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离奇的杀人手法,很显然是出自邪物之手。
否则就算普通人杀了人,也绝对没办法把尸体切割成如此细致的状态塞进这石壁之内。
诗依将尸体挖出,仔细搜索了一下里面的空间。
果然最深处发现了一个拉环,用力一拉。
一道暗门终于出现,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是一间地下陵墓,和上面织仙庙的面积大小相当。
“果然,这织仙庙下面暗藏玄机。”
诗依化身暗影,轻而易举的潜入了地下陵墓之中。
只见一座巨大的石台之上,一具尸骨正被锁链重重捆绑。
锁链之上还插着六根巨大的神秘铁钉。
最吸引徐柯目光的,便是这尸骨怀中似乎还有一张非梭非琴的东西。
似是纺织所用的梭子,也像弹奏所用的弦琴。
不过两掌左右的大小,上面有五根丝线,上面皆是沾染了浓浓的血迹。
很显然,若是那断人首级的邪物真与这织仙有关。
那这古怪梭琴便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诗依试探性的上前摸去。
就在快要触碰到那梭琴的时候,无数密密麻麻的细线突然凭空浮现。
只瞬间便将诗依缠了个密密麻麻,动弹不得。
丝线随即迅速收紧,勒出一身血痕,眼看便要将诗依绞成一地碎肉。
很显然,这邪物与徐柯一样,距离自己的地盘越近越能发挥出更多的实力。
但徐柯已经探查到这织仙庙的存在,又怎会只让诗依一人冲入此地犯险。
一股无形恐惧如惊涛骇浪,狂澜灭顶。
瞬间充斥了整座地下陵墓,巨大的恐惧不止让诗依瞬间失去抵抗能力,倒在地上拼命颤抖起来。
连束缚住诗依的丝线也全都崩裂开来,那梭琴周身光华顿时暗淡无光,不复之前的神通。
这积蓄已久的一波恐惧袭击,让场中的双方全部失去了行动能力。
陷入两败俱伤的场面。
而惧妖又根本提不起胆子进入陵墓收取此物。
僵持之际,噩耗再次传来。
那被六根一人多高的铁钉钉在石台上的骷髅,竟然开始抽搐颤抖起来。
似乎是有复活的势头?
单独一件法器都这么厉害了,那它主人复活,还不生灵涂炭?
只见那骷髅竟然颤抖片刻,竟然缓缓从石台上站了起来。
目光瞥向了正倒在地上的诗依。
明明只是骷髅面容,却让徐柯从中读出了些许讥笑之色。
“笑个屁啊,有本事来较量!”
徐柯也是发了狠。
她占地利优势之后也不过如此,有胆子来他的地盘,双方再摆明车马较量较量?
只见那骷髅起身之后,试着缓步走下台来。
仅一步,脆弱的骨架便不堪活动。
吱呀一声,便彻底解体碎裂成了一地骷髅架子。
劈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就这?”
看得出来,不止是徐柯。
就连那骷髅身侧的梭琴似乎都被这件事打击到了。
自己化身邪物,猎杀了这么多人试图帮助主人脱困。
结果自己主人就这么轻易的散架了?
看着一地散落的零落骨骼,徐柯确认它们再没有任何动静之后。
急忙叫上诗依拿上梭琴回到自己的地盘。
看得出来,梭琴受的打击着实不小,再加上它的心智似乎比诗依还要孱弱几分。
因此受到的恐惧袭击更严重了几分。
直到诗依恢复行动能力,试图离开这里的时候。
梭琴也仅仅恢复了一根丝线的能力,而且束缚的力度连挠痒痒都不够。
怕是连普通人都勒不死,更别说是对付诗依了。
因此诗依便一路顶着丝线勒住脖子的束缚,快速赶回了乱林之中。
到了此处,失去抵御能力的梭琴快速被徐柯以地气压制。
经过徐柯探查,那梭琴之上似乎有一道嫣紫印记。
正是这道印记烙印在梭琴之上,操控着它的行动。
随着地气消磨,那印记也逐渐变淡。
按照徐柯的计算,只要一段时间之后,这印记上烙有徐柯的气息,便算是正式炼化了这件邪物。
但徐柯并不知晓,在织仙庙的地下陵墓之中。
在骷髅散架之后,六根铁钉与锁链终于失去了效用。
一股紫色烟气自石台之中缓缓浮起,形成了一团紫色圆球。
“嗯?竟然有人取走了本座的法器。”
刚往外走了两步,一股微风袭来,便让这团紫气有摇摇欲坠之势。
“本座……算了,等本座恢复之后,再去连本带息的讨要回来。”
…………
天湖县闹得沸沸扬扬的断首邪物,在普通人不知不觉之间便消失无踪。
官府自然是第一时间表示,是知县大人运筹得当,应对及时。
才使得那邪物尚未来得及造成更大祸害便已授首。
至于在这次事件中丧生的些许百姓,又有谁会在乎?
不过由这件事,徐柯却是不禁有些好奇。
按照这世界诡异、邪物的密集程度,和各地层出不穷的死亡事件。
竟然还能存在维持体系的组织架构,也着实是奇事一件。
按常理来说,这动辄死上几十人的速度。
用不了几百年,整個天下的活人都要被杀干净了……
“总不能是这朝廷掌握了什么种人技术,挖个坑就能种出一堆百姓?”
不过令徐柯讶异的是,朝廷的确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大量人口。
几乎每隔三五年都会从外地迁来一批年轻人口,有男有女。
由官府分配耕田,或是让他们自行到田野开荒,朝廷再减免他们一两年的税奉。
由此,天湖县的人口也始终维持在一个较为合理的健康状态。
甚至因为老人极少,整个县城都呈现出一个年轻态的势头。
像谁家有个老人赡养,那反而是他们家家境殷实的标志。
就比如当初的李盛夫妇,两人穷的只能住凶宅。
双方自然都是无父无母的流民,到了这里只能自己从头开始打拼。
言归正传……
经过几个月后,李氏的两个孩子也都到了该识字的年纪。
李氏也从日见拮据的银钱之中取了一部分,费心挑选了一位学识和德行都不错的老学究。
让其每日到家中一个时辰,为两个孩子开蒙习字。
一开始这老学究看到两个孩子,也算是教的尽心尽力。
但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却是执意不肯再教下去。
任李氏如何再三登门请求,那老学究也依旧是执意道:
“李夫人,老夫劝你不要再白费心思了。”
“您的两位公子都不是读书的料,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能让这老学究气成这样,显然是两个孩子都不如他意。
“你家大公子虽说活泼了些,好动不喜静,耐不下性子读书,却本性不坏。”
“但你家二公子,却是……却是……”
老学究回想起来,忍不住骂道:
“真是离经叛道,悖逆妄言。”
“竟然说自己在字缝里只看到了两个字……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