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伟被虎斑犬咬成那样,没有那么一两个月,怕是下不了床。
短时间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至于这杆双管猎枪,陈孝东直接笑纳了。
他没有丝毫担心有人上门理论要枪,相反,他对此非常欢迎。
这种事情,就该闹得人尽皆知,自己有理才能占得上方。
也正好让其他打自己狗的主意,想对付自己的人,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这后果。
至于刘大伟家接下来是来阴的或是来硬的,那就走着瞧。
谁的命不是命?
谁怕谁?
就怕他们不来陈家坳找自己!
……
刘大伟和张铁一前一后在玉米地里没头没脑地乱窜逃跑,即使被玉米杆子阻挡,叶片拍在脸上,也不敢有丝毫停留,他们今天属实被吓到了,尤其是最后陈孝东开的那一枪。
两人又继续跑了一会儿,见身后没有动静,刘大伟这才喘着粗气,忙开口喊住张铁停下来。
他再也坚持不住了,此时他脸色苍白,两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张铁见状,心里是高兴的,看到刘大伟被狗咬得这么惨,太解恨了。
天气晴朗,温度却有些微热,大多数人都还在穿着薄衣裤。
此时,刘大伟屁股蛋上的裤衩子,被撕扯得所剩无几,白嫩的腚都露出大半。
随便一眼瞟去,那片血肉简直烂透了,甚至还有被撕扯下来连着皮挂着的肉块,触目惊心。
这是一条很善于掏肛的狗啊!
张铁看得心惊,感觉自己屁股上都凉飕飕的,菊花一紧。
这大概也算是人类的优势,人的屁股蛋厚实,站立的时候,菊门被深藏起来,若是换成那些野兽被这样掏,恐怕肠子都被扯出来死翘了。
嗯?怎么一股子腥燥味儿?
张铁微微皱了下眉头,斜眼瞥了一下在旁边歪屁股坐着,一手称地,疼得哼哼哧哧的刘大伟,看到一股子血液顺着地上的凹出,流到屁股下的土地上。。
流那么多血?
不对,刘大伟的裤子被水浸湿了好大一片。
这特么是被刚才那一枪给吓尿了啊。
张铁可从未见过刘大伟这怂样。
看到这情景,以前自己在刘大伟面前受的窝囊气,一直憋在心里头,这一刻被清空大半,整个人感觉舒爽了很多。
他心里暗道:“不愧是能单枪匹马杀熊杀狼的狠人啊……嗯,今天这仇结下了,以后陈家坳村,自己千万不能再去了。”
“伟哥,你可要挺住啊,我这就送你去镇上公社医院!”
面对这种状况,张铁也不敢大意,这真要是把人弄废了,可不是小事儿,他自己也肯定会跟着受累。
张铁背起刘大伟,来到大岭村,在村里找了个村民,租来牛车,帮忙拉着刘大伟往镇上赶。
一路顺着山道颠簸了近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镇上公社医院门口。
车子一停下,张铁顾不得腥臊味和血迹,再次将刘大伟背上就往医院里面冲,边跑便叫:“医生,医生,快出来,要死人了!”
听到吼叫,立刻有几个医生跑了出来,一看到刘大伟衣裤弄得跟个血人一样,尤其是看到他那糟糕透顶的屁股,一个个面色古怪。
“咋弄的啊这是?”其中一个领头的中年医生问道。
“被狗咬的……赶紧的,流了一路的血,赶快救命啊!”张铁催促道。
几个医生连忙上前搭手,很快给刘大伟安排进了手术室,单是这开了花的屁股,缝缝补补,少说也得几十针,不是小手术。
趁着刘大伟接受治疗的功夫,张铁快步跑出了医院,来到镇上邮局,拨通刘大伟家的电话。
这种事情瞒不住,也不能瞒,最好能快点让刘大伟家人知道。
刘大伟的父亲是县罐头厂副厂长,神岗镇离南川县城走路都要两个多小时,但那刘大伟的父亲却是开着厂里的吉普车赶过来。
一个小时后,等刘大伟的爸妈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候,
刘大伟已经趴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陷入沉睡中。
……
陈孝东领着三条狗子返回,正好舒欣有些气喘吁吁跟了过来。
“孝东,你没把他们两个怎么样吧?”舒欣面露担忧之色问道。
“没,不过他们倒是被我的狗挠了几下,吃了点苦头!”陈孝东风轻云淡说道。
“那就好!”听到陈孝东的回答,舒欣担忧的神色明显放松下来。
“我送你回去吧!这一耽搁,太阳都快下山了!”
“嗯~”
一路上,舒欣微低着头,盯着脚尖走路。
陈孝东倒是直挺胸,两人并肩走,时不时看着身旁矮了半个头的舒欣,
白皙好看的侧脸,柔顺的秀发,小巧精致的耳垂,看的陈孝东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想要说些什么,又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题。
两人就这么着走着,终于走到大岭村村口。
“就送到这里吧,我回去了!”
“啊~好的!”陈孝东猛然回过神,忙不迭回答。
噗嗤~
看着陈孝东有些呆呆的模样,舒欣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回去吧,再见!”
“嗯,再见!”
陈孝东朝舒欣依依不舍的摆了摆手回道。
正欲转身离去,却见舒欣突然提醒道:“对了,你要注意刘大伟,他父母可不简单,小心他们报复于你!”
“嗯!谢谢提醒!”
陈孝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看着舒欣离去的倩影,想着刚才她的关心,陈孝东心中莫名的一暖。
他又莫名地想起张铁在玉米地里说自己是乡下泥腿子的那番话,眉头不由得皱起。
自己现在确实是乡下泥腿子,舒欣是城里的姑娘,父母还有正式工作,而自己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但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至于门当户对嘛?
陈孝东嘴里扬起,露出一丝冷笑。
两世为人,他还真不信门当户对这个说法,门当户对只针对于普通人。
而自己却是重活一次的人。
......
镇上医院。
刘大伟趴在床上,终于苏醒了。
医生给他挂上针水后,刘大伟的老爸老妈刘祥生和吴金兰两人凑上去,看着眼前屁股上,背上被包裹得如同一个粽子似的儿子,刘祥生面皮忍不住一阵抖动,吴金兰则是捂着嘴巴没让自己哭出来,豆大的眼泪珠子却是止不住地上掉。
“医生,我家孩子这伤到底咋样啊?”刘祥生担心地问。
“是有些严重,但好在大都是些皮外伤,没怎么伤筋动骨,养上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医生简单地说了句转身走就走,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来把住院费交了。”
刘祥生轻松一口气,点点头,跟着出去交费,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媳妇儿在病床边不停地抽泣,
他看向从麻醉中醒来的儿子:“你咋被狗咬成这样了,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