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失魂落魄的回了荣国府,贾母将他们二人叫来一番询问,二人也难掩自己的神情。
贾母只能当做他们二人都被贾敏拒绝年轻人面子上过不去,只是随意的说了两句就把他们二人都打发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王熙凤先是把那份契书放到了匣子里,紧接着他们夫妻二人就是极为长久的沉默。
“咱们夫妻二人自诩聪明人,没想到竟是被人耍的团团转啊。”贾琏这话一出,王熙凤彻底绷不住了,泪水随着脸庞滚落。
“我想着和姨妈是一家子人,没想到姨妈是根本没把我当人看啊!”王熙凤经过贾敏和林政几句话的提点也算是明白了。
王夫人访印子钱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日后就是查起来恐怕也是能掩饰一二的。
到时候首当其冲的是自己犯的这个过错,自己一家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就算是印子钱这个事不被捅出来,自己整日被荣国府填窟窿,耗尽了心血,自从她生下大姐就明显觉得身子不如从前了,若是她没有生下个儿子,这爵位可不就落到了贾宝玉的头上吗。
“二太太一心向佛,便是这样慈悲心肠的。”
“我王熙凤这么多年自诩聪慧,没想到早就被人当成傻子玩了。”
二人又嘟囔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贾琏好好的给贾敏干活,王熙凤就远着点王夫人不要再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了。
“呸,没良心的下贱胚子,我倒要看看她日后能有什么好下场。”王熙凤最后又骂了一句,这才和贾琏躺下。
时间又这么慢悠悠的转了半年,这半年里林政正式开始读书了。
他的先生是当年和林如海一个书院读书的同窗,二人又是同一年的新科进士,殿试的时候林如海是探花,而他则是状元。
只可惜这位状元的官途可没有林如海那么顺畅,他在朝中打拼多年好不容易坐上了正三品的詹事府詹事。
前几年就因为拒绝了大皇子的拉拢,直接被赶下了马。
从此他也没了想在朝野之上继续打拼的心思,只一门心思缩在自己的府里,还好他在京中打拼这么多年就算是一朝被拉下马也没有受多少挫磨。
况且皇上或许是少见的良心发现,他算是病退,身上还有些虚职。
林如海一些信来说是想让他做他独子的先生,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这位刘大人出身寒微,能有钱读书科考也都是靠着妻子,他倒也不是那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的。
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依旧身旁只有妻子一人,只可惜他的妻子似乎是早年劳累伤了身子,他至今膝下无儿无女。
也是因为这个不知多少人说他私德败坏这才绝了后,他又是个孤臣,除了林如海也没有什么多年的至交好友了。
早就听林如海炫耀他的幼子好几年了,刘大人心里早就好奇的不得了了。
等他见到林政当即就是先被他的容貌震惊一番,又考问了几个问题,只觉得这孩子简直是聪明的不像话。
从那以后林政就有了个正儿八经的老师,年纪虽小却已经开始为以后的科考做准备了。
只有林如海看着自己至交好友信中写的他竟能生出这么个钟灵俊秀的好孩子来的羡慕之词,笑得乐开了花。
同时对大皇子的所作所为提防的就更严谨了,谁让这老匹夫在信里竟是动了想要收自己的政儿为义子的心思。
就连黛玉也是急得刘夫人的喜欢,刘夫人抱着黛玉就不愿意撒手。
做梦!老匹夫做梦!
他可得长长久久好好活着,如今还有人盯着自己的儿女不放呢!
自从林政去读书了,黛玉闷闷不乐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说自己的弟弟只是白日去刘府读书,但她还是想念弟弟想念的很。
直到刘夫人给贾敏又下了帖子,表示她也想偶尔带着黛玉一起学学管家以及琴棋书画之事。
贾敏和刘夫人也算是因为自家丈夫的原因神交已久,从此不是贾敏带着黛玉去刘府,就是刘夫人亲自到林府来。
两家倒也是一时间亲如一家了,林黛玉既高兴于自己可以经常看到弟弟,也喜欢刘夫人。
和刘夫人学习管家知识和琴棋书画也是颇有趣味。
贾敏和刘夫人也一起又开了些铺子,也算是颇有进账。
这半年里贾宝玉就连自己屋子里最漂亮的小丫鬟也没了心思,整日整夜想的都是林政这个小表弟。
三天两头就在贾母的荣庆堂里闹,一直喊着要让泽弟弟回来陪着他。
贾母无奈也放他出了几次府,只是一直让贾琏陪着。
贾琏不管心中有再多的不情愿,面上也都是答应的好好的,只是会提前往林府里送信。
贾宝玉出去了四次都在林府吃了个闭门羹,直到第五次贾宝玉直接在林府的门口开始撒泼打滚,一直喊着要让那些人把他的泽弟弟交出来。
门房无奈只能表示少爷小姐还有太太都到刘府去了,贾宝玉当即就一个起身冲到了刘府。
刘府的小厮可不认识贾宝玉,关于他口口声声喊着的泽弟弟更是不知道是谁。
看着贾宝玉这富贵无比的打扮,那两个小厮刚开始还是好声好气的说他找错地方了。
等到贾宝玉又开始撒泼,那两个小厮只能关着门装作看不见。
只是赶忙派人去通知了老爷和太太。
刘大人带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出门查看的时候贾宝玉一眼就看到了林政,要不是有小厮在前头拦着他马上就要扑到林政的身上去了。
等到贾宝玉发现就连刘大人都拦着自己不让自己亲近小表弟,贾宝玉只觉得找到了害的自己和小表弟不能日日相处的元凶。
当即就在刘府门口发表了自己那番关于读书人都是蠢货的言辞,还指着刘大人让他不要再缠着自己的小表弟了,林政这番样貌比女子都美,根本就不应该被这些仕途浊气污染心灵。
刘大人好歹也是状元出身,还真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耳边说这种混账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