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将至，凛冬降临？”
一众国公元老闻言，皆是眉头紧皱。
他们大多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但一些大学士却若有所思，好似在哪里听过。
“陛下，可是草原上千年难遇的浩劫？
传闻永夜将至，黑暗笼罩大地，寒夜大于白昼；凛冬降临，冰雪覆盖草原，一切生机寂灭。”
“萧太傅果然是我大唐饱学之士。
根据镇国公传来的消息，这是蛮族大祭司，即守护瀚洲的陆地神仙占卜所得，应该做不得假。”
陆地神仙占卜的结果？
这让原本嗤之以鼻的众人顿时重视了起来，因为陆地神仙的威望太高了。
而且陆地神仙可以窥测天道，自然也可以占卜未来。
“陛下，即使蛮族有此横祸，我等也不能放任这些蛮族入关，否则引狼入室，必然反噬主人！”
“不错，蛮族只知劫掠，不同教化，不明道德，一旦引入关内，必然为祸乡里。”
···
大部分的朝臣都不同意蛮族入关，更何况只是一个预言而已。
即使陆地神仙的预言也不例外，未必是真的。
“好了，朕方才所言可不是为了讨论蛮族入关问题，而是根据燕王推测，这是天地两极之轮回。
永夜降临，凛冬将至，类似于一年四季，是九州大地的至寒之极。
只是草原在九州之北，加上燕山山脉等大山阻隔，所以这股极寒之气没有抵达九州。但永夜降临，凛冬将至下，我等中原地区的温度也会降低、粮食减产，诸位可觉得这是不是很熟悉？”
“天地两极之轮回？”
众人闻言也皆是神色惊诧，但很快发现唐皇后面的解释，不就是王朝末期的农民起义么？
在结合这永夜将至、凛冬降临，这也正是王朝衰败的预言？
一时间，众人尽皆沉默了。
不说是不是真的，若是赞同，即是在说大唐国运不久；若说一派胡言，那么方才讨论的话题何意？
“燕王所言，不可不防！
虽说此事有些不可思议，但通读史书，每次王朝末期、异族南下皆是同时并发。
而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
天地之轮回，莫过如此。
燕王殿下既有此猜测，必是察觉到了什么，想要朝廷有所防范。不至于灾难降临之时，匆忙间手忙脚乱！”
众人闻言，也皆是眸光闪烁。
是啊，冥灵、大椿以五百年、八千年为一季。若天地四季为四象，或许这永夜凛冬便是天地之阴极。
而所谓的永夜、凛冬既然有史书记载，未必是假。
“不错，燕王却是此意。
若是永夜真的到来，即使中原影响较小，但必然粮食减产，百姓动荡。因此燕王上述朝廷积攒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诸位以为如何？”
一众文臣皆是窃窃私语，一时间难以商定。
囤粮不是一件小事情，应付凛冬的粮食更不是几万石、几十万石、几百万石···几万万石都未必够。
因此如此庞大的财政支出，谁都不想承担这责任。
毕竟这仅仅只是一个预言而已。
“父皇，大哥只是猜测，或许这预言只是蛮族南下的幌子？”
“汝认为父皇是傻子么？”
太子闻言连道不敢，面上却是十分不服。
但其下面的辅国公却连忙出来道：
“陛下，微臣觉得防范于未然，此事不管真假，都须做好充足准备。
草原部落突然汇聚百万铁骑南下，直指辽东的黑土地，绝不是什么偶然。相反，永夜凛冬预言的可能性极大，因此微臣觉得需要拿出预算之外的所有盈余，用来收购各国的粮食储备起来，以应付可能到来的浩劫！”
太子听到自己的舅舅竟然也赞同囤粮之策，顿时明白自己有些较真了，将自己的私人情绪带了进来。
而且如此推动囤粮之策，这其中怕是有他不知道的隐秘。
“既然如此，辅国公，这件事交由你去做！”
“是，陛下！”
手中有粮，心底不慌。
不管是真是假，对于大唐都没有多大的损失。
相反，若是真的灾难降临，这便是续国运。
“另外，燕王还有一个上书，即想让全国各地的流民前往辽东。
辽东之地还有大量的黑土地尚未开发，若是凛冬将至，那么这些流民必是暴动的因子，辽东之地的黑土地可豢养他们；若是消息不符，这些流民开垦荒地，也可为我大唐税收做贡献。
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闻言，皆是目光一禀。
好一个阳谋！
这件事怎么看都对大唐有利，但同样如此多的流民进入辽东，也可以快速扩张辽东的势力。
因此对大唐、辽东都是有利的迁移、
“大善！”
“燕王殿下当真为无双国士！”
众人没有反对，这怎么看都是好事情，更何况不管真假都是利国之策。
“既然如此，这件事由房爱卿主持，务必在今年春种之前，将第一批流民送往辽东。”
“是，陛下！”
···
龙门关大捷，不仅仅大唐震动，高呼天佑大唐；九州各地亦是精神恍惚，不敢置信。
同时死尸、峡谷、瘟疫的瘟疫猜测，也传遍了九州。
这也是不良人大力宣传的结果，否则真让人知道这是李守溪的毒计，对他们大唐皇室都是一个巨大的污点。
即使李守溪对付的是草原蛮族。
在感叹李守溪狗屎运的同时，两次小捷的成果，也让众人惊叹不已。
而且也正因为两次小捷，在山谷内堆积了大量的尸体，才有了这次的‘瘟疫之祸’。所以很多人直言这不是天佑，而是奇谋。
奇谋相比李守溪直接投毒，无疑好了许多。
一者是战略的胜利；一者是道德的沦丧！
除此外，便是大唐从周围各国开始大量的收购粮食，同时将各郡县的流民迁徙至辽东。
如此巨大的动作，自然引起了诸多王朝的注意。
也很快探查到了‘永夜降临、凛冬将至’的预言，对此，不屑者有之，忌惮者有之、备战者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