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个月出一次门, 就迎来把人冻死的风雪。
陈寅呆立在原地。
“大叔,走吧,我带你去……”章珉刚一凑近, 就被吐一身, 咸鸭蛋的味道扑来,他脸上的玩不恭笑容瞬间凝固。
陈寅胃里往上冒酸水不停干呕,章珉朝他踹过来, 他直接就给踢开。
让他不反抗的就只有一个人。
“泊屿, 你的狗太没规矩。”章珉脱粘着呕吐物的皮外套丢地上, 靴子踩过去, “身为主子,我也有责任。”
陈寅没来得及看方泊屿的反应, 就被章珉的保镖们围住,他起先是占优势的,正他抓住一个保镖的胳膊把人拧趴下, 就看方家的车开走的一幕。
那一霎那间, 陈寅的脑子就空,他停下挣扎, 任周围人对他拳脚相加。
陈寅又去章珉的公寓。
穿着他认不出什么牌子,值多少钱的衣服鞋子, 带着『乱』七八糟的脚印跟一张挂彩的脸,两只淤青的眼睛。
他的嘴角也裂开。章珉这个死孩子以要为他漱口为,把水杯的分之一都塞到他嘴里。
“大叔,换鞋。”章珉靠在鞋柜上面。
陈寅捋捋凌『乱』的头发, 他把皮鞋脱掉,四下张望:“拖鞋呢?”
章珉抱着胳膊:“啊?你说什么?”
陈寅:“……”
穿袜子就穿袜子吧,屋里的温度二十六七, 脚底板也不冷。
外套得脱掉,身上出汗。
章珉拍拍老男人的羊绒大衣,两指挑开,探进去,『摸』『摸』里面的『毛』衣:“这件我都没有,你竟穿。”
陈寅抿着的嘴唇一动。
“你还真信?”章珉哈哈大笑,满脸放肆的不屑。
陈寅眼里的激动沉下去,他没有躲闪的承认:“对啊,我信。”
“没劲。”章珉脸上的笑一收,他转身往客厅走,懒洋洋的招招手:“跟上。”
“我劝你动歪心思,你敢跑,我就让我那几个守在楼下的人打断你的腿,在你身上挖个洞再把你吊起来,拿个盆接你的血,接满灌进你嘴里。”
云淡风轻的说着令人悚的话,字里行间都没有半点玩笑。
陈寅没跑,毕竟跑得初一,跑不十五,他离不开方泊屿,而章珉又是方泊屿的发小。
在方泊屿心里,他比不上章珉。
陈寅垂下眼,舌头『舔』『舔』嘴角的血迹,厨房里传出章珉的声音,“我还以为他叫你来俱乐部,是把你介绍给圈子里的人,原来是要你在外面喝东南风。”
“不过你也耐,狗穿新衣,丑得离谱。”章珉拿着一个大石榴出来。
“今晚李岐跟夏不怎么没来?”陈寅突问。
“怎么,你和他们什么时候有交?”章珉抠开石榴皮,“初要不是我肯用你,你早就死在车轮底下,被埋在大齐山。因为这事,岐还跟我吵一架,现在,真是不值。”
陈寅先是一愣,之后是按耐不住的惊喜,眼眶都热得发红,看来他被李岐夏不绑的事,章珉不知道。
泊屿没说。
所以,泊屿和章珉的关系,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好。
“泊屿把你丢给我一晚上,”章珉将抠下来的石榴皮扔到一尘不染的地板上,语气是孩子气的嘀咕,“你怎么不哭?”
下一秒眼神就变得阴戾可怕:“哭啊!”
陈寅脑壳疼,这红『毛』的病不定时发作,家里也不管管。他卷起『毛』衣袖子,『揉』『揉』手臂上的淤青:“我他妈哭,你拍视频发朋友圈?”
章珉怔一秒,“啧”道:“你怎么一会不好玩,一会好玩的,变来变去,更年期吗?”
说着就笑嘻嘻的走过来:“说吧,为什么要打我那两个好朋友?”
陈寅面不改『色』:“好奇。你们不是每次都一起出动吗?”
“谁说的,他们还不够格。”章珉一脸嘲讽。
刚才的好朋友字仿佛不是他说的。
“他们出国。”章珉扒着石榴,一点石榴水溅到唇钉上,被他『舔』干净,“论狗腿子,夏不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都跟去国外,家也不要,老头子被他活活气死,他爸为找他出车祸,一家子在政界的……”
章珉像是才反应过来,话声止住:“我跟一条狗说这些干什么。”
陈寅咳嗽几声理理心里的古怪法,时李岐毒|瘾发作,要是吸不到毒,肯定活不成。除非幕后之人按照交易的约定把毒|品给他。
幕后之人搞那一出,是要对付泊屿。
那是不是说,泊屿答应那个人开的什么条件,不但救他,还拿到毒|品给李岐,把他们跟夏不送出国……
泊屿有那么热心肠?
会吗?
而且还有一点不通,李岐跟夏不到国外,怎么没把林子里的事发朋友圈。
可是觉得丢人。
被不知道哪个用毒|品要挟,还踩过牛粪水,进过牛棚对光鲜亮丽的富二代来说,是一场没面子的游戏,搞不好后面两样还会让他们做噩梦。
陈寅走神的功夫,章珉一张邪气风流的脸忽地凑近,睫『毛』纤长浓翘,吐息湿热:“他碰你?”
“每天都碰。”陈寅不假思索。
炫耀得意的表『露』着自己过的有多幸福。
章珉眯眯眼,手上的石榴被他一分为二,他抠一把石榴放进嘴里,连同籽一起咀嚼,发出的声音让人牙酸。
下一刻就徒抓着陈寅的头发,高挺的鼻尖抵上他的,暧昧的磨|蹭。
“你是怎么办到的?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