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宝树说这话,我连忙拽住了他的胳膊,向他摇了摇头。
简直是开玩笑,这村子这么鬼一步,赶紧离开也就算了,反而还趁机留下来,这算是个怎么回事儿。
“反正咱们已经是过来了,先了解一下,喝完水咱们就走。”
宝树这话一说出口,我顿时就没有了反驳的理由。
他确实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身上已经没带多少水了。
至于村子外面的两条溪流,因为这村子有些诡异,所以我们也不敢喝生水,昨天晚上喝的也都是烧熟的水。
无奈之下,我跟着宝树同时看向了那女人,只见那女人虽然表情有些惊恐,可大概也是因为宝树平易近人的声音,让他献出了些许的警惕。
让女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
宝树道了一声谢,示意我跟着他走进院子。
我们俩跟着女人走进院路里面,才发现这院子里面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还要简陋。
除了面前一处,勉强还能够撑得上是房子的草房,院子的角落围了一个小小的栅栏,里面养的是鸡鸭之类的家禽。
围栏的旁边挂着绳子,上面是晾晒的衣服。
中间则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
我和宝树在女人的示意下坐在了凳子上,却见那女人从房间里面拿出了一壶水,给我们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我们两人分别道了谢,刚喝过一杯茶,却见到那女人冲着我们伸出手,来回的摆弄着什么手势。
再看着那女人紧抿着嘴巴,明显不打算说话的样子,我心头隐隐的升起了一个可能性。
难不成这女人是个哑巴,手里面摆弄的手势,也是哑语?
我心中正这么想着,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宝树。
宝树脸上也划过了一丝惊诧:“这位姑娘,你是失语了吗?”
女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又用手划弄了一下,用手势向我们表达着什么。
我根本就不懂手语,女人想要向我们表达的话,我当然是不懂。
反而是宝树却在此时忽然伸出手,在女人的面前划弄了一下。
我脸上满是惊奇的看向了宝树:“宝树,你会手语?”
宝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对啊,我对什么都挺感兴趣的,没事的时候都会钻研一些别人注意不到的东西。”
我有些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交流着的两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
只见女人脸上带着凄苦,用手语表明了几句话之后,宝树也不再伸出手了,而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多谢。”
宝树说完,看着旁边的我,耐心的向我解释起他们两人刚才说的话。
“这姑娘跟我说,这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是哑巴,不会说话。”
全村的人都是哑巴?!
我有些不可置信,脑海当中下意识的就想起了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老人和孩子。
他们一老一小也是在这村子里面的。
但是这两个人都会说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寒意,而此时宝树的话又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像是这种整个村子的人都不会说话的现象,不可能是天然存在的。”
我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可为什么啊?”
“南洋有很多的邪僧。”
宝树的声音平稳当中却带着一丝气愤:“这些邪僧,会利用人体的阳气和五官进行修炼。”
“我怀疑这村子里面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被夺舍,被那些邪僧夺去了语言用来修炼,所以才不会说话了。”
宝树说完这些话,让我坐在原地久久无言。
片刻之后,等我消化了宝树说的这些话,脸上满是气愤。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过分的事情发生!”
见我如此生气,宝树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了,这件事情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邪僧既然能将整个村子的村民进行夺舍,那能力就远在我们之上,我们无力应对。”
“而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这些村民恢复说话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宝树说的没错。
既然这村子已经这样了,我们再待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邪僧发现。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赶紧离开这里,抓紧时间找到白灵。
我点点头,和宝树辞别了眼前的女人,向着前方继续行进。
越是向前走,道路就越是安静,在村子里面几乎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更别提是有人影的出现了。
只是,就当我们穿过了其中的一处十字路口后,我的眼角余光却忽然之间瞥到了一家院落,门口处好像有不少人在那里。
那些人围在一块似乎是在做什么事情,只不过这过程却没什么声音发出。
我们两个人正好从那边路过,看着那群人围在一起,我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宝树却示意我不要说话,自己更是压低了声音道:“咱们不要多管闲事,赶紧离开这里,方为上策。”
其实宝树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我身体已经不如之前好了,宝树又不能进行法术修炼。
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邪恶的事情,光是我们俩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得了,反而还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可偏偏在离开之前,眼角眉梢却忽然之间飘到了院落当中摆放着的一处遗像!
当我看到了那张遗像上面的照片之后,整个人如同雷击一般僵硬在原地!
那遗像并非只有一张,而是两张。
上面的黑白照片,正是我们昨天晚上所见到的老人和男孩,一大一小两人!
而且一向当中的老人,那双眼睛似乎是活的一样,竟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浑浊的眼珠却盯得我心头发颤。
我再一次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遗像很正常的被摆放在那里,老人表情安详,哪里像刚才那样,看着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凶狠和诡谲。
这两人是死了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宝树站在我的面前,急躁的拉着我,要我赶紧离开。
“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有说话,只是急促的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