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子墨整个人都僵硬了,莫非靳言真的已经嫁人,结婚生子了?
陈小美看看不清陆子墨的面部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荒凉,这种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没再狠心的把陆子墨往外拽,而是扶着他朝着沙发上走去。
半天,陆子墨才回答陈小美的问题,“或许我亲眼看到,我才能死心。”
“你们之间有了那么多的伤害,怎么可能还回得到过去,就算你们复合了,你看到她,难道就不会想起她曾经残忍对你的画面。而且都已经四年了,说不定她一定不是你记忆中深爱的那个人,你又何必原地踏步。”
“陆子墨,你清醒一点吧。”
陆子墨低吼,“我没办法清醒,就算她打掉了我们的孩子,就算她对我恶言相向,我依旧放不下他,你要我怎么办,我就是放不下,放不下。”
“言言,你到底在哪里?你回来吧,我们之间从新开始,所有的一切我真的都可以不去计较,好不好?”
“言言,我是真的很想你,你到底在哪里,这些年你都藏在了哪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是否还能记起一个叫陆子墨的男人,他霸道张狂,喜欢绷着脸,不爱笑,一点都不可爱。”
“但是遇上你,他已经会笑了,他笑得比这辈子都多,你难道没发现吗?”
“言言,你怎么能一躲我就是四年了。”
“他知道错了,他知道过去给你带去了怎么样的伤害,知道他曾深深的伤害了你和孩子,回来吧,给他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他会成为一个好丈夫,也会成为一个好爸爸。”
陆子墨醉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靳言就在陈小美的房间,她一定能听到他的话。
陈小美看着温柔呢喃的陆子墨,突然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
这些年,陆子墨心中的苦她其实看得很清楚,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比陆子墨更爱靳言的人了。
发生了这么多,分开了这么久,他依旧坚守着他们之间的爱情,依旧不顾一切想要挽回她。
为此,他放弃了男人的自信心,放弃了他与生俱来高高的优越感。
那该是多深的爱才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陆子墨拿出手机,点开了一则视频,里面靳言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还有两人嬉笑追打的声音。
陈小美捂着嘴巴,是啊,这才是原本的他们。
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他们是一对恩爱的人,怎么就会走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了。
“言言,你或许不知道你醉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这些年我也是靠着这个视频度过的,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喜欢点开这则视频,看着你神采飞扬的笑脸,看着你无理取闹的样子,只有这样,我才能睡一个安稳的觉。”
“言言,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过的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不要再和我闹脾气了,四年了,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应该消了,只要你肯回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言言,我真的很想你,无时不刻都在想你。”
说完这句话,陆子墨软软的倒在了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房门。
靠着门板的靳言,早已经泣不成声,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门柄上,但是始终没有动手去开门。
她听出来了视频里的声音,那好像是她第一次醉酒,还是在陆子墨的家里,她当时只记得陆子墨好像录了东西,但是陆子墨坚决说没有。
原来他已经把她的醉态全部记录下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陆子墨等了许久,原本充满希冀的眼底也慢慢的黯淡下去。
似乎寸寸成雪,步步冰封。
最后,他站了起来,自己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
陈小美明显感觉的他的背脊是弯曲的,宛若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被生活和年月压垮了身体。
就算是他今天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喂,陆子墨,你现在这模样怎么回去?可千万不要酒驾。”
陈小美发现电梯门口有一个男人一直候着,身上的衣服还印有湖泉咖啡酒屋的字样。
陈小美对陆子墨的事情也有了一定了解,知道他有个哥们是开酒吧的。
很明显这个男子就是专门接陆子墨的,方才也是他将人送过来的。
陈小美朝着男子道:“大半夜的,小心开车,麻烦你了。”
“这是我们老板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
陈小美一直看着陆子墨的车子离开,这才回到屋子,靳言不知何时出了房间,愣愣的坐在沙发上。
陈小美打开了灯,发现她眼睛红肿,很明显刚才已经狠狠的哭过了。
陈小美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言言,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来?”
“我不敢,我们之间的问题,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一直都存在,蔚蓝这个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跨过去。”
“你知道吗?当初我父母那件事就是蔚蓝搞出来的,为此我父母才辞职到A市来,在我们的订婚典礼那天还差点丢了性命,还有小樱桃,也因为蔚蓝故意设计而差点就没了,当年的我是真的怕了,经不起任何的失去,一心只想要一份平静的爱情。”
小美有些震惊,“这事情陆子墨知道吗?”
“以前是不知道的,现在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
“这个小贱人,还真的是丑人多作怪,老天爷为什么不直接收了她,还让她扛过了癌症,留在世上祸害人。”
现在倒是好了,还转型成了演员,混的风生水起,把自己打造成了娱乐圈的励志姐。
她真的是快被恶心死了。
“小美,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靳言缺少了点勇气,不知道选择回头是好事还是坏事。
“言言,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怕蔚蓝吗?”陈小美认真的盯着靳言。
靳言摇头,“不怕,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