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街？”卢文泽摇头说：“据我所知这里没有古玩街。”
杨毅也摇头。
吴学道皱眉对卢文泽说：“那你上次来这干嘛？”
卢文泽笑着说：“上次我是在广州参加拍卖会，听说这边有个巡展，就来看看。不是来这逛古玩街的。”
巡展就是拍卖会巡回预展。
有些拍卖会为了造势，会根据拍品的来历进行巡回预展，比如拍品中有唐寅的画，那就去苏州搞搞预展，要是有吴彬的画，可以去莆田或南京搞搞预展。
没有古玩街，捡漏卖钱这条路行不通了。
看来，只有靠翡翠卖钱了。
解石机轰鸣声起起停停，三块石头都解出来了。
杨毅给卢文泽挑的那块大的，卖了一百五十五万。
至于卢文泽和卢文海碰运气买的两块，则全部垮了。
几人看天色不早，一起去会仙居吃饭了。
菜陆续上桌，酒也都倒好了。
卢文泽提杯道：“今天大家初次相聚，有老朋友，也有新朋友，都很长时间没见了，来，先干一杯。”
不说杨毅，他纯是新来的。
吴学道与卢文海、卢文泽、李剑自从上次双亭县一别后，一个多月见了，时间还真不短。
大家干了一杯酒后，卢文泽又说起了吴学道运气如何好，不仅能捡古玩的漏，连赌石都像如有神助，这次寻玉之行肯定会顺顺利利的。
杨毅借着话头，问起寻玉之事。
他受卢文泽雇佣，帮着选石头，本来以为这些人就是想赌石，顶多参加公盘什么的。
但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还有隐情。
他们似乎在找某种特定的玉石。
卢文泽先看了吴学道一眼，见他点头，才说道：“不瞒杨大哥，我们这次来是想找极品帝王绿，而且个头还得大。”
杨毅吃惊不小，说：“啊？帝王绿？还是极品？这种翡翠一年也出不了几块，块头小的都不好找，要是找能做手镯那种大料，几年也未必能碰见。”
卢文泽皱眉道：“杨哥，我听说这有公盘，原石成千上万，难道连一块极品帝王绿都没有么？”
杨毅喝了口酒，说：
“按概率来说，的确应该有两块。可你得知道，这里的原石一半来自云南，一半来自缅甸。
云南自不必说，肯定没有帝王绿，多是传统玉石而非翡翠。
至于来自缅甸那些，那都经过千挑万选，老缅怎么会让表现好的原石流落到咱们这呢？就是有漏网之鱼，也肯定不多。
往年能开出帝王绿的原石，大多数都是玉商自己去缅甸公盘买来，然后上架到这里公盘的。
而且，这里的帝王绿块头都小，这些年我见过最大的一块，也只能扣出一只手镯。
那是二十几年前了，当时那块料子卖了一千五百万，现在估计五千万都挡不住了。”
能扣出一只手镯的料子就能卖三千万往上，一幅画大小的翡翠能做多少个手镯呢？又能值多少钱呢？
单从价值来讲，肯定是《层峦重嶂图》的几百倍。
不过，只要能找到宝藏，其中一幅画就足以抵消损失。
当然，这只是从价值上来说，吴学道找到宝藏肯定不会卖画。
另外，拥有宝光的他赚钱能力很恐怖，就算真找到了巨型帝王绿翡翠，用它来交换一幅画也没什么。
对他来说，先祖宝藏价值更高，那是真的无价之宝。
而且，他想过了，最后只要找到足够大、品质又不差的玉石，贾永吉应该也不会把白纸黑字的合同捏的太死，即使他不要脸，也要顾忌一下韩家的面子。
卢文泽知道极品帝王绿有多贵，有多难得，因而对杨毅所说并不吃惊，而是问道：
“杨哥，要是去缅甸，有几率找到大个的帝王绿么？”
杨毅笑着说：“这是自然，缅甸好原石很多，只要找那种老场口，开出帝王绿的几率并不低。但难就难在找原石，石皮表现好的，人家都宝贝着呢！往公盘上放的，都是一般货色，人家看不上眼那种。”
卢文泽闻言皱眉说：“有钱也买不着么？”
杨毅说：“有钱应该能买到好原石，不过，买完怎么运回来呢？小来小去还好，如果原石大、价值又高，人家会顺利交易给你么？万一里应外合有拦路的把东西抢了怎么办？要知道，那里不太平，隔三差五就打仗，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我知道的就有好几起不明不白人没了的。”
这些吴学道等人都商量过了，那边乱就乱，没关系，只要能找到上好的原石，韩家就能把东西运回来。
卢文泽说：“怎么运，到时候再说。只要能找到原石就行，听你的意思，上公盘买肯定不行，那去哪呢？”
杨毅说：“原石都把持在矿主手里，只要能和他们搭上线，就能搞到好原石。不过，这些人不仅有私人军队，还有军方背景，跟他们打交道很危险，搞不好就会把命搭上。”
卢文泽与吴学道对方一眼，又问：“要是去缅甸，得准备多少钱？”
杨毅回道：“一个亿打底，越多越好。”
卢文泽瞪大眼睛，吃惊的说：“就一个亿？”
杨毅嘿嘿一笑，道：“是一个亿不假，不过是欧元，那边大宗交易都用欧元。美元也行，那就得再多点了。”
一个亿欧元，大约八亿多人民币。
卢文泽一脸苦瓜像，即使爷爷支持他，一下子拿出八亿也不可能，他凑一凑也只有一个亿。
见吴学道面色平静，卢文泽问：“老吴，八个亿，你就一点不愁？难道韩家出大头？”
吴学道轻摇红酒杯，笑着道：“芊芊能拿点，但也不多，估计两亿到头了。剩下的，咱们慢慢凑吧。”
卢文泽说：“凑？怎么凑？我手里只有一亿，再凑也凑不出来了。”
吴学道喝了一小口红酒，道：“慢慢来呗，我今天不就凑了六千多万么。”
卢文泽吃惊的的说：“我靠！你不会要借着赌石凑钱吧？你没疯吧？刚才只是运气好，想在短时间内赌出五六亿，那不是开玩笑吗？”
杨毅也不可置信的望着吴学道，心说：这人口气是真的大，不过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难道真有什么赌石的窍门？刚才并不是运气？
吴学道没有撂什么狠话，只说也许自己运气好，能连连赌涨呢？
卢文泽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第二天就彻底服了。
不只他，杨毅也直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