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先高喊:“救命啊!你在天上躲得倒好。搞出来的动静却把我暴露了。我打不过他,这下怕是要死了。”
卜为先来的时候没有仔细考虑情况,仗着自己听力突出分得清,便自信的选了一棵枝叶晃动幅度大,声音能盖过自己的树。
直到那棵树被石子打中时,枝叶晃动幅度又变大卜为先才意识到不对。树都一样被风吹着,怎么偏偏这棵树枝叶晃得不一样?
而且跟黑衣人交手两合后,发现他的力量也不够只用一颗石子就让树顶出现异样的颤动。
分明是有一个轻功绝佳的人也一开始就跟了过来,一直躲在这棵树上。一个人搞出来的动静可能暴露不了。
但两个人凑在一起搞出来动静被人注意到,肯定是把卜为先这个武功低的人给先牺牲掉了。
黑衣人听到卜为先的话,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他冲到卜为先身前,运足内力一脚把卜为先踢飞。卜为先重重的撞在一棵树上,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黑衣人则抬头左右望望,寻找在树上躲着的一人,看看有没有黑影掠过。
这时,响亮女声伴着从天上飘来,混杂着内力,一个人就呼喊出了很多人四面八方齐声呼唤的气势。唤醒了卜为先差点因为撞击消失了的意识。
“想不到才刚刚过了一个月,你就学会了我教的步法。也想不到你这么能惹事,也才过了一个月,你又陷入了随时死了的地步。”
听到这话,卜为先也知道了天上那人的身份,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么高明的轻功。
那女声继续说:
“穿夜行衣的那两个人。这个少年是我的徒弟,不了解此地的规矩,不受管教冒犯了二位。二位放他一马如何?”
黑衣人同样以深厚的内力回应道:“此地乃北地偏僻处,能修到第二境的武者有数,阁下可否报上名号?”
“冀州历山派,楚惊蛰。你们两个杀得了他,可拦不住我,还是不要多惹麻烦放人的好。”不怎么清脆反而有些沙哑的假声发出,但对绝境的卜为先来说却格外悦耳。
“放了他自无不可,只是历山距离此处千里之遥,历山派的人来我们这偏僻之处做什么?”
“我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也别问我来这里干什么,那不是两全其美?”
“装神弄鬼,你若是连下来一见的胆量都没有。就别怪我杀了这小子了。”
黑衣人一边留意四周动向一边缓缓向卜为先身旁走去。
而此刻的卜为先正运转采玉功疗伤,黑衣人的一脚用足了内力。若非卜为先身体坚实程度异于常人,凭借他本身的粗浅内功修为,这一脚便可要了他的命。
趁他们二人对话之际,卜为先已经将内功运转了一个周天,体内淤结的真气内力被化得一干二净。
卜为先不仅觉得自己身体好了许多,甚至采玉功此刻也已经突破了第二重境界,来到了第三重境界。
一月之功,已胜常人三年。卜为先这具身体对外来真气的化解能力似乎也超强。
卜为先缓缓站起身来,面向黑衣人,正要说话谈判。
瘦小的身躯从天上降下,扎着黑色马尾的少女飘落在卜为先身侧。巴雷用一只手钳住卜为先的肩膀,将卜为先扛了起来。
她运足功力,踏着树干在林间穿梭。
那黑衣人见到来人少女的身形也有些惊奇,巴雷一心离开,他倒是没有特意去追,故意为敌。
卜为先这还是第二次被巴雷扛着跑,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她跑的飞快,脚不沾地,每一步都用尽了全力。比起上次的脸不红气不喘,这次她紧绷着身体咬着牙,汗珠也渐渐从额头渗出。
武者三重境。内力,真气,神意。
那个黑衣人显然是在武者第二重境沉淀多年的高手,而巴雷此刻也只是初入二重境,若论打斗,她也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她的轻功确实好过黑衣人,一个人离开轻而易举。但这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她轻巧的体重,如果扛着卜为先全力奔跑,对她的负荷就大了。
“人没有追过来,你把我放下吧。”卜为先被背着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根本没有身后有人追击的动静。
黑夜空荡的荒野上之,只有水声流淌的河边,卜为先与巴雷坐在石头上歇息。
“你的身体变重了,脸也变样了,我差点认不出来你。”
借着月光,巴雷打量着如今的卜为先如今的外貌。
“我也不怎么认得我自己。”卜为先说的既是个玩笑,也是大实话。
他是失去了原来世界的一切之后穿越而来,今生的身份还没有适应。既没有没有宗族纷争也没有灭门之祸,来此只是求生存求了一两个月。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自己将往何去,跟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想到这里,卜为先向巴雷问:
“你是来干什么的呢?盯上那两个黑衣人吗,还是说你是追着我来的?”
“啊?我为什么要追着你啊?我可没有监视你的兴趣。这次见到你只是碰巧。”巴雷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的慢慢拆开。里面是一小撮黄白色的粉末。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肯定是药物。不是能救人,就是能毒人,要么有致幻性和成瘾性能控制人。”
“哦呀,你倒是对这个东西的性质了解啊。是第三种,好多人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药呢。最近城里多了大量来源不明这种东西。我家里受了官府要求,协助搜查。说是要出一个人进行夜巡,这个差事就落到我身上了。
因为我家里有医馆,用类似的东西做药,所以知道它的坏处,没想到你也清楚。”巴雷小心的把白色的粉末包好收起。
“如果你是来调查他们的,这下岂不是因为我暴露了,什么也没查到?”卜为先其实不是很相信巴雷是专门来调查那些黑衣人的。
“你知道就好,要不你赔我一点什么?”
“我最近得到了个赚大钱的机会,你要不要来?”
“该不会是赌吧,这机会是丢钱的机会,还是算了吧。就算我爹不管我,我姐姐知道我去赌,也非活吃了我不可。”
“只有会输的才能叫赌,能一直赚钱的怎么能叫赌呢?那就是稳定收入的工作啊!
放心,不一定用你下场呢。输钱也都算我的。
我要赢的人,家中有势力。我身单力薄,赢了钱也拿不走。你帮我撑撑场面就是,有巴家的小姐撑腰,让他们不要赖账。事成之后,赚到的钱咱们一伙人平分。”
“自信能赢?你对赌也很精通吗?
你以前到底是混哪里的?又怎么来到这里,怎么之前凄惨成的那个样子?”
巴雷这个问题把卜为先问的有些呆滞,自己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自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