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最后,斋藤对着亚瑟王比了一个中指。
随后好似无形的刀刃劈开了祂的精神世界。
祂知道,自己这一次出现的时间已经到此结束了。
“还算是挺有意思的。”
祂低声说道“虽然好像是过家家一样,但至少让我真正见到了黑崎一护的一面。”
“不过,被你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干掉,我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斋藤看着亚瑟王的样子低声一笑“算了,反正你不会赢到最后的,我原谅你了。”
亚瑟王仍然没有回复,祂就那么看着斋藤不老不死,曾经的死神海拉。
斋藤最后啧了一声,然后就这么消散在了祂的面前。
在最后,祂才回到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的自己,用着自己手中的长枪,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亚瑟王那个家伙,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催眠了自己,在自己精神紊乱的情况下,让自己的意识困在了心灵迷宫之中,让自己的身体被混乱的精神支配,从而自己杀死了自己。
亚瑟王甚至没有挥出自己腰间的剑……
作为saber,竟然不是用剑杀死敌人……
斋藤最后低笑一声,意识便彻底陷入到了黑暗。
或者说,回归到了本体之中。
虽然说圣杯召唤的只是历史投影,但是天使基本上都能感觉到这种召唤,死亡的天使自然是无所谓的,但如果是活着的天使,祂们可是靠着自己的位格,自己的意识来影响到这种历史投影的。
只是不同途径的天使对这种影响的大小不同。
在斋藤消散之后,苏尔特尔赶到了这里。
“红天使连来都没有来啊。”
苏尔特尔轻声说道
本来还以为红天使会试着拯救一下这场战斗的胜利者,从而在场面上不至于他们正神教会一家独大。
但看来红天使也是知道没办法救出斋藤人了,所以干脆连来都没有来。
祂们此刻站在海面之上,之前斋藤虽然移动了很长的距离,但那并不是物质世界的移动,而是在精神世界之中移动。
从斋藤打赢了托尔开始,亚瑟王就已经对祂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祂所施加的心灵迷宫在正常情况下也不至于让斋藤完全没有察觉,只是在战斗结束之后斋藤本来就着急离开战斗,并且状态极差,所以很轻易的便被亚瑟王引导了。
当精神陷入到极度紊乱之后,也会被圣杯判定为‘失败’,从而回归圣杯之中。
“可以理解。”亚瑟王回道“红天使毕竟是一位天使之王,这种判断祂应该是可以做出来的。”
“不过,无论是天使之王,还是我们这样的天使,在这个时候都已经到达极限了。”
之前拿破仑和山本重国在回归圣杯之后,其灵性似乎反哺到了祂们剩余的英灵身上,从而让祂们的实力变得更强大了。
可是现如今托尔与斋藤两名天使的消亡,却没有让祂们再度感受到那种实力的增长。
嗯,或者说是增长了一些,但不算多。
也就是说,祂们现在已经到了这场圣杯战争的极限了。
也是,就算圣杯是用了几十年的准备来供养英灵,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召唤出完整的天使让他们战斗好几天的时间。
那就太离谱了!
圣杯再怎么神奇,也就是序列二级别的奇迹师非凡特性所制造成的非凡道具而已。
在十字教之中,圣杯是一个很传奇的道具,但是比圣杯还要传奇的道具还有很多。
比如说那把弑神之枪朗基努斯,当初世界大战的时候,德国就曾经得到了这把圣枪。
正是靠着这把圣枪的能力,他们才能几乎以一个国家的力量抗衡英法俄三国。
本身想要抗衡大英帝国就已经是非常离谱的事情了!
就算是到了现在,在那场圣杯战争之中,大英帝国的神秘学封锁已经被打破了,但从战争结束到现在大英帝国也仍然是世界上最强的帝国。
“现在的话,就只剩下红天使……还有那位未知的英灵了。”
亚瑟王又说道“那位未知的英灵……应该是Enchanter,你觉得……”
“祂会是谁?”
“有可能是上一届圣杯战争的‘Lancer’。”苏尔特尔说“上一次圣杯战争也没有见到祂露出身影,这一次同样有一个一直隐藏起来的家伙,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共同点?”
“……”亚瑟王闭上眼睛,在这一刻祂仿佛看透了整个冬木市,但还是摇了摇头。
“连我进入心灵潜意识大海都无法观察到祂的踪迹,和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的探寻结果一模一样。”
“……”苏尔特尔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不过现在还是先去对付红天使比较好。”
“红天使被极光会召唤了出来,极光会对圣杯的贪婪从来没有掩饰过,从圣杯战争的最初他们就觊觎着圣杯。”
“现在他们再一次参与到这场圣杯战争之中来,恐怕……”
“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对于正神教会来说,这圣杯战争的幕后者固然是要清除的对象,但实际上……
也不过就是一个幕后黑手而已。
大不了就直接天使洗地,甚至使用教会内部的那些零级封印物来强行拼着冬木市被污染也要将其干掉!
而极光会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正神教会和极光会已经纠缠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甚至于极光会的成员都参与了数次的世界大战,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威胁可比那幕后黑手要大多了。
所以他们更加警惕红天使的行动。
本来想着如果红天使这一次要是来救战斗的胜利者的话,那么祂们就算拼上一切也要干掉祂的。
但是祂很聪明,不愧是‘阴谋家’,竟然连尝试都没有尝试,直接藏了起来。
“这圣杯已经被污染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来?”
苏尔特尔微微皱眉
如果说以前的圣杯的确会被极光会惦记,毕竟那是他们的圣物。
但是现在的圣杯……可不是当初的那个圣杯啊。
当初的圣杯已经被苏尔特尔粉碎了,现在这圣杯仪式之所以还能够存在,是因为某种特殊力量的影响。
虽然那圣杯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圣杯仪式还是他们过去设计的那一套。
“算了,只要拖到圣杯战争结束,那最后的元凶也就出现了。”苏尔特尔又说道“并且拖到后面的话,红天使也就自动退出了。”
正神教会的确是不怎么急。
只要拖到圣杯战争的最后一天,那么就算还有很多英灵在外界,但那也只会判定为是正神教会获得胜利。
如果三家正神教会的英灵都存在着,那么获胜者就会是御三家之中的‘ruler’。
也就是说就算是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那么之后也会是苏尔特尔获得胜利。
可以说这圣杯战争的规则对正神教会可太有利了。
但没办法,人家既是参与者又是裁判,甚至还是举办者,什么都是人家,那些外来者拿什么和人家斗?
人家能够允许你来参加,让你见识一下圣杯战争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如果人家不开放的话,那这圣杯战争永远都只会是八大正神教会的游乐场。
他们甚至可以商量着来,这一次赢家是你,下一次赢家轮到我……
总之,这圣杯战争的规则就是如此,谁也无法改变。
只要圣杯战争还在进行,就一定是按照这规则来进行!
因为这规则乃是当初的八大正神教会共同定下的,已经成为了圣杯的底层逻辑!
亚瑟王点了点头,然后便消失在了海面上。
苏尔特尔随后也消失了。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圣杯战争的八名参与者,已经退场了四位。
今天是星期五,星期五的晚上。
距离圣杯战争结束……
还有两天的时间。
………………
“斋藤小姐……消失了……”
一护愣了愣,他看着前方喃喃说道
“祂自己都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傲慢先生淡淡的说道“从祂应战托尔的时候,便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一刻。”
“那斋藤小姐为什么还要……去和雷神托尔战斗呢?”
一护真是不了解,明知道自己在战斗过后可能会被人捡漏,那么不去不就行了?
“因为祂们不在乎。”傲慢先生轻声说道“一次圣杯战争而已,或许对许多人来说,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是梦寐以求的事情,获胜之后就可以面见圣杯得到两个愿望——御主和英灵一人一个愿望。”
“但是对于死神海拉和雷神托尔来说,祂们并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祂们同样是天使,同为天使位格的圣杯能够帮助祂们什么?”
“复活吗?或许圣杯能够让雷神托尔从死亡之中复活,但复活的托尔很有可能会变得弱小,或者是以灵体的形式出现,但对于托尔来说,死亡就是死亡,逃避死亡是一种没有意义的行为。”
“雷神托尔在诸神黄昏之中就已经死去了,那么就没必要让祂继续出现在现代。”
“斋藤女士也是如此,祂并没有什么愿望需要圣杯实现,或者说……祂想要实现的愿望,圣杯也无法满足。”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祂们当然会随心所欲,就算是死亡也无所谓,因为祂们对胜利不在乎。”
“在这种情况下,托尔将圣杯抛到一边,因为祂本来就想和死神海拉进行一战。”
“斋藤女士同样可以放弃所谓的圣杯,因为和托尔进行战斗,对祂来说也是一件比较刺激的事情。所以……你明白了吗?”
“所谓天使……这种生物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欲望,自己的一个想法而放弃圣杯的强者!”
“并且……”
傲慢先生轻声说道“或许活到最后,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最后面对的敌人更加可怕呢。”
“……这场圣杯战争,真是乱来。”一护也不由仿照着蓝染的语气轻声说道“好像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因为你太弱小了。”傲慢先生微微抬头,在这个时候祂的身上才展现出了一些傲慢的气息,祂淡淡的说道“黑崎一护,你要知道一点。”
“在这个世界上,无知不是罪,弱小才是。”
“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如果你一直这么弱小的话,那么你会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
他的话接连刺进一护的心理。
这场圣杯战争他的确没有什么参与感,但见到了天使之间的战斗,让他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了强者的世界。
这种强者之间的交锋,深深地刺激到了黑崎一护的内心。
他……
也想要变强!
他也想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和他们一样!
之前傲慢先生所说的托尔与斋藤两人‘不在乎’所以‘随心所欲’的事情,更是让一护深深的感受到了强大的妙处。
他……
他也想要像托尔和斋藤一样!
因为强大,所以可以傲慢,所以可以连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圣杯都可以不在乎,连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都可以轻易放弃。
这是……
强者的余裕!
一护握紧拳头。
傲慢先生当然注意到了一护的表情,一护的动作,甚至是洞察了一护的内心。
他淡笑一声,为一护有这种心理而微微点头。
“其实,我可以送你离开这里。”
傲慢先生轻声说道“反正你的英灵……好像也没有管你的意思,而和你在一起的斋藤女士也已经退场了。”
“那么我可以带你离开冬木市,让你离开这场战争。”
“冬木市的灵界被封锁,那么只要我将你送到冬木市之外,你就可以回到学园都市之中了。”
一护有些惊愕的看着傲慢先生,似乎没有想到傲慢会说出这种话。
在圣杯战争进行之中便有一位英灵还存在着的御主离开,这似乎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吧?
以前的圣杯战争之中……哪有这种事情?
但是这一次……好像真的可以。
因为这场战争的确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想要见证最终的结局。”
一护轻声说道“看到这么多天使在冬木市战斗,这本来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