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鬼都是不能再扮下去了。”袁震首先表明态度,“归根结底,钱财被盗只是你一家之事,盗贼就算来自牛儿庄,也不可能全庄人人有份。我们要找就找盗贼,没必要让全庄的人跟着受罪。”
“的确。”老庄主对袁震颇为欣赏,“错在盗贼,不在他人,老夫既然知晓了真相,便不能坐视你们继续这么做下去。”
毕时年心有不甘:“那二百两黄金怎么办?”
老庄主拎得清楚:“这黄金本就是不义之财,毕家能安然花去小半,这些年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应当知足。”
“几位少侠可愿相助?届时必有厚报。”毕时年没有听进去,将希望寄托在了桃花镇四杰身上。
“念在你们扮鬼没有伤人性命酿成大祸,这事我们可以替你们瞒下来,免得你们日后在庄里遭人排挤。至于黄金失窃一事,我们也愿意倾力相助,不图回报。可您要切记,如若不成,需就此认命见好就收,万不可再做错事。如若被我等听闻,就休怪我等翻脸不认人了。”袁震客客气气地提醒道。
“……好。”毕时年答应下来。
袁震隐隐的警告倒是其次,主要闹鬼收效甚微,桃花镇四杰若是也帮不上忙,他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这事不认也得认。
“至于如何调查……”袁震看向肖大、季玄。
肖二,自然是被无视了。
“看看庄里谁最近花钱大手大脚的,说不准会有收获。”肖大硬着头皮给出一条思路。
没等袁震说话,毕时年那边先行否定了可行性:“我们早就盯着了,但没发现庄里有人突然出手阔绰。再说,那人既然有心思、胆量掘墓,势必也不会在拿到黄金以后露出这等拙劣的破绽。”
“那能不能反着来想。”季玄在肖大的基础上做出更深的思考,“不去看黄金被盗后谁出手阔绰,而是看谁在黄金被盗前万分拮据?”
这句话引得众人陷入思考。
毕家在山上挖到了黄金不敢声张,如今从坟里挖出黄金的那人自然也会低调行事。
可毕家挖到黄金少说都有二十年了,期间坟地一直安然无恙,偏偏这个时候被盗,可以说明掘墓者先前也没太相信过毕家真的藏有黄金。
大概率是最近遇到了难事,走投无路,才不得不翻出这件事,继而抱着试试的想法冒险去掘墓。
毕春眼前一亮:“爷爷,您还记得在庄子北面住着的那个赌鬼徐叔吗?”
“什么意思?”毕时年等着孙子细说。
“前段日子他不是去县城赌博输了一大笔钱吗,后来还不上,县城赌场的人还来庄子里打了他一顿,说他要是再不还钱就把他手筋腿筋全抽了。”毕春对庄子里的事如数家珍,“但我看这几天好像一直没动静。”
“你觉得有可能是那个小徐把黄金偷走抵债了?”
毕春“嗯”了一声:“起先我还以为是最近庄里闹鬼,赌场的人才没来。但经人家这么一说,我觉得徐叔挺有嫌疑的。”
“唉……”毕时年一声哀叹,整个人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分,“要真是他拿去抵债了,咱们就算把他卖了,也挽回不了多少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