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上瘾了,一会儿看不见李光荣我就浑身不自在。我甚至睡觉的时候梦到的都是他。我和他较劲较了一个礼拜,他还没有退缩的意思,而且也喝上了小酒儿。草他妈的!
小沫来电话了,说毫无进展。我说我这边还没和老乡接上头呢。她说不急不急,慢慢就接上了。小沫说话还真的管用,当天晌午山杏去给我买啤酒的时候,开小卖部的老板娘塞给了山杏一张纸条。山杏回来就给我看。我一看心乐开花了,上面写着:今晚在村外二里亭碰头,我有重要的线索。
我也不怎么了,当下就把纸条吃了,就像是以前的地下党一样。山杏看我这样,问道:“哥,你吃纸干啥?那东西有毒,含铅。”
她懂得还真多。她这么一问,我也愣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太紧张了,我站起身拎起小板凳说:“回家。”
我把饭桌装到独轮车上,我推着,让山杏坐了上去。我高歌着“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就走了。我心里琢磨,我这一走,李光荣这孙子肯定坐不住,心里找不到北。我一边走一边琢磨,我坐了这么久突然不去坐着了,他会不会怀疑我有了孩子的线索了呢?如果怀疑的话,指定在黑间出去转移孩子。quya.org 熊猫小说网
我和山杏去了二里亭的时候,老板娘从一棵树后边走了出来。她说:“我看你们两口子心眼儿好才告诉你们的,可不是图钱。那不义之财我也不指望。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啊!李光荣要是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
我说:“大姐你放心,钱我照给。只要找回孩子,要啥我都给。”
“我说半天你也没明白啥意思。我是说要注意保密。”
山杏说:“肯定的保密!”
老板娘压低声音说:“你们的孩子没有出村子。”她贼眉鼠眼地四下看看,说:“李光荣的姑奶的孙媳妇家了。那天我去串门,听到里屋有俩孩子说话,她家就一个孩子的,我想进去看看,被李光荣的表嫂拉住了,问我啥事。我本来是去借推车的,她一问我就给忘了。回到家用车的时候又想了起来,我就又去了。就发现那房门上了锁。”
我一听兴奋极了,差点儿跳起来,紧紧抱着山杏不撒手。随后我想说谢谢的时候,老板娘已经走出很远了。我倒是忘了问老板娘那家住哪里了。老板娘也没说,兴许是觉得她自己知道我就应该知道的吧。她忽略了我是个外地人了。
就是这小小的疏忽,让我和小南再一次失之交臂。
我和山杏跑回家,先去找村长,和村长一说,村长也不知道李光荣的姑奶的孙媳妇家在哪里。村长就开始找他老婆,他老婆去打麻将了,找了一个钟头才找回来的。村长老婆又给村长讲解了好一会儿那家的具体位置。我抓了把菜刀别在腰里,今儿个谁要是敢阻拦我救我闺女,我指定活劈了丫挺的。
村长带着我到了那家的门前,我一脚就踹开门进去了。那家人正在看电视,还有个里屋,我二话没说直接进了里屋,空空如也。山杏却一把从床上抓起了一个辫绳,说:“哥,这是小南的。”
我眼睛立马就红了,冲出来用菜刀架在一个老太太脖子上问:“快说,我闺女呢?”
老太太说:“可不怨我啊,李光荣刚接走没一个钟头呢。”
我放开她就朝着李光荣家跑,不管有人没人直接闯进去。里边黑黑的,我用打火机照着打开灯,没人,李光荣跑了,带走了我的闺女。我马上给小沫打电话,告诉了她情况。小沫说:“别急,我这就叫人封锁火车站汽车站,收费站进行严格检查,他跑不出内江的。
我出来后对着夜空嗷地一嗓子嚎叫,撕心裂肺的叫了很长时间。村长和山杏赶到的时候,我正握着那把菜刀站在从门射出的灯光里。山杏也许是怕我杀人,几步跑进屋子里,然后慢慢的走了出来,抱住了我的后背。
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李光荣回来了。他又坐在了大队部前,似乎是在挑衅一般。我真的杀了他的心都有,但是我明白,这是不行的。我笑着走到李光荣面前,说:“李光荣,行啊你!没想到你嗅觉够灵敏的。”
李光荣也不说话,只顾着抽烟。她说:“李楠喊我爸爸了。”
我一听就火了,开始对他拳打脚踢起来。他抱着头不动,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哭了起来。我气坏了,开始用砖头拍他,他只是抱着头蜷缩在那里。山杏跑过来紧紧抱着我说:“哥,别打了,你越打他心里越舒坦呢!”
我一听才明白了,李光荣敢情是心里过意不去来找打的。他一边无法舍弃小南,一边受着良心的谴责。这王八蛋,我还真拿他没招儿。我用手指着李光荣说:“和我死磕是不是?我就陪你磕到底,看谁磕得过谁。你有种!”我扑地吐了口唾沫。
李光荣抬起头,扑地吐了口血沫子。然后颤抖着手掏出了一支香烟抽了起来。我气坏了,拽下他嘴里的烟扔在地上,用力用脚踩着:“我让你抽,我让你抽。”
李光荣又点上一支,我又给他抢了下来踩灭了。李光荣不抽了,我反而开始圈拢他说:“你抽啊,这回我不抢了。”
李光荣果真又点了一支,我还是抢了来,我哈哈笑着说:“李光荣,你个王八蛋上当啦!”
山杏也许是看我不对劲儿了,赶忙连拉带拽的把握弄走了。我一边走还对李光荣喊:“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山杏把我弄回了家,喂我吃了药。然后让我躺下了。她坐在我的身边说:“哥,咱不长气,和这种人长气不值得,你说呢?”
我说:“不长气,我不长气。”
“刚才你把我吓坏了。以后不许这样了。为了我,你忍着点儿,别让自己长气,行吗?”
我说:“我不长气。”
“哥,我这几天心里一直在打鼓,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