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风不知道这女弟子心中的想法,只是自顾自朝着青璃峰走去,行至刚刚躺下的地方,脑中不由得再次浮现那玉槌的身形与声音,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希望不要在大比的时候碰到她才好,否则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回到青璃峰,灵风朝着那破烂的木床躺了下去,这几天他要好好休息,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调整到巅峰状态。
由于没了半边屋顶,灵风的屋子可谓是与周遭融为一体,屋内的野草每日也同样吸食雨露,长得愈发茂盛,甚至将灵风的床榻淹埋在其中。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灵风一觉睡到了中午,他推测今日排队的人极多,所以根本不着急,于是伸手慢慢剥开了绿油油的草丛,站起身来。
今天他刻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青璃峰的衣服本来就不多,好在简木想的周到,便给他送来了几身青色衣袍。灵风选了一件穿在身上,又整理了下着装,而后便朝着罗天场走去。
罗天场位于绛龙宗的一处山谷之中,其地势低洼,形如圆盘,又硕大无比,因此刻意被先辈们开辟出来,作为弟子们的比试之用,否则若是所有人随处打斗,折了花花草草不说,整个宗门都有可能被搞得一片狼藉。
因此罗天场便是一处绝佳的比试场所,这里有阵法加持,比试之人完全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可以放开手脚,全力一搏。
罗天场中建有小型比试擂台数百座,这些擂台围绕在一个巨型的擂台四周,整个地面皆以坚固的石板铺设,而且场地会有人定期修缮破坏之处,因此这里也成了门中弟子最常来的地方。
灵风以前为了看热闹倒是来过几回,也知道罗天场极大,但是一想到三日报名之时人山人海,不免有些头疼,因此一路上并不着急,只顾悠闲自在。
半个时辰后,灵风到达了天罗场,只见场前设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前坐着一位长老,两名童子,以及一个硕大的棕色木箱。
那些排队的弟子纷纷伸手探向木箱中,拿出一块玉牌。只是此时排队的不过寥寥数人,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罗天场中。
灵风也朝着其中一处走去,只见那位长老的躺在椅子上,极为慵懒,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关心,倒是两位童子认真的站在那。
灵风走到木箱前,其中一位蓝衣童子说道:“请抽取一块玉牌选择对手。”
嗯,灵风点了点头,朝着箱子中摸去,摸了半天,竟是空无一物,灵风不由得奇怪,问道:“怎么什么都没有。”
那童子看了看木箱,说道:“哦,可能抽完了。”
哦,完事了吗,只见那位长老一脸欣喜的说道:“总算完事了,今日竟然起得如此之早,看来晚上得早点睡。”
那我怎么办,灵风有些无奈的问道。
只见那蓝衣童子说道:“这位师兄,要不,你去看看其他人那里还有没有了,若是没有了,恐怕无法参与这次大比了。”
怎么会,一人一块玉牌,难不成还会准备不足吗?灵风问道。
这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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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其他人多拿了一块,又或者准备玉牌的师弟遗漏了一块,蓝衣道童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罢此话,灵风暗骂自己失策,于是马不停蹄的朝着另一个抽签处走去。
一连走了八处,都空空如也,灵风心不由的凉了半截,不会真的没了吧,灵风看着最后一处抽签处。
他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出箱子中,咦,最后这个箱子中竟然有两块玉牌,灵风选择了其中一块,拿了出来,望着手中的玉牌,灵风不由的松了口气。
便在此时,他见到一名面色黝黑的瘦弱青年跑了过来,他将手伸入箱子中,拿出来最后一块玉牌,激动的手舞足蹈。
灵风见状,心道:“自己差不多是最后一个人了,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要晚,真不知此人是何方神圣。”
虽然灵风声名远播,但是他也不可能认识所有的年轻弟子,与他有过恩怨的也不是十几人而已,剩余的便是恨屋及乌,将灵风视作邪恶,龌龊,猥琐等的化身,觉得能羞辱甚至暴打他一顿便是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但是这些人在灵风看来,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毕竟绛龙山中真正的精英弟子,才不会无聊到去羞辱一个毫无修为的人!
只见那黝黑的弟子,望着灵风,而后露出了一个极为腼腆的微笑,二人便并排朝着场内走去。
灵风不由的好奇问道,敢问这位兄弟的姓名。
至今那黝黑弟子说道:“我叫苏栾之,是墨煜峰的弟子,师兄叫什么啊!”
我叫灵风,灵风回答道。
灵风,灵风,苏栾之不停的念叨,然后低声说道:“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只见灵风回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对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晚,难道不怕错过这场盛会吗?”
只见苏栾之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主要是在下睡得着实太死,没能醒来,险些误了时辰。”
灵风心道:“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够懒,没想到有人更胜自己。果然各个山头的弟子都各有千秋,有时自己与之相比,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灵风摇了摇头,望了一眼手中的玉牌,只见其中写着一个数字,三百,他又朝着苏栾之的玉牌瞄了一眼,他玉牌上的数字是廿一,灵风若有所思。
二人刚进入罗天场,便听到一声钟鸣,清悠而绵长,不由的让人心神一惊,钟声不断地在这天罗场回荡,三声过后,戛然而止,只是余声在耳边环绕。
灵风和苏栾之并排站在最后,透过人影的缝隙朝着场内望去,灵风口中轻声说道,开始了。
只见酉阳子昂首阔步,神采飞扬的走到那座最大的擂台之上,望着众多弟子道:“天生万物,各遂其一。唯人最灵,万物能并。
我们绛龙宗自创建宗门以来,过了整整四万一千年,其中不知道经历多少风霜雨雪,这才有了今日这般模样,诸位都是我绛龙宗的好儿郎,将来也必定是宗门的中流砥柱,今日各位须倾尽全力,他日才可为门派争光夺采。
一翻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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慨激昂的言论之后,酉阳子说道:“开始吧!”只见他一挥手,对着身旁的一位弟子道:“泗缘,给大家宣读下规则!”
只见那弟子身材壮硕,相貌威严,而后他一丝不苟的朝着酉阳子点了点头。
灵风识得此人,他是酉阳子的徒弟,名叫泗缘,他还要称呼一声泗缘师兄,泗缘为人极为正派,毫不偏心,纵使面对臭名昭著的自己,泗缘亦能一视同仁,从这一点上,灵风觉得泗缘要比酉阳子强上不少。
泗缘走到擂台中心,他那洪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说道:“此次参加大比共有八百一十二人,大家手中的玉牌上数字从一至四百零六,手中玉牌相同的人自然是对手,最后选出十人,来应对各个宗门的精英弟子。
不过这八百余人修为高低不同,因此大家出手之时,点到为止,莫要因为比赛伤了同门感情。
此言一出,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八百余人最后选出十个,这样恐怕要连胜数轮,虽说这其中可能有运气原因,抽中修为较差的对手,但是能走到最后的,无一不是门派中的佼佼者。
这么难吗?灵风低声说道:“这群人修为从练气四层到练气九层修为不等,自己虽然仅用了半年时间就修炼至练气八层,虽说速度惊世骇俗,但是自己与人争斗的经验不多。
之前与邱子元、朱元、段晦争斗,无非就是靠着偷袭或者是奇诡的手法,而且不知道这群弟子都修炼了什么奇怪的法门,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万不可大意。”
在宣布完毕规则时,大家拿着手中的玉牌一字排开,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对手,灵风看到远处的简木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简木则冲着灵风微微一笑。
在擂台周边布满了座椅,大家可以自由选择想要观看的对决,当然此等大事,门派中的一些闭关修炼的长老也都来凑凑热闹,他们看看能不能从中选出些好苗子。
虽然那些天赋较高的都被人选走了,但是很多时候并非天赋就能代表一切。若是碰上一二位悟性较高的弟子,自然还是破格收取的,来到此处也不乏一些较为清闲之人,他们纯粹只是为了看热闹。
当然八脉之中真正重要的人并不在场,毕竟这不过仅仅是初试而已,不知道要打多久。
我走了,灵风摆了摆手,冲着一旁的苏栾之说道。
嗯,苏栾之抱拳回礼。
灵风大步向前,一路上自然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忽然他看见了朱元和段晦二人,却见那二人怒目而视。
而灵风则是回以微笑,他心道:“若是碰到这二人,岂不是就相当于轮空了吗,就看自己运气如何了。”灵风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自己的对手面前,灵风抬头一看,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人生得十分高大,比灵风高出一头,如同一堵墙一般站在灵风面前,他身着灰色衣袍,挽起衣袖,漏出了遒筋遍布手臂,轻蔑的望着灵风,双手交叉,扭了扭脖颈,发出了声声闷响。
灵风心道:“这长相真的是一名弟子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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