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思维？”
听着圣皇的讲述，陈铮却想起了前段时间和楚乔的谈话。
她曾经用蚂蚁和蜜蜂给自己举例子。
这不就是暗示吗。
“群体思维听起来挺复杂，但其实很简单，就是所有人的思想都连通着神母，说白了，就是神母控制着每一个人的思想，所以神族没有法律，没有道德，更没有固定的对错，一切都是以神母的意志为转移，所有的族人，也都被这看不见的思维绳索捆绑，成为了没有自主能力思考的傀儡。”
圣皇点了点头，这都是陈铮丈母娘亲口告诉他的。
“简单的来说，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要开启神临之门，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切都是神母的要求，好在，当她信心满满穿越过来，准备执行任务时，控制着她思维方式的神母却无法再联络到她，应该是万族封印，干扰了这里，她也渐渐找到了独立思考的机会。”
“当初，我认识她的时候，还是个普通的雇佣兵，那时候的她，则已经是雄霸一方的队长，我们一起征战，一起吃饭，一起将死去的兄弟安葬，我曾问她，她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而她的回答就是凭自己的思维，来判断理解这个世界。”
甜蜜的日子总是很快就过去。
每每说起那时候，圣皇都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奈何那时候，我实力不足，根本不理解她的话，而后就更没有思考过这些东西，一直到我们情投意合，喜结连理，而我也在她的帮助下，成为了青年一代的俊杰，可当我被上任圣皇认定为接班人的时候，她却不是很开心，从那以后，她就心事重重。”
“丈母娘是不想伤害自己的族人才远走他乡，那她为什么不选择开启神临之门？”
陈铮好奇的看向圣皇。
凡事都需要理由。
“因为她不想让神母继续掌控所有人，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犹如提线木偶一样的活着，没有独立思考的人生，实在太可怕了。”
圣皇笑了笑。
他现在也渐渐理解，自己夫人的选择。
“所以你诈死之后，就一直歌舞升平，就是为了逼她现身？”
陈铮突然意识到，这个不怎么正经的圣皇，好像也有自己的想法。
“算是吧，可惜，她就是不肯出来见我，几次书信已经是极限，所以我突然发现你是对的，四皇又如何，依旧有求而不得的事情摆在你面前。”
圣皇叹了口气道。
“既然丈母娘是前任神女，那她是否了解关于转生宿体的事？”
陈铮沉思了一下后，开口问道。
“转生宿体？”
圣皇一愣道。
“就是承载神女转生的那些宿体。”
陈铮点了点头，他必须要弄清楚一些事。
“这件事，她曾经提过，虽说这是她进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的事情，可作为核心成员，她也曾经参与了宿体选拔筹备，算起来这些宿体也算是两代人的悲剧。”
圣皇想了一下后道。
“首先，要寻找合适的男女组成家庭，生育基因足够强大的婴儿，随后给她们植入执念，一生都要为成为宿体而活着，随后将这些宿体直接穿过万族封印，传送到这个世界的任意角落，按照计算，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所以可想而知，有多少宿体婴儿，还不等传送到这边，就被封印强大的撕扯力撕碎。”
“也就是说，宿体的执念，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
陈铮皱着眉头，看着圣皇。
“因为是在婴儿时期就被植入，很难被后世影响，你丈母娘也是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才算是彻底摆脱群体思维的控制，不得不承认，蛮族拥有的控制能力可是十分强大。”
圣皇点了点头道。
听完了这些话，陈铮并没有再开口。
陷入沉思的他，靠在了躺椅上。
此刻，他心乱如麻。
却又不能和任何人提及。
“对了，你对于女皇和冥皇的事怎么看？”
见陈铮没有言语，圣皇主动问起。
“两个人是一对老狐狸，没有人说真话，但都提及了九宫，很明显，不管谁真谁假，九宫一定参与了这件事情。”
陈铮看着蓝天。
“没错，我也是这么看的，很明显，这些年来九国都想要吞并蛮荒战场，但又忌惮里面存在的力量，可这一次看得出，九国是铁了心要想和咱们斗一斗，那你准备接下来如何应对？”
圣皇自然也已经看出其中端倪。
“两不相帮。”
陈铮没有心情理会这件事了。
“那九宫呢？就这么看着？难道你不准备找朱雀宫复仇了？”
圣皇的话，让陈铮一愣。
“看起来，你早就把我的底细摸清楚了。”
陈铮突然笑了，这个圣皇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跟我女儿走那么近，我怎么可能不调查，神都陈家独子，这笔血债，你从未提起，但我相信你也绝对不会忘记。”
圣皇了解陈铮。
他绝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解决，我从未想过借助别人的力量。”
陈铮坐了起来，伸手端过茶杯。
从头到尾，他都不准备让别人为自己的复仇而丧命。
“可眼下，九宫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敌人，你的私仇也已经成为了所有蛮荒战场的仇恨，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自己扛着，你身边有很多人都会全力支持你，包括我。”
圣皇站起身，拍了拍陈铮的肩膀。
“我知道了。”
陈铮并没有抬头，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茶壶。
上面飘荡的水汽，正如他此刻纷乱的心情。
“好自为之。”
见陈铮没有吐露什么话语，圣皇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转身走出大门的他，临出门前，又回过头，看了看呆坐在那里的陈铮。
“通知凤凰，立刻赶来苏南郡，陈铮这边有事发生了。”
走出很远，圣皇这才拿出电话，拨通了通信号码。
蛮荒战场没有信号，只能通过中转。
“那小子出什么事了？”
邪皇一脸惊讶的看着圣皇。
“他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