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在超市扫荡了好几盒摔炮还有孔雀烟花和仙女棒。
当玄烈拿着这堆东西到寡妇老板娘面前结账时,他习惯性地又掏出黑卡,我赶忙拦截了下来,“这里刷不了卡的,还是我来吧。”
我打开微信正想扫二维码,一只大掌蓦地横插进来,把二维码遮挡得严严实实,存心不让我买单。
玄烈猛地冷眼扫向余以诚,厉声吼道,“小子,付钱!”
“好的,姐夫。”余以诚屁颠屁颠地跑来付款。
临走之前寡妇老板娘还是忍不住问道,“以诚,他是你姐夫?”
“你也可以叫他一声姐夫。”余以诚又开启耍贱模式,把老板娘气得差点将高跟鞋砸过来。
回家途中,玄烈始终和我并排走在一起,生怕我长出翅膀变成鸟人飞了。
方才买的一大袋烟花则由余以诚扛在肩膀上,他在前面走出一副山大王开路的气势。
然而在途径聋五和瞎六他们家门口时,一道蛮力猛地将我拽了进去,吓得我连鞋子都掉了,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聋五时,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玄烈冷着脸瞬移到我面前,已经处于动怒的边缘,手里还拿着我的鞋子。
他径自蹲下身子帮我把鞋子穿上,我呆滞地看着这一幕,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的思绪如同被凝固了一样,心跳止不住的加快……再加快………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他是除了爸爸外,第一个为我穿鞋子的男人。
余以诚兴许是走到半路才发现我们不见了,他又原路找了过来,“颜颜,你们在这里干嘛?”
还没等我说话,玄烈眸底带着嗜血的光抬手猛地一挥,聋五瞬间悬浮在空中,整个人胡乱地挣扎着。
见状,我急忙搂住玄烈,快速解释道,“玄烈,他没有恶意,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聋五很可怜的,他耳朵听不见。”为了更彰显出我的演技,我硬生生挤出那么一两滴眼泪。
他轻叹一声,冰凉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眼泪,脸上的冷意渐褪,“你一哭,我就输了。”
知道这是他妥协的信号,我破涕而笑,殷切地盯着他,“那你先把聋五放下来可以不?他找我可能有什么急事。”
只见玄烈指尖随性地一勾,聋五整个人便缓缓下降,稳当的站在地面上。
聋五一回到地面立即高兴的拍起手来,似乎还想体验一遍升天的感觉。
方才为了保他一命,白白浪费我几滴眼泪,我忙走上前朝他比划了一套四不像的手势,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秒懂。
聋五火速冲进房间拿出那瓶熟悉的眼药水,用力塞到我手里,接着又比划了一套手语光波,估计又是叫我给老六滴眼药水之类的。
看到这,余以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在地上再滚上几圈。
要不是玄烈冷戾地扫了他一眼,余以诚这家伙根本就停不下来。
玄烈一个箭步走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死聋子找你干什么?”
死聋子………
这个词汇居然会从冥界之神的口中说出,可见玄烈这男人毒舌的功力日益见长。
“他想叫我给老六滴眼药水。”我小心翼翼揣摩着他的神色。
闻言,玄烈两道剑眉紧拧,狭长的眸危险地眯了眯,声音刻薄得冷漠,“他死了就不用滴了!”
“…………”
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第一次在冥界见到他,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他曾经凉薄的话语也适时在我耳边响起,“你死了便能如愿了!”
很快,玄烈察觉出我的异样,目光紧迫地盯着我,口吻霸道而狂妄,“放心,我不会杀他!”
我淡淡点了点头,转而向聋五晃了晃手里的眼药水,他很快便明白我的意思,带着我去房间里找老六。
玄烈阴沉着脸跟了进来,待看到床上躺着的老六时,他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我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全当他是洁癖又发作了,毕竟老六的房间凌乱不堪,还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其中尿壶的骚味占据了一大半。
看样子老六是病了,早上还神采奕奕的一个人,下午就卧床不起。
问题是他都难受成这样了,还需要滴眼药水?
正当我想用手撑开老六的眼皮时,玄烈蛮横地将我攥到身前,暴戾地吼道,“颜子,给我站一边去!”
我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却不好反驳什么,只能老实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向老六的床铺走去。
玄烈修长的手指停顿在老六的额头上,下一秒,却见老六如同诈尸一般瞬间弹坐起来,嘴里还咒骂一句,“他娘的,这眼药水绝对是假货,连脑子里都凉飕飕的。”
我怔然地盯着满血复活的老六,同时心里也有一个强烈的预感跑出来叫嚣。
“怎么房间里这么多人?”老六一脸懵逼地打量着我们,对自己已经复明的事实反应迟钝得厉害。
“老六,你瞎呀,连我都不认识了?”余以诚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
“我本来就瞎………”等意识过来后,老六早已泪流满面,“我滴亲娘……老祖宗显灵了,我的眼睛又看得见了…………”
聋五站在一旁虽然听不见我们讲的是什么,但是他看到老六哭红了眼,想必也能猜到个大概。
我今天好像对玄烈这男人又有了新的认识,即便他纯粹是不想我接触别的男人才会出此下策,但无论如何,他确实是做了一件善事。
这样以后老六就能更好的照顾聋五了,俩人还能一起出门散散步。
至于为什么没帮聋五恢复听力,我想可能是神本身就不能干涉世人的因果轮回,也希望他这次的破例,不要再增添什么业障。
“玄烈,你真好。”我主动牵起他的手,跟着他走了出去。
“你就这一句?”玄烈侧眸盯着我,阴冷地问道。
“剩下的,晚上再告诉你可以不?”
“准了。”
回去的路上,可能是我低估了玄烈腹黑的程度,他为了能多牵一会手,一条长度不到五十米的小巷,被他以龟速前行着,而余以诚站在小巷的尽头气得快吐血,却又不敢发飙。
看在玄烈今天如此大发慈悲的份上,我只能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