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紫金楼。
吴学道等人被大堂经理引着,直接来到顶层包间。
推开门,刘云山起身迎了过来,哈哈大笑说:“诸位,刘某恭候多时了,快请坐。”
与众人一一握手后,吩咐经理开始上菜。
饭局人并不多,刘云山一方只有火老和杜力。
寒暄几句后,酒菜陆续上桌。
刘云山满面春风,提杯道:
“诸位都知道,中午那块料子无裂无绺堪称完美,是迄今为止就我所见最好、最大的一块玻璃种帝王绿,六亿买了,一点都不亏。
最近生意不好做,有了这块极品,我老刘终于能喘口气了,这还得多谢吴小兄弟。
多余的话也不说了,显得矫情,以后平洲地面有什么事,吴老弟尽管报我的名字。
来,大家伙,干一杯。”
“干!”
杯底轻磕桌面,众人齐齐干了一杯酒。
吴学道起身也提了一杯,一是感谢刘老板的盛情款待,二是说明自己即将离开平洲,算是分别。
闻言,刘云山看了眼火老。
火老放下酒杯,好奇的问道:“我听杨毅说,你前天刚来,怎么三天不到就要走了?
连赌连涨,现在走,可是损失不小啊!据我所知,过几天有一大批好货放出来,你就不想再切个帝王绿出来?”
吴学道笑着说道:“不瞒火大师,我们几个本想去缅甸赌石,只因对赌石不懂,才来平洲熟悉熟悉。
现在了解的差不多了,又有了些钱,就想去缅甸碰碰运气。听杨大哥说,那里好原石更多。”
火老与刘云山对望一眼,而后一脸喜意的冲吴学道说:
“去缅甸?这也太巧了,我们也要去缅甸进货,不如结伴而行。
那边不太平,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去了难免有危险。
咱们一起走,互相也有个照应,怎么样?”
吴学道有些犹豫:“这...不方便吧?”
这时刘云山开口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到了那边,咱就就是一家人。
别说认识,就是不认识,该帮也得帮一把。
而且,我们认识很多大矿主、大玉商,别的忙帮不上,给吴兄弟牵个线搭个桥,一点问题没有。”
见吴学道不说话,卢文泽在旁说道:
“老吴,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跟刘老板走,怎么也好过咱自己到处瞎转悠啊!
说实话,去缅甸,我连机票买哪都不知道,公盘在哪更别提了,属于两眼一抹黑。”
吴学道舔了下嘴唇,说:“好吧,刘老板一片好意,我要不答应,实在太不识抬举了。”
刘云山哈哈大笑:“吴兄弟言重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就是不跟我们一起走,到缅甸有什么事,还是可以直接找我。”
吴学道点点头,同卢文泽等一起敬了刘云山一杯酒。
敲定了一起去缅甸的事,饭局的气氛更融洽了。
...
两日后,吴学道等与刘云山一行人抵达了缅甸首都内比都。
十几年前,缅甸将首都从仰光迁到内比都,内比都是缅甸第三大城市,位于第一大城仰光与第二大城曼德勒之间,属于贸易重镇。
进入内比都,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百米高的金色和平塔,这是仿的仰光和平塔,但高度更高。
阳光下,大金塔熠熠生辉,光彩耀目,煞是好看。
车上几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还说一定要去大金塔逛一逛。
抵达凯宾斯基酒店,天已经黑了。
几人随便要了本地特色掸式米饭、缅甸咖喱饭、茶叶沙拉,吃完就在酒店睡下了。
本来刘云山邀请他们去某个矿主的大庄园里住,但被他们拒绝了。
大庄园虽然比酒店舒服,但毕竟是人家的私人领地,呆着既没安全感,也不舒服。
睡到半夜,吴学道又作了那个跳崖的梦,被惊醒了。
起身倒了杯水,坐在窗前。
外边彩灯闪烁,街上人流如织,很是热闹。
斜对面是家歌舞厅,推开窗,歌声、喝彩声、掌声不断传来,混着街上嘈杂的人声,听着很乱。
这样也好,注意力被吸走,不再去想那个噩梦,心情很快平静了下去。
睡得本来就早,惊醒后也没了睡意,就这么一直坐在窗前。
不记得什么时候趴在窗前睡着了,他是被楼下的叫卖声喊醒的。
天已经亮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李剑。
“吴哥,他俩都起来了,让我叫你一声,一起下去吃饭。”
李剑换了身口袋很多,看着很利索的衣服。
吴学道知道,这些口袋都藏着杀伤力很强的装备。
“嗯,我洗漱完就下去。”
李剑靠着走廊的墙壁,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眼角余光注意着两侧。
内比都虽然不比混乱的缅北,但还是得小心谨慎,尤其是有刘云山的加入,保不齐会吸引来某些势力的注意。
吴学道洗漱完,见李剑等在外边,示意对方不用这么紧张。
李剑点点头,但看样子不会改。
楼下,卢文泽已经等半天了,见二人下来,兴冲冲的说道:
“走吧,马亚娜原石翡翠珠宝一条街的干活,在那吃完饭,直接去赌石,看看缅甸的原石什么成色。”
缅甸政府新规,原石、翡翠、珠宝等不管加工、未加工,所有交易必须经过政府,也就是必须交税,私人买卖犯法。
马亚娜街就是官方指定的翡翠珠宝原石交易中心,除了那些大矿主、大玉商外,小商小贩基本都在那边摆摊。
内比都公盘也设在马亚娜街上的马亚娜珠宝厅,而且就在两天后举行。
众人准备先去马亚娜一条街,打听打听公盘上有没有大原石,另一边也通过刘云山在找大矿主问。
...
烈日炎炎,躲在凉棚下的人们照样被热的满头大汗。
摊主狂扇扇子,热情不减的招呼每一位客人。
卢文泽擦了下额头的汗珠,道:“这大早上的,怎么这么热啊!得有三十五度了吧,可比平洲热太多了。”
李剑说:“内比都年平均气温29度,比平洲高很多,而且这条街太宽了,两侧建筑物又都不高,没有形成足够遮挡,所以很热。”
卢文泽说:“那这也太热了,不行,我去买点冷饮回来,你们先逛着啊!”
卢文海在后边跟着,怕出什么意外。
旁边摊子人少,遮阳棚又大,吴学道几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