行。我们在那条逶迤的山路上朝着山顶走去,她意外地发现了一只野兔,这让她欣喜若狂。我们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她对我说:“我很会讨人喜欢的。不是吗?”
我明白她所指。的确,她总是能找到和我父母的话题而说笑个不停。这让我明白,她是多么的迷恋我。因为我知道,她本身对那些农业知识话题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令我惊讶的是,她突然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无知的孩子。当父亲给她讲着农业知识的时候,她总是表现得专心致志,还时不时会发出一声感叹:是吗?哇!这是真的吗?!……她尽量让自己什么也不懂,甚至说自己小麦和韭菜分不清。但越是这样父亲越是喜欢。父亲告诉我,这孩子不错,实诚,没啥过多的心眼儿。
这是实诚?她心眼儿少?她会为了让我可怜同情她撒谎说男友偷了她的钱。我暗自好笑,心说,原来你如此好骗。在我看起来一些肤浅幼稚的骗术,竟然把他骗得晕头转向,从而对她的话失去了分析的能力。父亲真的这么容易上当吗?他会不会是因为她愿意为我而去‘骗’他而做出的判断呢?我笑了,似乎想这些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的欣喜之情油然而生。她此刻变得异常的活泼起来,就连在我面前都有着装傻充愣的嫌疑。我不去拆穿她,让你为自己的演出高兴、得意去吧!况且,我确实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由这得来的结果都是我愿意看到的。
我们回去的时候,村里的人已经坐满了屋子。父亲积极地为小狐仙儿介绍着每个人。她总是笑着称呼着,然后说,我叫胡丽。当介绍完后,村里人便开始离开了,然后又来了几个。他们都坐不上五分钟就会离开。全村人已经把小狐仙儿当成了我家的准儿媳。这已经成了事实。这是一个令我有些无奈的事实,而以后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我一无所知。
回到家后,父亲看着嘻嘻哈哈的我们,他让我们并排坐下。然后对我们说:“当父母的不指望儿女的金子银子,就盼着你们能过得舒心,多生孩子少打架。我们就知足了。”
我突然发现他在我心里高大了起来,不是几倍的问题,是一种质变。他成了大海,成了太阳,成了一部厚厚的书。
我们手拉着手,都点点头。接着父亲又说:“利民结婚了,王鹏也结婚了。我看这下也该轮到你们了。这次我打算去一下四川,去拜访下胡丽的父母,表达咱们的诚意。然后邀请胡丽的父母到咱家来看看。看看咱的果园,看看咱的新房。看看你们落叶归根的地方。”
我一听脑袋嗡地一声。小狐仙儿用渴望的目光看着我。我说:“不,不用这么急吧!”
父亲说:“再不急,我就要死了。不急,你是不急,你得为我们想想。”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给了我喘息之机。我拿出来一看是谭小雨打来的,我去外边接了电话。她说这就要去成都了。我说:“我在家。”
“在家?”
“王鹏结婚我就回来了。”我又说,“你去你的。我顶多半月就回去了。”
“那我也不急着去了。王鹏结婚我也要去上个礼的。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开车吗?”
“嗯哪。开车回来的。”
她说:“如果你方便,我坐你的车去。”
“再说吧。反正还早呢。”
“恩。”
我挂了电话后,回到屋子里。父亲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开始和小狐仙儿憧憬抱孙女的事情了。母亲研究着坐月子的事情。我在一旁直翻白眼。小狐仙儿倒是互动得津津有味。也不脸红!
天黑的时候,饭菜都整好了。一个小炕桌,一碗炖鸡肉,一盆猪肉炖粉条,一盘花生米,一碗鸡蛋汤。我们都盘膝而坐。小狐仙儿盘不下腿,只能坐在枕头上。父亲一直和我碰杯喝着啤酒,我看得出来,他越喝越高兴。到最后呵呵笑个不停。小狐仙儿也喝了两杯,一直陪到我和父亲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