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马车里多了熠航,氛围不复平静。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或者搜索乐文都可以的哦网(◎ww◎w.l◎w◎x◎s◎.o◎r◎g◎或稚气的言语惹得顾云筝总是不自觉唇角微翘。
顾云筝细细打量着熠航,很希望这孩子是云家后人。
父母在成婚几年之后才有了哥哥,哥哥又是找不到意中人就不成婚,因此直到横遭变故时也未娶妻。
而几位堂兄成婚却很早,且已先后添了儿女。
三岁的孩子,也就是说,在家族覆灭之际一岁左右的孩子。
有两个堂兄倒是先后添了两个年龄符合的男孩,可是顾云筝只听说却没见过――二堂兄婚后就自请外放,携妻子去了山西任职;四堂兄则是弃仕途从商,自婚前就长期留在江南一带打理产业。她问过桃等丫鬟,得到的答案是他们两家在同一夜被官兵取了命。
有没有孩子逃离劫数的可能呢?
只看样貌,熠航有着圆圆的小脑瓜,眉宇如画,大眼睛黑白分明,嘴角微微上扬,天生含笑的弧度。很好看,却看不出与云家人相仿之处。
可是容貌与云家人不相仿并不能证明什么,正如容貌与云家人相仿也不能证明就是云家后人。能找个人问问就好了。
顾云筝开了马车一侧的小窗户,问过桃之后,才发现霍天北只带着熠航离开了别院,没有下人随行。
“怎么不带上平服侍熠航的人呢?”她问霍天北。
霍天北道:“不需带。随熠航到西域的人已被安排到了别处。”
顾云筝认可他的做法,却还是因为失望有点沮丧,嘴里则道:“我是想,你不给熠航安排相熟的下人随行,他到了府中怕是会不习惯。”
熠航将话接了过去,“有天北爹爹,不会不习惯。”
霍天北加一句:“秀玉、连翘服侍过他一阵子。”
“……”顾云筝很快放下这个话题,关心起现实问题来,“回府后怎么与人说?”
霍天北捏了捏熠航的小下巴,“你说该怎么与人说?”
熠航侧头认真思索,“就说……嗯……就说捡到的。”
顾云筝听了,有些心酸。
霍天北却是不置可否,沉默片刻后道:“什么都不需说。”
顾云筝点头应下,对熠航展开手臂,“我抱抱你,好不好?”
“好!”熠航笑着投入到她臂弯。
呼呼的小子特别柔软,带着孩子特有的香味道。顾云筝以前抱过侄儿侄女,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孩子在自己怀里哭闹起来,惹得孩子父母不悦。而那份小心谨慎,在熠航这里是不需要的。
熠航站在顾云筝膝上,绵软的小手贴着她容颜,很认真地打量着她,慢慢漾出甜美的微笑,问道:“你是天北爹爹的娘子?”
娘子,是市井间对于妇人的称谓。
霍天北更正道:“是我的夫人,与娘子是一个意思。”
顾云筝一时木然,很快岔开话题:“熠航,你喜欢小狗么?”
熠航的笑容变得璀璨,“喜欢狗狗,很喜欢!”
霍天北在自己蹙眉之前揉了揉眉心。怎么忘了这一点?
顾云筝瞥过他,忍俊不,握住了熠航的小手,“我养了一条小狗,叫肥肥,回府后你就看到了。”
“真的?太好了!”熠航笑成了一朵花。
霍天北摸出一个小银壶,喝了一口酒。
顾云筝气死人不偿命地缓声加一句:“你很喜欢的话,我可以考虑多……”
霍天北忍无可忍,探臂过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多养几条小狗的话,含笑威胁:“为了你的肥肥命无虞,你说话要谨慎些。别对孩子许诺你办不到的事。”
顾云筝恶作剧得逞,笑得明眸眯了起来。
熠航却好奇她之前要说什么,抬手抓开霍天北的手,“你走开!”
顾云筝笑出声来,安抚道:“没什么。我可以考虑多让你带着肥肥玩儿。”
“好呀。”熠航不疑有他,含着满脸喜悦、期待,笑着搂住了顾云筝。
顾云筝抬手拍了拍熠航的背,对霍天北扬眉,笑意更浓。
这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儿……让她自心底高兴成这样委实难得。霍天北目光微凝,又很快错转视线。
**
回到府中,霍天北让顾云筝给熠航安排住处,随即离府。
顾云筝让丫鬟把东厢房收拾出来,后那就是熠航的住处。
不知不觉到了巳时,大夫人遣了人来请顾云筝去花厅。
顾云筝到了花厅,看到一众管事站在花厅,长案上罗列着诸多账册,地上还有两口开了盖子的箱子,里面是往年的账目。
大夫人勉强笑道:“账目都在这里,请四弟妹过目。”又指一指桌案一角三个描金匣子,“对牌在这里。”末了,对管事们说了顾云筝今后主持中馈的事,算是完全交出了掌家的权力。
顾云筝微笑颔首,在主座落座,管事们一个个上前行礼。她将每个人打量一番,又问过负责的差事,便摆一摆手,“下去吧,有事再找你们。”
管事们哪里不知道顾云筝因何才得了掌家之权,又都是大夫人用了多年的心腹,自心底为大夫人不甘、对顾云筝抵触。闻言后,众人齐齐看向大夫人。举动微小,却是摆明了只听旧主的话。
大夫人笑了,神色很是复杂,既有失落,又有得意。她刚要说话,顾云筝却已再次发话:
“不愿走?那就去门外站着。哪个不服气,只管站出来。”说着揉了揉皓腕,“今无暇练功,手正痒得厉害。”在小事上,她不介意用武力解决,因为这样见效最快。
管事们闻言先是惊诧,随即想到了霍锦安的遭遇,不由打个寒颤,谁都不想被人当做活靶子,一时间俱是微声称是,去了门外喝凉风。
大夫人心里恼火不已,却是不形于色,笑道:“何苦如此。”
顾云筝神色坦然,“对付恶奴,只能以暴制暴。没工夫与她们讲道理。”
大夫人抿一抿唇,忍下这口气,“你已开始主持中馈,老四也没什么不知足的了,能不能帮我问他一句,何时将锦安放出来?”
顾云筝起看着小山似的账册,“这不是我分内事。”
大夫人气得手握成拳,好半晌才又道,“听说你们带回了一个孩子?”
“是。”
“哪里来的?”大夫人颇为幸灾乐祸,“该不是老四在外边――”
“去问他。”
眼下对于大夫人来说最难的事,是与顾云筝谈话。她重重呼出一口气,“你也不过是仗着老四才有这一时得意,早晚这掌家之权还会还给我。等着吧。”
“我等着。不送。”顾云筝选出几册账目,坐下来翻阅。
“我倒是想早些走。”大夫人冷笑,拿出几份拟定的菜单,“你看看这个。秋意浓了,膳食也该做些调整了。这是太夫人昨让房里的丫鬟拟出来的。上了岁数的人,膳食尤其要注意,这件事从速落实才是,我们各房倒是能缓几。”
顾云筝接到手里,见单子上列的是早间各色羹汤小菜,中晚八菜一汤,名目繁多,为的是常调换着搭配。有不少羹汤、菜肴写下之后又被划去,很是凌乱。扫了两眼,她放到一旁,“昨的事,就是你分内事。”
大夫人语声已有所缓和,“这不是赶巧了么?像这种事还不少,可我也不能继续料理了。你若是觉得没差错,就尽快抄录一份,让太夫人过目之后,尽快拿去厨房。”
顾云筝似笑非笑,“为何要我抄录?”
“还是那一句,我不能继续处理这种事了。”
顾云筝吩咐丫鬟取来笔墨纸砚。她知道大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与霍天北一样,对她有着太多疑惑。只是霍天北那厮奇得很,很有种人神鬼都不惧的傲骨,好奇却不忌惮她匪夷所思的转变,而大夫人与太夫人却不可能像他一样。
不过是要看看她的字迹变没变,她也没打算隐瞒这些在旁人看来蹊跷之事。
她就是要给太夫人与大夫人把柄,让她们的惊诧越来越多,最终想到借尸还魂,并且坚信不疑。
在这世道,借尸还魂是寻常人无从接受的,闹到被父母扫地出门的地步都很正常。父母都不认,何况一个她一心想要离开的夫君,被休、获得自由,指可待。(..tw)
所以,顾云筝将计就计,只求达到最终目的,不介意过程如何。
顾云筝抄录菜单时,大夫人不时瞥一眼,目光一点点转为惊惧。
太夫人有远见,昨就让顾太太拿来了顾云筝以前写过的字,昨夜她与太夫人一起细细地看了。自心底,她其实不愿意边发生借尸还魂的事――活生生一个人,却换了一个鬼魂……想起来就心惊跳,况且,对付人总要比对付鬼来得容易。
可太夫人却是明显地愿意见到这种事发生,为此忙于从大事小上着手,以求猜测成真。老人家明显已将顾云筝视作眼中钉,迫切地要将这样一个儿媳逐出府去。就算是顾云筝不是借尸还魂,也要将这种嫌疑强加上去。
也对,唯有这样一个天大的理由,才能让霍天北无话可说,只能休妻。
推测、猜忌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要真正认清一个人是鬼魂附……这种感觉带来的恐惧,让人一时间无从承受。
大夫人走的时候,脸色惨白,状似梦游。
顾云筝满意地笑了笑。
大夫人到了太夫人房里,说了亲眼所见的事,白着一张脸将顾云筝写好的菜单呈上。
太夫人脸色变幻莫测,半晌才道:“午间找个人去给锦安送些可口的饭菜,顺便问问他,那被顾云筝刁难的时候,有无异常之事。”
**
霍天北策马离府,去了几十里之外一道河岸。
这里是霍天逸丧命之地。
今是霍天逸的生辰。
人死如灯灭――是所谓的家人让他真正明白了这份尘世残酷。有几年了?没人记得三哥的生辰、祭。
趋近河岸,护卫止步,他独自到了岸边。
长空万里,秋水澄明,岸边疯长着半人高的草木,已经枯黄。
他的手抚过草木,掠过凉风,划出寂寞涟漪。
总不能忘三哥死那一。
西域外有敌国不时发兵侵扰,内有草寇不时作乱。三哥是在剿匪时殒命。
那一是深冬。他模糊了别的记忆,只清晰地记得三哥受几处重伤。他疯了一般策马狂奔过去,忘记了顾及自安危,用躯挡住草寇对三哥的攻击。
几处重伤,都是在那一次留下。
拼了命去保护,还是没能让三哥继续存活。没能留下从来全心全意念着他、惦着他的最亲的兄长。
重伤之下,他因为痛失手足的悲恸成狂,周浴血依然拼命杀敌。
到那深夜,草寇无一存活,他看到尸横遍野,倒了下去,昏迷几个昼夜。
醒来后,三哥已入殓,大办丧事之后,灵柩要送回京城,埋骨霍家祖坟。
他神智虽清醒,却还是命悬一线,不能送三哥最后一程。
血脉相连的手足,自此生死无话,人鬼殊途。
过了两年,父亲又殒命于沙场。他代父继续征战,又没能送父亲灵柩回乡入土。
不过十年间,他先后失去父母、兄长,再无人嘘寒问暖,再无人记挂他的安危。
有时候,他会觉得活着是个至伤至残酷的历程。一直失去,心头霾、遗憾越来越多,直至陷入永夜,再无暖光。
谁都不知道,他其实早已被滚滚红尘淹没、吞噬,他心魂早已残缺不全。
属于他的人生,从来不完整,太多的失望、心寒无人知,也就无人明白他为何喜怒无常狠戾好战。
有过那么几次,他觉得生而无望,甘愿埋骨黄沙,成为孤魂野鬼,笑看西域月光清寒、风沙漫漫。
寂寥、孤绝太久,他亦无从承受。
心口隐隐作痛。他取出酒壶,对着满目荒凉独酌。
每年这一,霍天北都是心奇差。
每年这一,霍天北都会酒不离手。
回到府中已是黄昏,霍天北埋首处理公务,徐默站在一旁斟酒。
徐默打量着霍天北的神色,感觉侯爷比往年的绪多少好一些,脸色也好一点。往年这时候,侯爷总是因心绪沉重引得旧伤发作,虽不至于唤郎中诊治,脸色却总是特别苍白。今年是不是要感谢夫人这一番闹腾?有事烦或笑,总比平静无澜要好。
斟酌良久,徐默还是将顾云筝这一的大事小娓娓道来。
听到顾云筝亲手写了菜单,霍天北想到了昨夜所见到的笔迹,微微蹙眉。
以她如今的慧黠,不会不知道这么做会引发的后果。
她昨不与旁人凑闹,是形势所迫。今行径,看来还是要决意离开。
霍天北丢下手中公文,慢慢饮酒。
这叫什么命?
看不到眼里的人,拼命往跟前凑。走入眼界的人,不择手段要离开。就如他觉得该死的人一直好端端活着,他觉得该长命的人却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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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到府中到入夜,熠航一直乖乖的,特别喜欢肥肥,两个小东西极为迅速地打成一片,吃饭都要在一起。
顾云筝对此再高兴不过,对霍天北却是生出疑惑――他也不怕自己虐待熠航。
用去整个下午,挑选出不少账册过目,发现大夫人正如她猜测的那般,打理府中事宜一直是尽心尽力,除了克扣她月例,并无别的过错。
随手翻到的两本账册,引起了顾云筝的注意。账册是管事执手记录,收入、支出的数目都不小,却未标明是哪一项。唤了人来问,却无人承认是自己经手。
若是验证笔迹,太耗时,天色也晚了,倒不如让霍天北看看。权当是分道扬镳前自己给他的一点好处――她这么对自己说。
用罢晚饭,霍天北还没回房,顾云筝便拿着账册去了他书房,进门时恰好看到那一幕――
有个黑衣人正将手中几个牛皮信封交给徐默,恭声道:“侯爷要查的事,都在这里面。”
徐默接到手里,从袖中取出两张银票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笑着接过,躬告辞。
顾云筝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霍天北想查什么事算得容易,怎么还要花费银两买消息?
徐默看到她,行礼后便急匆匆去了室内。
顾云筝点手唤黑衣人:“你是哪里的人?”
黑衣人拱手作揖,“敢问您是――”
“霍府四夫人。”
“哦――”黑衣人拉着长声深施一礼,“小人眼拙,还望夫人见谅。”
“问你话呢,说。”
黑衣人笑道:“小人是燕翼堂中人。”
“燕翼堂?”顾云筝没听说过。
黑衣人笑道:“夫人想要得到什么消息,找燕翼堂即可。我们比大内的暗影还要消息灵通。”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黑衣人殷勤地道,“夫人若是想知道什么事,可直接吩咐小人,也可直接去醉仙楼找我家堂主――您是侯爷的夫人,任谁也不敢拒之门外。”
顾云筝眼波微闪,将黑衣人的话记在心里,摆手让他离开,径自去往室内。倒是要看看霍天北要查的是什么事,猜想着是不是与堂姐下落有关。
刚要进门,徐默快步出门来,笑道:“夫人,侯爷不在。”
“他不在我就不能进门了么?”顾云筝理直气壮地质问,“侯爷何时说过我不能进他书房了?”
徐默面露难色,“可是书房内放着诸多……”
“走开!”顾云筝冷眼相对,“我只是要亲手将这些账册送到室内,这些账册是侯爷需要的。”
“……”徐默犹豫片刻,让到一旁。
顾云筝走入室内。
室内黑漆漆一片,有着淡淡清冽酒香。
她在书案上找到了火折子,点燃后,借着微弱的光亮查看。外间都是些寻常的公文书籍,不见徐默刚刚拿进来的牛皮信封。
她缓步去了里间。里间的偌大书架占去了整面墙,书架前一张宽长书案,另一侧设有一张架子。
走向书案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清浅叹息。
随即,有人自后环住了她,手势干脆地夺下她手里的火折子,熄灭后丢在地上。动作一气呵成,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顾云筝形一震,暗骂霍天北与徐默就是两个骗子――清冽的气息、浓烈的酒气让她知道后的人是霍天北――明明在书房,却偏要说他不在,装神弄鬼!
她让自己放松下来,扬了扬一手拿着的账册,“这账册可疑,我专程送来。”
霍天北拿过账册,手势轻飘飘地将账册送到书案上,之后问道:“为何要抄录菜谱?为何不推说手伤到了?”
顾云筝很诚实地告诉他:“因为手没伤到,大夫人与太夫人想让我写,我就写给她们看。”
“迫不及待要离开我?要用我无法推脱的理由离开?”霍天北语调森然。
顾云筝默认,须臾间形一轻,被他横抱起来,随着他迈步轻晃,片刻后被丢到了上。
顾云筝藏于袖中的匕首滑落手中。匕首出鞘,抵上他咽喉,“账册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回哪里?”霍天北毫不在意匕首碰触肌肤的寒意,寸寸近,“想杀我?杀。”
他墨黑的眸子在黯淡光线中熠熠生辉,无关喜怒,唯有锋芒。
顾云筝陷入了挣扎、茫然。他此刻似是蛰伏暗夜的孤狼,周尽是危险的气息与怒意。
她不明白他的怒意因何而来,更不明白这局面是因何促成。
要不要为了猜忌为了他随时会讨自己便宜而杀掉他?杀人有千百种理由,这种原因却太牵强。
霍天北容颜一寸寸趋近,她手里的匕首因为心头挣扎寸寸退却。
下一秒,霍天北扣住了她脉门。她负痛之下失力,匕首脱手,落在侧。
他将她双手反剪到她背后,交与一手钳制,随即跨坐在她膝上,捞起她形,将她容颜送到面前,侧了脸,双唇果决落下,覆上她唇瓣。予取予求之姿。
顾云筝发狠想要咬死他的时候,牙关被捏开。
满带惩罚、侵袭的亲吻,逐渐变得火焦灼。
他吻着她唇瓣,让她感知到他气息烫。
他撩拨着她舌尖,惹得她不断地轻轻颤栗。
他一点温柔也无,却还是让她酥软下去,无力挣扎。
她只能模糊地出声讨饶:“霍天北……去找你的妾室……嗯!”
唇瓣被重重一咬,她噤声。
霍天北双唇滑到她耳畔,语声低哑:“我不会休妻,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不休妻?顾云筝脑子混沌一片,费力地思索、反驳:“闹到我被她们说成是借尸还魂的地步,可由不得你。”还想反驳,注意力却被转移,他烫的呼吸吹拂耳边,心跳又快了一些。
她错转形,极力想要离他远一点。
霍天北却亦步亦趋,末了更是因为发觉她在躲避什么而含住她耳垂。
顾云筝形僵住,觉得脸颊更了。
霍天北因为发现她这变化,心忽然好了许多。牙齿轻叩,舌尖碰触,坏心地厮磨口中那颗玲珑耳垂。
顾云筝呼吸急促起来。
霍天北的手落在她腰际,纤细柔韧。一点点探入衣衫,碰触到了宛若凝脂的肌肤。他呼吸一滞,向上向前游转,隔着肚兜儿,把住了一抹丰盈。
顾云筝形微颤,开始剧烈挣扎。她急得要命恨得要命,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待人宰割的鱼。
霍天北的手在这时到了她背后。肚兜儿的几根系带很是麻烦,他没耐研究怎么解开,手滑到上,寻到她先前掉落的匕首。
刀尖贴着她脊椎,带着冰冷一路向上,利刃轻易挑断肚兜儿系带。
顾云筝觉得上一空――肚兜儿落下去。
他的手覆上一侧丰盈。
别人抽过之后,我这儿开始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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