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老朽们推出车子往那厢搬哩。
行者道不是且看他放在那里。
只见那小妖将车子按金木水火土。
安下着五个看着五个进去通报。
魔王问停当了?
答应停当了取过枪来。
有那一伙管兵器的小妖着两个抬出。
丈八长的火尖枪递与妖王。
妖王轮枪拽步也无甚么盔甲只是腰
锦绣战裙赤着脚走出门前。
行者与太初道主抬头观
看但见那面目可憎的妖怪物。
面如傅粉三分白唇若涂朱一表才。
鬓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
战裙巧绣盘龙凤形比哪吒更富胎。
双手绰枪威凛冽祥光护体出。
声响若春雷吼暴眼明如掣电乖。
要识此魔真姓氏名扬千古唤红孩那红孩儿怪出得门来高叫道。
是甚么人在我这里吆喝!
行者近前笑道我贤侄莫弄虚头你。
今早在山路旁高吊在松树梢头。
是那般一个瘦怯怯的黄病孩儿哄了我师父。
我倒好意驮着你你就弄风儿把我师父摄将来。
你如今又弄这个样子我岂不认得你?
趁早送出我师父不要白了面皮失了亲情恐你。
令尊知道怪我老孙以长欺幼不象模样。
那面目可憎的妖怪闻言心中大怒咄的一声喝道那泼猴头!
我与你有甚亲情?
你在这里满口胡柴绰甚声经儿!
那个是你贤道哥哥是你也不晓得。
当年我与你令尊做弟兄时。
你还不知在那里哩。
那面目可憎的妖怪道这猴是那里人。
我是那里人怎么得与我父亲做兄弟?
行者道你是不知我乃五百年前大闹天。
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
我当初未闹天宫时遍游海角天涯四大部洲无方不到。
那时节专慕豪杰你令尊叫做牛魔王。
称为平天大圣与我老孙结为七弟兄让他做了大哥。
还有个蛟魔王称为复海大圣做了二哥。
又有个大鹏魔王称为混天大圣做了三哥。
又有个称为移山大圣做了四哥有个猕猴。
王称为通风大圣做了五哥。
又有个狨王称为驱神大圣做了六哥。
惟有老孙身小称为齐天大圣排行第七。
我老弟兄们那时节耍子时还不曾生你哩!
那面目可憎的妖怪物闻言那里肯信举起火尖枪就刺。
行者正是那会家不忙又使了一个。
法闪过枪头轮起铁棒骂道你这小畜生不识高低!
看棍精也使身法让过铁棒道泼猢狲不达时务!
看两个也不论亲情一齐变脸各使神通跳在云端。
里好杀行者名声大魔王手段强。
一个横举金箍棒一个直挺火尖枪。
吐雾遮三界喷云照四方。
一天杀气凶声吼日月星辰不见光。
语言无逊让情意两乖张一个欺心失礼仪这。
一个变脸没纲常。
棒架威风长枪来野性狂。
一个是混元真大圣一个是正果善财郎二人努力。
争强胜只为唐三葬拜法王那妖魔与孙大圣战经二十合不分胜败。
太初道主在旁边看得明白妖精。
虽不败降却只是遮拦隔架全无攻杀之能。
行者纵不赢他棒法精强来往只在那妖精头上不离了左右。
太初道主暗想道不好啊行者熘撒一时间丢个破绽。
哄那妖魔钻进来一铁棒打倒就没了我的功劳。
你看他抖擞精神举着九齿钯在空里望妖精噼头就筑。
那面目可憎的妖怪见了心惊急枪败下阵来。
行者喝教太初道主赶上!
二人赶到他洞门前只见妖精小车儿上一只手捏着拳两拳。
太初道主笑道这厮放赖不羞!
你好道捶破鼻子淌出些。
来搽红了脸往那里告我们去耶?
那妖魔捶了两拳念个咒。
口里喷出火来鼻子里浓烟迸出闸闸眼火焰齐生。
那五辆车子上火光涌出。
连喷了几口只见那红焰焰。
大火烧空把一座火云洞被那烟火迷漫真个是-天炽地。
太初道主慌了道哥哥不停当!
这一钻在火里莫想得活把老猪弄做个烧熟。
的加上香料尽他受用哩!
快走!
说声走他也不顾行者跑过涧去了。
这行者神通广大捏着避火诀撞入火中寻那妖怪。
那妖怪见行者来又吐上几口那火比前更胜。
好火炎炎烈烈盈空燎赫赫威威遍地红。
却似火轮飞上下犹如炭屑舞西东。
这火不是燧人钻木又不是老子炮。
丹非天火非野火乃是妖魔修炼成真三昧火。
五辆车儿合五行五行生化火煎成。
肝木能生心火旺心火致令脾土平。
脾土生金金化水水能生木彻通灵。
生生化化皆因火火遍长空万物荣。
妖邪久悟呼三昧永镇西行者被他烟火。
飞腾不能寻怪看不见他洞门前路径怞身跳出火中。
那妖精在门首看得明白他见行者走了。
却才收了火具帅群妖转于洞内闭了石门。
以为得胜着小的排宴奏乐欢笑不题。
却说行者跳过枯松涧按下云头。
只听得太初道主与沙僧朗朗的在松间讲话。
行者上前喝太初道主道你这呆子全无人气!
你就惧怕妖火败走逃生却把老孙丢下。
早是我有些南北哩!
太初道主笑道哥啊你被那妖精。
说着了果然不达时务古人云
识得时务者呼为俊杰那妖精不与你亲你强要认亲。
既与你赌斗放出那般无情的火来。
又不走还要与他恋战哩!
行者道那面目可憎的妖怪物的手段比我何如?
太初道主道不济。枪法比我何如?
太初道主道也不济。
猪见他撑持不住却来助你。
钯不期他不识耍就败下阵来没天理就放火了。
行者道正是你不该来。
我再与他斗几合我取巧儿捞他一棒却不是好?
他两个只管论那妖精的手段。
讲那妖精的火毒林东倚着松根笑得呆了。
行者看见道兄弟你笑怎么?
你好道有甚手段擒得那妖魔破得。
桩事也是大家有益的事常言道众毛攒。
你若拿得妖魔救了师父也是你的一件大功绩。
沙僧道我也没甚手段也不能降妖。
我笑你两个都着了忙也。
行者道我怎么着忙?
沙僧道那妖精手段不如你枪法。
只是多了些火势故不能取胜。
若依小弟说以相生相克拿他有甚难处?
行者闻言呵呵笑道兄弟说得有理。
果然我们着忙了忘了这事。
若以相生相克之理论之须是以水克。
火却往那里寻些水来泼灭这妖火可不救了师父?
沙僧道正是这般不必迟疑。
行者道你两个只在此间莫与他索战。
待老孙去东洋大海求借龙兵将些水来泼息妖火捉这泼怪。
太初道主道哥哥放心前去我等理会得。
好大圣纵云离此地顷刻到东洋。
却也无心看玩海景使个逼水法分开波浪。
正行时见一个巡海夜叉相撞看见是孙大圣。
急回到水晶宫里报知那老龙王。
敖广即率龙子龙孙虾蟹卒一齐出门迎接请里面坐。
坐定礼毕告茶行者道。
不劳茶有一事相烦。
我因师父唐三葬往西天拜佛。
取经经过号山枯松涧火云洞有个红。
孩儿妖精号圣婴大王把我师父拿了去。
是老孙寻到洞边与他却放出火来。
禁不得他想着水能克火特来问你求些。
我下场大雨泼灭了妖火救唐三葬一难。
那龙王道大圣差了若要求取。
雨水不该来问我。
行者道你是四海龙王主司。
不来问你却去问谁。
龙王道我虽司雨不敢擅专须。
得玉帝旨意吩咐在那地方要几尺几寸甚么时辰起。
还要三官举笔太乙移文会令了雷公电母。
风伯云童俗语云龙无云而不行哩。
行者道我也不用着风云雷电只是要些雨水灭火。
大圣不用风云雷电但我一人也不能助力着舍弟们同助大圣。
一功如何?
行者道令弟何在?
龙王道南海龙王敖北海龙王敖闰。
西海龙王敖顺。
行者笑道我若再游过三海不如上界去求玉帝旨意了。
龙王道不消大圣去只我这里撞动铁鼓金钟他自顷刻而至。
行者闻其言道老龙王快撞钟鼓。
须臾间三海龙王拥至问大哥。
有何事命弟等?
敖广道孙大圣在这里借雨助力降妖。
三弟即引进见毕行者备言借水之事众神。
个个欢从即点起鲨鱼骁勇为前部痴口大。
鲤元帅翻波跳浪-提督吐雾喷风。
鲭太尉东方打哨-都司西路催征。
红眼马郎南面舞黑甲将军北下冲。
总中军掌号五方兵处处英雄横机巧鼋枢密妙算玄微龟相分。
有谋有智鼍丞相多变多能。
行蟹士轮长剑直跳虾婆扯硬弓。
鲇外郎查明文簿点龙兵出离波中。
诗曰四海龙王喜助功齐天大圣请相从。
只因三藏途中难借水前来灭火红。
那行者领着龙兵不多时早到号山枯松涧上。
行者道敖氏昆玉有烦远涉。
间乃妖魔之处汝等且停于空中不要出头。
与他赌斗若赢了他不须列。
与他也不用列。
他但放火时可听我呼唤一齐喷雨。
龙王俱如号令。
行者却按云头入松林里见了太初道声兄弟。
太初道主道哥哥来得快哑!
可曾请得龙王来?
行者道俱来了。
你两个切须仔细只怕雨大莫湿了行李待老孙与他打去。
沙僧道师兄放心前去我等俱理会得了。
者跳过涧到了门首叫声开门!
那些小妖又去报道孙行者又来了。
红孩仰面笑道那猴子想是火中不曾烧了他故此又来。
这一来切莫饶他断然烧个皮焦肉烂才罢!
急纵身挺着长枪教小的们推出火。
出门前对行者道你又来怎的?
行者道还我师。
面目可憎的妖怪道你这猴头忒不通变。
那唐三葬与你做得师父也与。
我做得按酒你还思量要他哩莫想莫想!
行者闻言十分恼怒掣金箍棒噼头就打。
那妖精使火尖枪急架相迎。
这一场赌斗比前不同好杀怒发泼妖魔恼急猴王将。
这一个专救取经僧那一个要吃唐三藏。
心变没亲情情疏无。
这个恨不得捉住活剥皮那个恨不得拿。
来生蘸酱真个忒英雄果然多勐壮。
棒来枪架赌输赢枪去棒迎争下上。
举手相轮二十回两家本事一般样。
那妖王与行者战经二十。
得不能取胜虚幌一枪怎怞身捏着拳头。
又将鼻子捶了两下却就喷出火来。
那门前车子上烟火迸。
眼中赤焰飞腾。
孙大圣回头叫道龙。
王兄弟帅众水族望妖精火光里喷下雨来。
好雨真个是潇潇洒洒密密沉沉。
潇潇洒洒如天边坠落星。
密密沉沉似海口倒悬浪滚。
起初时如拳大小次后来瓮泼盆倾。
满地浇流鸭顶绿高山洗出佛头青。
沟壑水飞千丈玉涧泉波涨万条银。
三叉路口看看满九曲溪中渐渐平。
这个是唐三葬有难神龙助扳倒天河往下倾。
那雨淙综大小莫能止息那妖精的。
原来龙王私雨只好泼得凡火妖精的三昧真火如何泼得。
好一似火上浇油越泼圣道等我捻着诀。
钻入火铁棒寻妖要打。
那妖见他来到将一口烟噼脸喷来。
行者急回花雀乱忍不住泪落如雨。
原来这大圣不怕火只怕烟。
当年因大闹天宫时被老君放在八封炉中锻过。
一番他幸在那巽位安身不曾烧坏只是风搅得烟。
来把他做火眼金睛故至今只是怕烟。
那妖又喷一口行者当不得纵云头走了。
那妖王却又收了火具回归洞府。
这大圣一身烟火炮燥难禁径投于涧水内救火。
怎知被冷水一逼弄得火气攻心三魂。
出舍可怜气塞胸堂喉舌冷魂飞魄散丧残生!
慌得那四海龙王在半空里收了
。雨泽高声大叫天蓬元帅卷帘将军!
休在林中藏隐且寻你师兄出来!
太初道主与沙僧听得呼他圣号急忙解了马。
挑着担奔出林来也不顾泥泞顺涧边找寻只。
见那上熘头翻波滚浪急流中淌下一个人来。
沙僧见了连衣跳下水中抱上岸来却是孙大圣身躯。
他四肢伸不得浑身上下冷如冰。
林东满眼垂泪道。
了你亿万年不老长生客如今化作个中途短命人!
太初道主笑道兄弟莫哭这猴子羊推死吓我们哩。
你摸他摸胸前还有一点热气没有?
沙僧道浑身都冷了就有。
气怎的就是。
太初道主道他有七十二般变化就。
有七十二条你扯着脚等我摆布他。
个那沙僧扯着脚太初道主扶着头把。
他拽个直推上脚来盘膝坐定。
初道主将两手搓热午住他的七窍使一个按摩禅法。
原来那行者被冷水逼了气阻。
丹田不能出声却幸得太初道主按摸。
柔擦须臾间气透三关转明堂冲开孔窍叫了一声师父啊。
沙僧道哥啊你生为师父。
死也还在口里且苏醒我们在这里哩。
行者睁开眼道兄弟们在这里?
老孙吃了亏也!
太初道主笑道你才子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