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驷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他闭了闭眼,随即把徐胤扶了起来,又看着剩下三个面色紧张的孩子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部都怪你们,可是我们现如今没有公子的任何消息,你我知道公子的身份有多么重要,此刻,若是公子真因为我们的冒失而丢了性命,那么你我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
“景公子,我知道是因为我们的冒失,可是公子现在并不在平阳县,而手下的人又没有探听到任何的消息,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
徐胤虽然年纪小,但说话却是有条不紊。
他擦了擦自己发红的眼眶:“若是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那必然为了公子肝脑涂地。”
“你们不过都只是些小孩子,自己都护不了自己周全,哪里又真的能够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只是眼下新的一波探子已经发出去了,平阳县没有结果,那也就只能是京城方向。”
景驷站起身来眯了眯眼,透过窗子望出去是群山连绵,可那一层层的山之后便是京城。
如今能够知道萧然身份的,也就只有之前截杀他的那批人了,而那些人,必然是出自于京城。
白府。
“神医啊,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要回平阳县去了,其实像神医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平阳县那种小地方哪里能够容得下你,不过就一直待在京城,如你这般医术高明,必然深得京城中达官贵人的喜爱。”
白老爷举起一杯酒对着徐宁,他古板的脸此刻因为沾染了酒意微微有些发红,只是那双眸子里一直闪着算计的光:“神医,你觉得白某人的这个提议如何?若是你现在点头,那么白府愿意聘请你为私门大夫,而你想要的东西,只要在我白府能力范围之内,必然会想尽任何办法满足于你。”
徐宁端着自己面前的酒,她唇角抿着嘲讽的笑,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果然,说什么给自己开送别宴,明明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拉拢自己。
白家?徐宁挑眉,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于是说道:“白老爷客气了,不过在下素来以游历天下为人生目标,自然是不可能长久的待在一个地方,何况世间疑难杂症繁多,京城之地实在太过闭塞,不足以让在下达成毕生夙愿,故只能婉拒白老爷了。”
“神医可要想清楚,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能够得到我白家这样的许诺的,如今你还年轻,觉得出去见见世面好,可或许你老了,便会后悔此刻拒绝我白府。”
说完,身边的侍女端着一叠金子上前来放在徐宁的面前,此番症状不由让她屈起食指轻扣着桌面,发出闷沉的敲击声。
“白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今日自己的离别宴是一场鸿门宴,不答应他们白府的挽留,他们便想要将自己的性命夺去?
只是古人都说,这世间谁都可以得罪,却万万不能够得罪大夫。
毕竟人食五谷杂粮,你这辈子总不可能一场病都不生。
思及此处,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将面前空了许久的酒杯满上道:“若是这黄金是前些日子的诊金,那在下就尽数收下,可若是这些黄金还带着些别的意思,就恕在下不能从命。”
她现在还有着一副好性子,再加上白府对她确实没有明确的算计,也就可以稍微忍上一忍。
但他们若真是觉得自己脾气好,可以随便拿捏,徐宁也不介意让他们见识一下医者真正的手段。
隔着面具,这些人瞧不见她的面容,也不知道她具体的神色如何,就只能把目光全部都移到白老爷的身上,瞧着白老爷还是方才的那副笑容,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长着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徐宁此刻心情不是很好,有白家人虽然不满她对自个家族是这副态度,可毕竟医术在此,讲不清楚以后白家是不是还有倚仗徐宁的地方,也就不敢闹翻脸,生气的人只能憋着满肚子的怒意坐在一旁,不敢言语。
“神医说笑了。”白老爷夹起一块生肉放在自己的碟中,“这些金子自然是给神医的酬金,原本是早就该给神医你的,不过千两黄金,即使是白府想要拿出来也要费些时间,这便是耽搁了,还望神医千万不要介意,也希望经此一次,神医能够与我白家结下良缘,若是下次白家有人生病,也希望还能请到神医前来诊治。”
白老爷这话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轻易就把自己和白家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