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了?”伊默抱胸问道。
“嗯哼,差不多吧。”希德尔模糊的回答道。
伊默挑眉道:“差不多吧?这个词真有意思。我还以为你起码会编个合理的进度。”
伊默闷哼一声,向希德尔扬了扬下巴。
希德尔道:“你就这么在意我出去做了什么?”
希德尔走进房间坐下。
“给我来点热茶吧,现在。外面可真冷。”希德尔双臂很自然的放在桌子上。
伊默递给他一个杯子,然后坐下。
“我其实不在意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那你在意什么?”希德尔虽然在笑,但眼里的笑意却很勉强。
“我只是觉得这么轻易的被你甩掉很丢脸。”伊默闷声闷气的说道。
“那肯定是伊默队长大意了啊。”希德尔酌了口热茶笑道,“看来我下次没这么容易溜走咯。”
“真是令人心酸,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很好相处。”伊默叹气道。
“为什么呢?”希德尔瞥眼道。
“你这个年龄段的人就没几个省心。”
希德尔笑道:“伊默队长真是出乎意料的幽默呢!珍妮你觉得呢?”
对话陷入一阵沉默。
女孩已经很尽力的隐藏自己了。
但面对满屋的目光,她还是硬着头皮道:“不知道捏!”
多年以后,伊默还会记得这个瞬间。假如他的一生是一块蛋糕,那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他特意切下来珍藏的霉点。
希德尔饶有兴致的看着杯壁上自己扭曲的倒影,也不关注珍妮那略显懊恼的眼神。
“他就这样放过你了?”
“得!”希德尔道:“我又不是个步履阑珊的老废物,我也不需要有人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搀扶一把。应该不需要费老大劲来向我兴师问罪吧?”
“好了,说说正事吧。我找到出去的办法了,但是我没时间去确认。一个偏僻下水道路口,离教堂几里远,路不好走,人迹罕至,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
“至于具体位置,呵,一个蟑螂成灾的酒馆后门,里面肯卖身的女人估计都能当我的祖母了。”
“我们要从下水道走?”女孩皱着眉头问道。
“嗯哼。”希德尔安慰道:“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想说:是的。你会适应的,就像你第一次喝啤酒,那味道简直难以下咽。你肯定会想: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玩意?不过当你习以为常就......”
“那我们该怎么避开野外飘荡的迷雾呢?”女孩道。
希德尔挠了挠头,“老实说我不知道,就算是强大的战士都对进入迷雾感到惴惴不安。如果遇上了,那我们只能祈求神灵保佑了。也许我就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无法对此做出更多的承诺。我都怀疑你能不能把你安全的带回去。说真的,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一起冒险。”
女孩笑道:“人不都是这样么,成功时骄傲自满,失败的时候怀疑自我。假如说我们畏惧不前,选择留在黑山会发生什么?”
希德尔稍加思考,道:“我大概会成为贝恩唯一一位祭祀,而你可以尽情翻阅黑山的所有魔法卷轴,继承胡汉娜的所有遗产。”
珍妮变了脸色道:“这样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她突然瞥到希德尔奇怪的神色,急忙改口道:“我们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么?假如我们退缩了,留恋于舒适圈,其中夹杂的虚伪和懦弱,还有这个更坏的境地么?”
希德尔看着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笑道:“那行,就听你的。不过实话说吧,你可是我们计划里的关键一环。”
“下水道里可一点都不好玩,我的朋友。里面据说盘踞了不少恶灵。”
女孩疑惑道:“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听这么多事?”
希德尔随意道:“一个酒保和我说的。抱歉,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在耍你,是真的!我刚刚说的话也不是在消遣你。”
“我接受你的道歉,行了吧!我看看你怎么和我解释!”女孩抱胸道。
希德尔小声道:“那感觉很奇怪,好像不是我碰见他,而是他在故意等我。在一个简陋的篝火边我碰到一个......高高在上的酒保?大概吧,他讲起话来就像个吟游诗人,当然他要是随身带一把卡祖琴我肯定不会说他是个酒保。”
“好吧换一个说法,我妈.....莫丽经常说的那样——该出现的东西总会出现。也许它掉在了什么东西的后面,或是被藏在某个安全的地方。”
“至于我则把它归结于——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