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回去遂弄个手段把毫。
毛拔了三四十根吹口仙。
气叫变都变作斑斓勐虎。
拦住前路孝吼踊跃众僧。
方惧不敢前进大圣才引。
师父策马而去少时间去。
得远了众僧人放声大哭。
都喊有恩有义的老爷我。
等无缘不肯度我们也且。
不说众僧啼哭却说师徒。
四众走上大路却才收回。
毫毛一直西去正是时序。
易迁又早冬残春至不暖。
不寒正好逍遥行路忽见。
一条长岭岭顶上是路三。
藏勒马观看那岭上荆棘。
丫叉薜萝牵绕虽是有道。
路的痕迹左右却都是荆。
刺棘针唐僧叫徒弟这路。
怎生走得行者道怎么走不得又道。
徒弟啊路痕在下荆棘在上只除是。
蛇虫伏地而游方可去了若你们走。
腰也难伸教我如何乘马八戒道不。
打紧等我使出钯柴手来把钉钯分。
开荆棘莫说乘马就抬轿也包你过。
去三藏道你虽有力长远难熬却不。
知有多少远近怎生费得这许多精。
神行者道不须商量等我去看看将。
身一纵跳在半空看时一望无际真。
个是匝地远天凝烟带雨夹道柔茵。
乱漫山翠盖张密密搓搓初发叶攀。
攀扯扯正芬芳遥望不知何所尽近。
观一似绿云茫蒙蒙茸茸郁郁苍苍。
风声飘索索日影映煌煌那中间有。
松有柏还有竹多梅多柳更多桑薜。
萝缠古树藤葛绕垂杨盘团似架联。
络如床有处花开真布锦无端卉发。
远生香为人谁不遭荆棘那见西方。
荆棘长行者看罢多时将云头按下。
道师父这去处远哩三藏问有多少。
远行者道一望无际似有千里之遥。
三藏大惊道怎生是好沙僧笑道师。
父莫愁我们也学烧荒的放上一把。
火烧绝了荆棘过去八戒道莫乱谈。
也三藏云道乃非常。
体用合一如何不同。
拂云叟笑云我等生。
来坚实体用比尔不。
同感天地以生身蒙。
雨露而滋色笑傲风。
霜消磨日月一叶不。
凋千枝节躁似这话。
不叩冲虚你执持梵。
语道也者本安中国。
反来求证西方空费。
了草鞋不知寻个甚。
么石狮子剜了心肝。
野狐涎灌彻骨髓忘。
本参禅妄求佛果都。
似我荆棘岭葛藤谜。
语萝-浑言此般君。
子怎生接引这等规。
模如何印授必须要。
检点见前面目静中。
自有生涯没底竹篮汲水无根铁树。
生花灵宝峰头牢着脚归来雅会上。
龙华三藏闻言叩头拜谢十八公用。
手搀扶孤直公将身扯起凌空子打。
个哈哈道拂云之言分明漏泄圣僧。
请起不可尽信我等趁此月明原不。
为讲论修持且自吟哦逍遥放荡襟。
怀也拂云叟笑指石屋道若要吟哦。
且入小庵一茶何如长老真个欠身。
向石屋前观看门上有三个大字乃。
木仙庵遂此同入又叙了坐次忽见。
那赤身鬼使捧一盘茯苓膏将五盏。
香汤奉上四老请唐僧先吃三藏惊。
疑不敢便吃那四老一齐享用三藏。
却才吃了两块各饮香汤收去三藏。
留心偷看只见那里玲珑光彩如月。
下一般水自石边流出香从花里飘。
来满座清虚雅致全无半点尘埃那。
长老见此仙境这回因果劝人为善。
切休作恶一念生神明照鉴任他为。
作拙蠢乖能君怎学两般还是无心。
药趁生前有道正该修莫浪泊认根。
源脱本壳访长生须把捉要时时明。
见醍醐斟酌贯彻三关填黑海管教。
善者乘鸾鹤那其间愍故更慈悲登。
极乐话表唐三藏一念虔诚且休言。
天神保护似这草木之灵尚来引送。
雅会一宵脱出荆棘针刺再无萝-攀。
缠四众西进行彀多时又值冬残正。
是那三春之日物华交泰斗柄回寅。
草芽遍地绿柳眼满堤青一岭桃花。
红锦-半溪烟水碧罗明几多风雨无。
限心情日晒花心艳燕衔苔芯轻山。
色王维画浓澹鸟声季子舌纵横芳。
菲铺绣无人赏蝶舞蜂歌却有情师。
徒们也自寻芳踏翠缓随马步正行。
之间忽见一座高山远望着与天相。
接三藏扬鞭指道悟空那座山也不。
知有多少高可便似接着青天透冲。
碧汉行者道古诗不云只有天在上。
更无山与齐但言山之极高无。
可与他比并岂有接天。
之理八戒道若不接天。
如何把昆仑山号为天。
柱行者道你不知自古。
天不满西北昆仑山在。
西北乾位上故有顶天。
塞空之意遂名天柱沙。
僧笑道大哥把这好话。
儿莫与他说他听了去。
又降别人我们且走路。
等上了那山就知高下也那呆子赶着沙。
僧厮耍厮斗老师父马快如飞须臾到那。
山崖之边一步步往上行来只见那山林。
中风飒飒涧底水潺潺鸦雀飞不过神仙。
也道难千崖万壑亿曲百湾尘埃滚滚无。
人到怪石森森不厌看有处有云如水-。
是方是树鸟声繁鹿衔芝去猿摘桃还狐。
貉往来崖上跳-獐出入岭头顽忽闻虎。
啸惊人胆斑豹苍狼把路拦唐三藏一见。
心惊孙行者神通广大你看他一条金箍。
棒孝吼一声吓过了狼虫虎豹剖开路引。
师父直上高山行过岭头下西平处忽见。
祥光蔼蔼彩雾纷纷有一所楼台殿阁隐。
隐的钟磬悠扬三藏道徒弟们看是个甚。
么去处行者抬头用手搭凉。
篷仔细观看那壁厢好个所。
在真个是珍楼宝座上刹名。
方谷虚繁地籁境寂散天香青。
松带雨遮高阁翠竹留云护讲。
堂霞光缥缈龙宫显彩。
色飘沙界长朱栏玉户。
画栋凋梁谈经香满座。
语-月当窗鸟啼丹树。
内鹤饮石泉旁四围花。
发琪园秀三面门开舍。
卫光楼台突兀门迎嶂。
钟磬虚徐声韵长窗开。
风细帘卷烟茫有僧情。
散澹无俗意和昌红尘。
不到真仙境静土招提。
好道场行者看罢回复。
道师父那去处是便是。
座寺院却不知禅光瑞。
蔼之中又有些凶气何。
也观此景象也似雷音。
却又路道差池我们到。
那厢决不可擅入恐遭。
毒手唐僧道既有雷音。
之景莫不就是灵山你。
休误了我诚心担搁了。
我来意行者道不是不。
是灵山之路我也走过。
几遍那是这路途八戒。
道纵然不是也必有个。
好人居住沙僧道不必。
多疑此条路未免从那。
门首过是不是一见可。
知也行者道悟净说得。
有理那长老策马加鞭。
至山门前见雷音寺三。
个大字慌得滚下马来。
倒在地下口里骂道泼。
猢狲害杀我也现是雷。
音寺还哄我哩行者陪。
笑道师父莫恼你再看。
看山门上乃四个字你。
怎么只念出三个来倒。
还怪我长老战兢兢的。
爬起来再看真个是四。
个字乃小雷音寺三藏。
道就是小雷音寺必定。
也有个佛祖在内经上。
言三千诸佛想是不在。
一方似观音在南海普。
贤在峨眉文殊在五台。
这不知是那一位佛祖。
的道场古人云有佛有。
经无方无宝我们可进。
去来行者道不可进去。
此处少吉多凶若有祸。
患你莫怪我三藏道就。
是无佛也必有个佛象。
我弟子心愿遇佛拜佛。
如何怪你即命八戒取。
袈裟换僧帽结束了衣。
冠举步前进只听得山。
门里有人叫道唐僧你。
自东土来拜见我佛怎。
么还这等怠慢三藏闻。
言即便下拜八戒也磕。
头沙僧也跪倒惟大圣。
牵马收拾行李在后方。
入到二层门内就见如来大。
殿殿门外宝台之下摆列着。
五百罗汉三千揭谛四金刚。
八菩萨比丘尼优婆塞无数。
的圣僧道者真个也香花艳。
丽瑞气缤纷慌得那长老与。
八戒沙僧一步一拜拜上灵。
台之间行者公然不拜又闻。
得莲台座上厉声高叫道那。
孙悟空见如来怎么不拜不。
知行者又仔细观看见得是。
假遂丢了马匹行囊掣棒在。
手喝道你这伙孽畜十分胆。
大怎么假倚佛名败坏如来。
清德不要走双手轮棒上前。
便打只听得半空中叮-一声。
撇下一副金铙把行者连头。
带足合在金铙之内慌得个。
猪八戒沙和尚连忙使起钯。
杖就被些阿罗揭谛圣僧道。
者一拥近前围绕他两个措。
手不及尽被拿了将三藏捉。
住一齐都绳缠索绑紧缚牢。
栓原来那莲花座上装佛祖。
者乃是个妖王众阿罗等都。
是些小怪遂收了佛祖体象。
依然现出妖身将三众抬入。
后边收藏把行者合在金铙。
之中永不开放只搁在宝台。
之上限三昼夜化为脓血化。
后才将铁笼蒸他三个受用。
这正是碧眼猢儿识假真禅。
机见象拜金身黄婆盲目同。
参礼木母痴心共话论邪怪。
生强欺本性魔头怀恶诈天。
人诚为道小魔头大错入旁门枉费身。
那时群妖将唐僧三众收藏在后把马。
拴在后边把他的袈裟僧帽安在行李。
担内亦收藏了一壁厢严紧不题却说。
行者合在金铙里黑洞洞的燥得满身。
流汗左拱右撞不能得出急得他使铁。
棒乱打莫想得动分毫他心里没了算。
计将身往外一挣却要。
挣破那金铙遂捻着一个。
诀就长有千百丈高那金铙也随。
他身长全无一些瑕缝光明却又捻诀把。
身子往下一小小如芥菜子儿那铙也就随。
身小了更没些些孔窍他又把铁棒吹。
口仙气叫变即变做幡竿一样撑住金。
铙他却把脑后毫毛选长的拔下两根。
叫变即变做梅花头五瓣钻儿挨着棒。
下钻有千百下只钻得苍苍。
响-再不钻动一些行者急了却捻。
个诀念一声——静法界乾元亨。
利贞的咒语拘得那五方揭谛六。
丁六甲一十八位护教加蓝都在。
金铙之外道大圣我等俱保护着。
师父不教妖魔伤害你又拘唤我。
等做甚行者道我那师父不听我。
劝解就弄死他也不亏但只你等。
怎么快作法将这铙钹掀开放我。
出来再作处治这里面不通光亮。
满身暴燥却不闷杀我也众神真。
个掀铙就如长就的一般莫想揭。
得分毫金头揭谛道大圣这铙钹。
不知是件甚么宝贝连上带下合。
成一块小神力薄不能掀动行者。
道我在里面不知使了多少神通。
也不得动揭谛闻言即着六丁神。
保护着唐僧六甲神看守着金铙。
众加蓝前后照察他却纵起祥光。
须臾间闯入南天门里不待宣召。
直上灵霄宝殿之下见玉帝俯伏。
启奏道主公臣乃五方揭谛使今。
有齐天大圣保唐僧取经路遇一。
山名小雷音寺唐僧错认灵山进。
拜原来是妖魔假设困陷他师徒。
将大圣合在一副金铙之内进退。
无门看看至死特来启奏即传旨。
差二十八宿星辰快去释厄降妖。
那星宿不敢少缓随同揭谛出了。
天门至山门之内有二更时分那。
些大小妖精因获了唐僧老妖俱。
犒赏了各去睡觉众星宿更不惊。
张都到铙钹之外报道大圣我等。
是玉帝差来二十八宿到此救你。
行者听说大喜便教动兵器打破。
老孙就出来了众星宿道不敢打。
此物乃浑金之宝打着必响响时。
惊动妖魔却难救拔等我们用兵。
器捎他你那里但见有一些光处。
就走行者道正是你看他们使枪。
的使枪使剑的使剑使刀的使刀。
使斧的使斧扛的扛抬的抬掀的。
掀捎的捎弄到有三更天气漠然。
不动就是铸成了囫囵的一般那。
行者在里边东张张西望望爬过。
来滚过去莫想看见一些光亮亢。
金龙道大圣啊且休焦躁观此宝。
定是个如意之物断然也能变化。
你在那里面于那合缝之处用手。
摸着等我使角尖儿拱进来你可。
变化了顺松处脱身行者依言真。
个在里面乱摸这星宿把身变小。
了那角尖儿就似个针尖一样顺。
着钹合缝口上伸将进去可怜用。
尽千斤之力方能穿透里面却将。
本身与角使法象叫长长长角就。
长有碗来粗细那钹口倒也不象。
金铸的好似皮肉长成的顺着亢。
金龙的角紧紧噙住四下里更无。
一丝拔缝行者摸着他的角叫道。
不济事上下没有一毫松处没奈。
何你忍着些儿疼带我出去好大。
圣即将金箍棒变作一把钢钻儿。
将他那角尖上钻了一个孔窍把。
身子变得似个芥菜子儿拱在那。
钻眼里蹲着叫扯出角去扯出角。
去这星宿又不知费了多少力方。
才拔出使得力尽筋柔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