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对于衣服掉光纽扣这件事早已习以为常,打小我就是个保不住纽扣的孩子。母亲的习惯性思维在这时犯了严重的错误。小小的时候是打闹,到了这个年纪就是打仗了。
我虽然没有从谭小雨的那里得到欢愉,但从暴力中得到了无限的满足。我突然觉得无比充实起来。这时候,我一下子觉得我应该和我的好兄弟在一起,而不是窝在家里看那些电视剧(虽然没有过多的广告)。我去了利民的家,利民爹看我去了直接拿出一盒石林烟塞给了我,他说:“年轻人抽烟就要抽好烟。你们抽的少,三天抽一盒就不错了。”
我一下觉得利民爹非常通情达理。虽然我爸不管我抽烟,但也不支持。我妈总是在一旁唠叨个没完。我说:“大叔,还是您觉悟高,不愧是领导,不愧是党员。我得向您学习。”
大叔骂道:“滚蛋,兔崽子。”
我和利民一起走了出来去了王鹏家。到屋子里我就拿出烟给王鹏爹抽。王鹏爹一个劲儿夸这烟好,不呛嗓子。利民眼巴巴看着不敢抽。我不得不说:“老王同志,你应该向利民爹学习。你看人家觉悟多高。人家就不反对我们抽烟,况且王鹏也够大了,都十九了,这要是哥清朝,孩子都会给点烟了。您管得有点宽了。”
老王说:“毕业了再抽烟,一个学生就抽烟,这影响不好。”quya.org 熊猫小说网
“这您就不对了。学生怎么了?学生抽烟都是跟老师跟家长学的。我看您戒了得了,你在这抽着却让您的孩子别抽,这像话吗?有一句古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您这上梁不正,他这下梁正得了吗?!您说呢?”我义正言辞道。
老王倒是没说什么。王鹏破口大骂道:“去你大爷的!你爹才不正呢。我是不想抽,别在这忽悠我爹。我告诉你,我爹是世界上唯一的好爹。别和我扯这个里根儿楞,我不吃这套。”
王鹏妈是个性情温顺的女人,她笑着端进了炒熟的花生放到我们面前说:“到一块就扯外国六滴。真拿你们这群孩子没办法。”
利民说道:“大妈,话不能这么说。好东西都是扯出来的。假如现在没飞机,我们三个琢磨着弄个东西在天上飞,你肯定还觉得我们是扯外国六滴。一旦有一天我们真飞了。大伙肯定说我们有出息。这就是人,只看结果定对错,根本不管过程。”
我说:“这就像骑自行车摔了个跟头,卡一下捡了个金元宝,你会觉得这跟头摔得太好了。卡一下骨折了,你就会认为倒霉。其实过程就是摔跟头,没啥对错。所以,我觉得扯淡没错,就看能不能扯出花样来。”
王鹏说:“照这么说我打你一顿得了,反正没错。”
我笑笑说:“我不还手你就对了。我要是反击。嘿嘿,你觉得我会反击吗?”
利民说:“我觉得你不会。不过王鹏可以试试。”
“我扫堂腿很多年没练了。”王鹏说,“算了算了,我不想伤了我们的友谊,现在不是打内战的时候。”
在王鹏家,我和利民待到了十点才回了家。到了家后还是睡不着,反复纠缠在谭小雨和孙玉磊之间。我翻来覆去,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了,随即打开灯拿起一本武侠小说看了起来。
第二天到了学校后,我开始有些忐忑不安。当上了两节课后,我发现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于是我们三个都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玩笑超然起来。下课了,我们凑到一起。眼睛盯着孙玉磊的“重庆80”摩托车。我说:“把车胎给他扎了。”
利民说:“高压帽拔了,火花塞拧下来,往里边灌沙子。”
王鹏说:“没扳子拧不下来。”
利民说:“晌午放学了去镇上借。焦晓红和她旁边修摩托的认识,到那里就借来。”
于是在晌午的时候,我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镇上焦晓红那里。到了那里,我们发现焦晓红坐在外面的太阳底下,脸已经烤得通红。她不肯进去也不肯离开。看到我们来了迅速跑了过来。她对利民说:“铁强又来了,我都不敢进屋了。”
利民眨眨眼睛,然后看看我和王鹏。我说:“让他滚蛋。”
我们走到铁皮房的门那里,正看见铁强和另一个痞子坐在里面。利民趴着门说:“出来。”
铁强一看,大大咧咧走了出来。利民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然后指着他说:“上次告诉你了,在这里见到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觉得冤吗?”
铁强摸摸脸,脸已经肿了起来。然后又看看我和王鹏。随后咬着牙说:“算你们狠。”他跨上摩托车,一脚踹着了。跟着他的小痞子也坐了上去。他指着利民说:“约个地方吧,单挑群殴随你挑。”
“南沙河大桥下,时间你定。单挑群殴随便,我们哥儿仨就没怵过谁?”我说。
“后天周日,你也好找人。到时候都带好家伙,谁残废了自认倒霉。”铁强说。
“好啊!你最好多带人,不然没等我们打痛快呢,你们全趴了。”我说。
“说定了。要是谁不敢去就是认输,输了的以后就得服。”铁强说。
王鹏又是吐了一口唾沫,用手指着他骂道:“服你妈的逼服,快滚蛋,后天看我怎么整死你!”
铁强强挤出一声笑,一轰油门走了。
利民出钱买了啤酒和猪头肉,我们吃了起来。叫焦晓红一起吃。焦晓红认为用手抓不是女孩子应该干的事情,说啥也不吃。而是自己去面馆吃了碗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