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农民工人

我发现,她大大的眼睛里含了泪花,我被她这句话也弄得感动了。差点落下泪来。我说:“我是男人,这不算什么。”

她听完哇哇哭了起来。哭了几声后又笑了。

回到家后,我接到了猫猫的郑重提醒:“禁止和那个狐狸精说话,禁止单独呆在一起,一切都禁止。”

我说:“一定的。”这正是我本身想做的。

高温的天气如期而至,今年的气温出奇的高,过了四十度。别的工地有人因为中暑死掉了。孙大虎不得不放了假,什么时候上班等通知。这高兴坏了猫猫。她连续和我上了三天的班,我发现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一点不矫情,倒是野性十足。她竟然开着工地的拖拉机来回拉着模板跑来跑去,三天让她变得黑了很多,一下显得牙白了起来。当听到放假的时候,她竟然欢呼雀跃起来,抱住我亲了一口。我说:“累坏了吧。”

她笑笑说:“不累!”

我们坐在孙大虎办公室聊天,孙大虎拿出五百块钱给了猫猫,说是工资。猫猫举着钱大叫起来。说这是她挣得第一笔钱,要镶嵌在水晶相框里。

第二天,她便带着我去了一个美术服务部,真的把钱镶嵌在了里面。并注明年月日。还有:钱小陶在老公的带领下,挣来的第一笔钱。quya.org 熊猫小说网

这时候我才明白,她原来叫钱小陶。我开始痛骂自己的粗心,怎么会幼稚的认为‘猫猫’就是她的名字呢?太笨太大意了,可以用混蛋来形容了。

我觉得我是一个善变的人,我在昨晚还在努力想象着猫猫身体的,并无法入睡。到了今天,我突然感到那种幻想不是我灵魂的本意,只是我的身体的本能反应。我不得不在身体和灵魂之间搭接一条保险丝,当身体受到感染去侵蚀灵魂的时候,这条保险丝便会烧断。

但是我低估了猫猫的本事,她有一种非凡的能力,能绕过我精心搭建的保险丝,让我放下所有的犹豫的负担。在她面前我开始逐渐暴漏:真挚,忧伤,悲怆,寂寞,寒冷,热情,胆怯……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把她当做是上天赋予我的一件宝贝。所以今天,我心甘情愿地为她打上一盆热水,坐在她面前的小板凳上给她洗脚。并轻轻为她唱着一首又一首的老歌。她坐在那里笑了,笑呀,笑呀,笑呀。

电影里演着林西表演的剧情,当男人背叛女人的时候我义愤填膺。我意识到自己的卑劣不能使我对别人的卑劣泰然处之。我意识到了的时候,突然发现,我改变了以前的想法,开始觉得,没有什么比在对方身上看到与自己一样的卑劣而产生兄弟的情愫而令人作呕的了。现在,我为我身上有这种印记感到羞愧不齿。

那么,我又怎么去对待猫猫呢?我又怎么去让自己喜欢她甚至爱上她呢?除去那些作呕的原因,我还是一个种地的农民,我又怎么能给她幸福呢?‘工人’前为什么非要加上‘农民’呢?这似乎又是一种讽刺,农民本身就是一种职业,偏偏在另一种职业上用这种职业去强调着什么。‘农民工人’在我的心里是一种贬低,还不如‘农民’。我惊奇了,我是农民吗?这毋庸置疑。但我不知道我怎么是农民的,只知道自己是农民。有点儿绕。

我在以后的定义里,和猫猫在一起的日子是一段幸福的时光,虽然她没有为我付出什么(不包括)。但我觉得我的付出是一种收获,这个矛盾的定义,让我困惑了很长时间。

有一次,她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公园,然后我发现她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我过去一看,她在看着一朵很大的玫瑰花发呆。我毫不犹豫地折下了它,然后藏在怀里,拉着猫猫的手跑出了公园,跑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做贼的感觉是刺激的,它让我的心狂跳不已。我把这朵花拿出来放到她的手里,而她撩开了我的衣服,发现花刺已经刺破了我的肚皮。她抱着我哭了,哭呀,哭呀,一边哭一面埋怨我很傻。就在这天,我吻了她。

在此之前,无乱如何我对猫猫有着什么样的幻想,但那些只是停留在想象当中。我似乎一直习惯于缺乏的生活当中,和猫猫住在一个房子里没有那种,如入化境一般。根本没有意识到缺少点最精彩的部分,偶尔的幻想似乎足以令我满足。

猫猫对于我来说意味着是一个孩子,一条河流,一轮弯月,一个笑话,一场电影等等。我始终不曾发觉她还有最强大的一个身份,就是,她还是一个女人。

这种忽略就在从海边回来的那天晚上被提上了议案。我就觉得她吃饭的时候一句话没说,表情也是极不自然。我以为她生病了,开始去触摸她的额头,很烫!

“我没病!”她拨开了我的手,显得很强硬还带着嗔怪的意思。

从在海边和她长吻了以后,我便热爱上了这种交缠的游戏。我们对接吻这件事都很陌生,以至于经常发出牙齿碰撞的声音。但我此刻完全没有这种念头。我竟然觉得悔恨起来。我怎么回去和一个高一的学生接吻呢?我竟然是如此的肤浅和幼稚,超过了猫猫。

(后来发现,这次的疯和上一次有着本质的不同。这次疯的让我聪明了起来,满脑子的逻辑和猜想,似乎更累。上次那样疯掉想起来是不错的事情)

我于她嘴唇的诱惑和内心抵制这种诱惑的矛盾中在电视机前坐了一个小时,电视里的声影没有勾起我的兴趣,我的目光在猫猫的嘴唇和胸脯两个位置跳来跳去。猫猫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她今天没有像以往那样看得哈哈大笑或痛哭流涕,而是静得出奇,躺在沙发上就像一只小猫般。而我,就坐在她的脚下,让她那双抹了黑色指甲油的脚放在我的大腿上。“你到底爱不爱我?”她突然问。

我看看电视里,想着这句歌词是不是正在电视里播放。电视机演着一部腻腻磨磨比老太太裹脚布还要臭还要长的韩国电视剧,我已经陪着猫猫看了一百来集了,男主角和女主角还没搞在一起。我说:“你在唱歌吗?”我吃过一次这样的亏,不得不确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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