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好不容易在乾清宫门口酝酿了许久,这才压住了自己直接宣布今日自己身体有恙不上朝的想法。
带着苏培盛面色漆黑的坐在了龙椅上。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苏培盛的一声高呼,朝堂之上的臣子如同往常一般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不一样的,毕竟昨天四阿哥做的事情确实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了。
不得不说四阿哥也是个人才,出了事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瞒着皇父,而不是想办法堵住悠悠众口。
他但凡把瞒住万岁爷的力气放在不要往外传这件事上,那这件事情就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
就算他们日后知道了也顶多说一句少年意气,但是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了。
四阿哥先是连续两次打了满洲贵族的脸,这下子又给人家的脑瓜子当头一棒。
只会给人留下贪慕美色不堪大用的感觉啊。
往日早朝的时候,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也会在早朝之上你争我抢吵吵嚷嚷,但是今日的早朝安静的不得了。
在苏培盛说完那句有本启奏,无事退朝以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锁定了富察家的那几人。
尤其是富察马奇和富察李荣保,二人一个是未来四福晋的亲阿玛,一个是富察家现在的家主。
今日的早朝可是独属于他们富察家的主场,他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在一旁乖乖看戏吧。
毕竟他们可没有勇气在朝堂之上和皇帝大打出手。
尤其是几个深知富察马奇性子的官员对视一眼,要不是怕被治个不大不敬之罪,他们现在就想立刻开个赌局。
就赌富察马奇到底能不能完成对大清两位帝王的暴打。
今日早朝这份有些夸张的寂静雍正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他无比期待有人能在富察马奇开口之前打破这片寂静。
他保证,就算是那个人说的是些鸡毛蒜皮根本不需要拿到朝堂上来说的小事,他这次也绝对不会生气的!
“皇上,臣有本启奏。”见第一个上奏的人果然是富察马齐,雍正眼中的希望顿时破灭。
甚至是整个人的身影都带上了一丝的委屈之意。
他真的对弘历千叮咛万嘱咐了,但是儿大不由爹呀!
要是实在不行富察马奇直接去跟自己的逆子对线,不要让自己替逆子承担这些好吗!
“富察爱卿不知是何事啊。”雍正脸上的笑容僵硬的让苏培盛都替他尴尬,下面的那些臣子更是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这么精彩的事情可不常见。
“臣要状告四阿哥弘历。”
哗......
马奇这话一出,乾清宫内刚开始是一片寂静,紧接着就是纷纷扰扰的嘈杂。
好家伙虽说他们都知道富察家这代当家人是个勇士,但是他们好像还是太低估了富察马奇的勇敢程度。
但是想到四阿哥做的荒唐事,再想想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女婿身上。
富察马奇的做法突然就能被理解了呢,果然就是四阿哥自己行为不端。
“咳咳......”雍正虽然知道马奇这次肯定不会像前两次在御书房一样上来就服软了,但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啊。
虽说这件事情该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但是只要别把这件事情放到朝堂上来说,他还是能保住最后那么一丝面子的。
“咳咳......朕知道弘历年幼做事有些偏颇了,朕自然会好好补偿富察格格。”
“皇上,臣再次请皇上收回旨意。”富察马奇见雍正还是铁了心思的要保住四阿哥,再说他也只是想让四阿哥知道他们富察家也不是好惹的。
自己的侄女还是要嫁进去做嫡福晋的呢,倒也没有执意要把弘历做的荒唐事再重复一遍,只是带着富察家所有儿郎再次跪倒在雍正面前。
“爱卿啊,富察家合该与朕成为儿女亲家,弘历又是朕最成器的儿子,朕以后自然会对他多加管教。”
“日后富察格格与弘历夫妻一体,朕与富察家也能也才能更为亲近呀。”
今日早朝最后商议的结果就是赐婚依旧有效,富察家的嫡女依旧是板上钉钉的嫡福晋。
从表面上来看是雍正压住了富察家想要退婚的心思,但实际上雍正在此将自己私库中的宝贝送出去不少。
雍正由于儿子少自己私库所用到之处不多,这才短短两个月他为弘历已经送出去了小半。
其中的几件珍品更是全都送了出去。
雍正只觉得自己除了脸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心也被挖空了一块。
他的珍宝!他白花花的银子!
退朝以后其他人只觉得自己好看了一场好大的戏,同时今日过后弘历在满洲贵族间的名声就更差了,甚至隐隐在民间也有了对其不满的声音。
只是他毕竟还是雍正最成器的儿子,雍正皇帝也绝对不可能在有儿子的情况下还过继其他人的儿子致使自己一脉成为小宗。
这些舆论还算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等到雍正回了御书房,苏培盛看了看还算不错的天气,抬着头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
这次可真是出了大事了,闹到前朝可就不是前两次的性质了,四阿哥是肯定少不了一顿骂。
只希望四阿哥的事情不会牵扯到永寿宫,绝对不要牵扯到瑾汐的身上啊。
雍正看着桌子上的奏折,再想想今日早朝自己丢的这个脸面以及自己损失的珍宝只觉得自己心中火气越勇越旺。
“苏培盛,去将那个逆子带来!”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听到这一声怒喝,整个人都抖了抖,他现在可完全不在乎自己堂堂一个御前大总管亲自去叫四阿哥来是不是有失脸面了。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长出八条腿来,三秒钟就将四阿哥带过来。
什么脸面,今日就连皇上都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一个阉人还想要脸,要脸就得掉脑袋!
雍正在书房内又围着桌子走了几圈,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终于忍不住伸手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