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也有一部分《赌书》？有仙人的游戏？”陆家三少爷刚刚在后院斗鸡，被卜为先打扰颇有些不悦。他轰开卜为先面前的手下，自己坐到了卜为先对面。
“仙人游戏是有的，可我不可能白交给你。”卜为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谈判。
巴家曾经种过一棵据说是灵植的树，陆家所经营赌场中的玩法跟仙人遗留有关。
这就是卜为先从穿越以来听到过唯二能将现实情况和仙人都连接的传说。
址矩城毕竟也是一座小城，人口不少。
传出两个这样的传说并不奇怪，有些地方的传说更多。
说是跟仙人有关，实际上根本跟仙人毫无关系，仅仅是传说，普普通通啥也没有才是上辈子的基本常识。
但是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乞丐的脑中留着修仙法的地方。
这里有关仙人的传说，怎么有不调查的道理？
卜为先原本想推广自己玩法的同时换一些钱。要是能换来仙人的线索当然是更好。
但看到眼前之人，卜为先又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是你声称有仙人传下来赌法。你是想要换些钱用？还是想打听我陆家的仙人赌法？”
对面向卜为先提了两个问题打听来意。
两个问题每一个都是卜为先的目的，但是还是有主次之分。
“我得到这仙人赌法之后非常好奇，才来到陆家以物易物。对于仙，陆家难道真知道什么隐密吗？有知道仙人在哪的门路？”卜为先直抒疑问，言语急切。
“从大顺国建立，就没听说过世上有人见过仙人。你说你有仙人传下赌法，又说没有见过仙人，那你的赌法就是假的。陆家《赌书》内容或许确实是仙人所写，那也几百年都过去了。我陆家到这都没有几百年呢。
不过，无论我有没有什么隐藏秘密。你都别想知道。
你那是什么东西，也配我陆家的赌法相比？你当能传承百年的东西是什么地摊货吗？流传几百年的东西，到今天一直不改都能挣钱。这才是仙人传法。你说你有新的？别胡扯了。
你这游戏，难道有换来仙人隐密的价值？有换我陆家《赌书》的价值？唬谁呢？
《赌书》上所记载的可不光各类赌法的规则，更重要的是对这些赌法的拆解。仙人之言智慧深不可测，可不是下等的犬吠。
难不成有人连这都不知道，仅仅是偶然听说了《赌书》存在，就像见了提着肉的人一样撒欢跑来，以为叫两声人会把肉给它吗？
要是你拿来的东西没你吹的那样和陆家《赌书》一样有用，但有点意思，能给我增加些许消遣。把东西留下，我能赏你些钱吧。”
陆敬对于卜为先说自己有仙人传书这件事，一点也没表现出相信，言语中尽是不屑。
与其说是他不相信卜为先，不如说他根本就不相信仙人。看来上这里找仙人线索，是扑了个空。
“游戏玩法，一个人守着没用，两个人以上知道才有意义。不推广没益处，根本就不是卖钱的东西。但是，我手里的东西，确实比你陆家玩法的要更好的多。你要的解析，我当然也可以把知道的教你。
可只出银钱，称不上等价交换。如果《赌书》要是只记载着什么赌术，没有仙人线索，可及不上我手中东西的意义。”
卜为先拿出的游戏是从前世带来的东西。把前世的东西推广到这个世界，卜为先不能说没有期盼过。
甚至还想过把前世学到、见到和知道的种种，都强加给这个世界的人。
但是此刻他不想把手里的东西拿来换的价值低了。因为总感觉一旦被对方贬低了价值，就像是前世的自己都被贬低了一样。
“那你就是今天非要换《赌书》不可了？真觉得你手里的东西有用？那没可能，别纠缠了。不想被轰出去，也不想在这赌，那就赶快出去。”三少爷陆敬起身就要离开。
“倒也不是。”
卜为先举起左手打断了他，右手抽出纸来铺开，又提起笔：
“《赌书》什么我就不看了，没有仙人线索东西对我没有吸引力。我要还立下一篇字据。
如果我的玩法足够好，足以替换陆家赌场中原有的。那么未来一年。我随时会来陆家所管的赌场进行不用抽成筹码的、公平公正的赌博。陆家必须出来人应战，赌博要用我选的方式。作为我交出手里赌法的报酬。这你有权保证吗？”
“如果有人要找我赌，立什么字据，我自然会赌。我能管的了的人都随时跟你赌，前提是你的赌法真的好。”
陆敬一瞬也没有迟疑就回答了。有人找他赌，对他来说只是好事，没有坏处。
空口无凭，卜为先还是提起笔，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字据。若是陆家耍赖不答应，则赔偿二十万两，不是给卜为先，而是给当地官府，作为破坏信用的惩戒。
卜为先身上携带的外挂，是靠不断遇到新人发动的。无论他找不找得到仙人线索，都不可能在址矩城久居。
一直留在戚家，他的重生带来的好处就等于没有。所以一直想找到一个真正能来钱的路数，有盘缠才好行动。可惜武艺不精，又孤身没有势力。
一路化缘借宿走天下，那也得要招到几个妖怪徒弟才能做到。
只能走险路来到赌场。靠前世的知识和今生的天赋捞钱。
卜为先来之前的本意是，推广了自己熟悉的玩法就算最低限度的完成任务。就算卖不了钱，之后也能在这赌场隔三岔五找自己最擅长的东西赌一赌。
但是遇到陆敬之后目的就改变了。
如果选择这样做，是否能赢到什么大钱不确定，他的努力也大部分都为开赌场的庄家做了嫁衣。
既然想赢钱，那为什么不找最有钱的赌场赢呢？跟对面不讲理的陆家少爷磕到底，去赢他的钱。
纯粹恃强凌弱，赢多赢少心情也没有多么舒畅。但面对一张讨厌的脸的时候，卜为先没有丝毫心理负担，能够全力解放发挥出来。
庄家从来就不会跟人公平去赌，因为赌场只做恃强凌弱的事情，他们才是不败的。
可庄家也是普通的人，站在平等的立场上，卜为先不认为自己会输。
于是卜为先提出了要进行自己选择规则的公平对赌，而陆家少爷不经思考的冲动直接给了卜为先机会。
“好！陆少爷爽快，我也干脆。陆家只要照着我手里的样本，和我提供的方法，做百副麻将，千副扑克。两个月之内，我就能你赌场里最少三成人玩的是我的游戏。做道具的工作既是陆家出力，赚了钱分成我自然不要，我要的只有这一纸契约。”
卜为先边说边写，片刻将两人份的协议写成。以戚家账房管事卜为先的身份划下了押。只要他的玩法成功长久留下。这公平对赌的协议就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