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没有龙树的交代,我是真的不想去拿。
可又想着刚才龙树说的话,要想活命就赶紧拿过来。
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是咬了咬牙,闭上双眼做心理准备。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我重新睁开双眼,鼓足勇气,快步走了过去。
黑骨刹却在此时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那冰冷的眼神,如同附骨之蛆,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极了。
他忽而冷笑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神当中充满了不屑:“想要得到这串佛珠,那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我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试图忽略掉他那冰冷如同蛇一样的目光。
而黑骨刹那双眼睛却像是粘在了我身上一样,一动不动。
不得不说,黑骨刹周身的气场压力确实强大。
光是被他这么盯着看,我就感觉浑身上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体压着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连往前走都显得有些艰难。
“不必怕,继续往前!”
就在此时龙树忽然开口说了一句,随后又开始念动着,口中咒语,声调扬了不少。
随着咒语再一次被念动,黑骨刹的脸上忽然之间浮现出一种扭曲的表情。
整个身体往前一倾,再一次往地面上喷出了大片大片的黑色血液。
看着黑骨刹比方才显得更加虚弱,我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一轻。
趁着这个时机,我不敢在耽搁时间,迅速的就往黑骨刹的方向跑过去。
眼前的黑骨刹双眸紧闭,嘴唇微张,似乎是在承受着体内极大的痛苦一样,所以对于我的到来和靠近,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脚步迅捷的往前迈进,很快就距离黑骨刹有半米之遥。
眼前的红色佛珠近在咫尺,只需要我再往前跨个两步就能彻底得手了!
我心中涌起一丝紧张和一丝喜悦,却又生怕这个时候发生什么变故,抬脚迅速的往前走。
可偏偏就在我的左脚还没来得及落地时,眼前的黑骨刹猛然之间就睁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嘴角更是勾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邪笑。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也在此刻慌的厉害。
而让我感到更加震惊的事情,却是眼前的黑骨刹,忽然之间消失不见了!
而且不只是消失不见这么简单,在我的周围忽然慢慢的升起了白色的雾气。
雾气升腾而起,我有些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往后一退,我脚下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触感偏软,绊得我差点没给摔倒。
我也没有想那么多,下意识的往脚下的方向一看。
这一看,我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瞬间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我脚下踩的这些软绵绵的东西,分明就是一具又一具婴孩的尸体!
而且更可怕的是,不只是我旁边有好几句婴孩的尸体,在我面前触目可及之处,遍地都是婴儿的尸体!
而刚才被我不小心踩到的那一具尸体,皮肤早就已经是腐烂,被我踩到的地方,肉已经是黏的坨成了一坨,里面钻进钻出的都是各种花花白白的蛆虫。
我看的是一阵胃里翻涌,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这些尸体普遍都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这些婴儿都没有头颅。
头颅的地方全部都是黑色的血液,似乎已经是干涸了,所以只能隐约的看到血液的下方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
我不敢再去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逼迫自己赶紧恢复冷静。
短暂的冷静下来,我开始在大脑当中飞速的思索着当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首先,这些无头婴儿绝不会是凭空出现的!
刚才我还在密闭的房间当中去取黑骨刹手中的佛珠。
可只不过是转眼之间,黑骨刹不但消失了,周围反而还出现了这么多的无头婴儿尸体。
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绝对是黑骨刹动用的手段。
是他把我直接整进了幻觉当中,这才促使我眼前出现了这一幕。
现在对我来说最关键的,就是赶紧找出离开幻境的办法。
可是,该如何离开这里呢?
正在我焦急之际。
此时,龙树的声音忽然响在了我的耳侧。
“赵施主,能听得到贫僧的讲话吗?”
一听到龙树的声音,我赶紧点头:“大师,我能听得到,现在我陷入到了幻觉之中。”
紧接着我便将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全部都告诉给了龙树。
龙树沉默了有两秒钟的时间,随即便沉声叮嘱我。
“施主不要担心,若是施主想要靠近黑骨刹,务必要穿过这片无头婴儿的尸体。”
啊?
我有些害怕,也有些没想到龙树会这么说。
再看着周围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无头婴儿尸体,我不只是头皮发麻,就连双腿都有点软了。
可是为了摆脱幻境也为了活下去,我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那接下来呢?”
“施主请向前走就是了,刚才贫僧所说的那红色佛珠,是抑制施主体内血怨蛊虫的关键。”
“施主如果想要活命,那就务必要克服自己的心魔,只要离开了这处幻境,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原来红色佛珠就是让我活命的关键。
虽然仍然还是害怕,但我也知道如今龙树所说的就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知道了,多谢大师指点。”
说完后,我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准备向前走。
闭上了眼睛,周围的无头婴儿尸体仿佛不再存在,我也逼迫自己不再去想。
但是不管我再怎么自我催眠,都改变不了还在害怕的现实。
眼下我只能是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些无头婴儿应该没有太大的攻击力,这一切全部都是幻觉。
我鼓足勇气往前迈了一步,口中也开始念叨着之前宝树教给我的咒语。
可是不知为何,之前我还能勉强记得下的这些咒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幻境的影响,我竟然不大能够记得清。
心中一慌,我只能是将勉强记得下的说出来,说的坑坑巴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起得了作用,但我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