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芊芊见吴学道愣神，问道：“学道，你怎么了？”
吴学道自然不会说好像发现了翡翠：“没什么，就是看这块石头挺好玩的，要不咱们就买这块，切开看看？”
韩芊芊笑着道：“好啊！看看咱俩的运气如何。”
这块五公斤不到的石头，花了一万块。
两人又逛了几个摊位，但什么都没买。
主要是吴学道没再发现宝光，拦住了多次想要出手的韩芊芊。
出了门，二人直奔离的最近的一家店。
逛了一圈原石交易场，吴学道对赌石有了大致了解。
买原石，切开看有没有翡翠就是赌石。
切石头专业术语叫解石。
切开后，品质好能卖上钱的，就叫涨；反之叫垮。
至于石头表现的不同特征所代表的含义，吴学道就听不懂了。
他也没必要去懂这些，用宝光一看就完活了。
解石店内一共四台机器都在轰轰作响，还有两个人在前边排队。
吴学道和韩芊芊便换了旁边一家，这家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是第一个，根本不需要排队。
解石师傅围着脏的发亮的黑围裙，问道：“怎么切？画线，还是中间切开？”
虽然第一次来，但对方一开口，吴学道就知道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画个线，让师傅照着线切。
老鼠耳朵就在中心位置，吴学道当然不会让师傅从中间切开。
他根据宝光画了三条线，从外到内逐渐接近翡翠。
最后一条线，几乎贴着翡翠。
交了钱后，师傅打开了解石机。
吴学道和韩芊芊好奇的上前，想看看机器里边是什么样的。
解石机类似升级版的砂轮，切片上方悬着冷凝装置，也就是极细的水流控制器，为了防止切片过热损坏。
除次之外，几乎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只要把石头在切片下的固定装置上固定好，开动机器，关上盖子，静静的等着就好了。
老板一边清洗旁边的机器，一边说道：“你俩第一次赌石吧？”
吴学道嗯了一声。
老板又问：“花了多少钱？”
吴学道把价说了。
老板点了下头，道：“还行，不算太贵。这块石头上边灰绺太多，估计内部情况不会太好，可能会有很多裂和棉。”
韩芊芊与吴学道对望一眼，道：“什么是灰绺？那个大老鼠么？”
老板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道：“对，就是那个老鼠图案。图案的线条像灰色麻绳，这种绺一般吃的很深，对原石内部的翡翠破坏很强。”
裂肯定就是玉石有裂纹，相当于碎了，做不了什么东西。
但什么是棉呢？
老板科普道：“棉就是翡翠内的絮状物杂质，这东西会拉低翡翠的品质，棉越多翡翠越不值钱，反之亦然。你们买的这块，从石皮表现来看，裂和棉都不会少。不过，第一次赌石就当交学费了，这都是必经过程。”
韩芊芊面露愁容。
出师不利倒也罢了，就这水平，怎么找帝王绿？
难道要花大价钱找个赌石师傅？
但一个知根知底的人也不认识，随便找个赌石师傅的话，万一关键时刻给坑了，怎么办？
毕竟极品翡翠价格已经不低了，要是体积再大点，难保对方不动歪心思。
吴学道握着韩芊芊的手，安慰道：“没事，我可以学学赌石。刚才我看了，这东西和古董鉴定道理差不多，都是找茬、找破绽。”
店老板不屑的撇撇嘴，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东西能和古董一样么？
古董什么都摆在明面上，看就完事了。
这个石头，宝贝可是在里边，你怎么看？
就是经验丰富，浸淫此道几十年的老人，都不敢说对石头内的情形一清二楚。
你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口出狂言？
等着吧，切垮几个石头你就知道什么叫神仙难断寸玉了。
店老板正内心吐槽，机器停了。
吴学道、韩芊芊赶紧走上前来。
店老板笑道：“看看是不是如我所料”
言毕，打开机器盖子，松开固定装置，把两半石头拿了出来。
两侧切面全是裂纹，而且其中全是弯弯曲曲似粗壮棉线般的长条。
老板啧啧两声，似乎有些可惜。
韩芊芊也摇头，道：“看来真是垮了，一点儿绿都没有。”
吴学道说道：“这不还没切完呢么？还有两刀呢，结论不用下这么早。”
老板却在旁泼起了冷水，道：“这还切啥啊？半点翡翠都看不见，我看真没切的必要了，白费功夫。”
吴学道贼反感老板的说话态度，直接说道：“一万块买的，怎么也得切到最后。再说了，解石的钱也给你了，怎么着？不想切？那你把钱退回来，我上旁边切去。”
老板没想到这位脾气这么火爆，当下讪讪的说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别介意，现在就切，就按你说的来。”
韩芊芊也看这位很不顺眼，开门做生意，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一直唱衰顾客的石头，显示自己能力强还是怎么的？
要不怎么隔壁红红火火，就这一个人都没有呢。
人家宁愿排队也不来这，都是有原因的。
这位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顶多赚点钱糊口罢了。
老板这回老实了，把原石固定好，就在机器旁边站着，也不说话了。
吴学道和韩芊芊乐得清静，商量着晚上去哪吃饭。
卢文泽来了，怎么着也得好好吃一顿。
韩芊芊推荐京都烤鸭。
吴学道觉得吃涮肉或着烤肉好点，烤鸭太腻了，吃不了几口就顶住了。
最后两人也没决定下来，反正是请卢文泽，让对方决定好了。
他们先把位子定了，到时候去哪都行。
石头不大，很快就切完了第三刀。
吴学道拉着韩芊芊走到了解石机旁。
老板打开盖子，松开固定装置，拿起了原石。
本来老板一直憋着股邪火，正想指着石头，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谁知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的下巴都快掉了，火气也不知不觉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原石切面平滑如镜，有一大片极浓的红色显现，且几乎半点杂色都没有。
老板激动的浑身哆嗦，声音也有些颤抖：“高冰种红翡！竟然是高冰种红翡！我的天那，大涨！大涨啊！”
高冰种红翡？
吴学道和韩芊芊面面相觑，不知道老板再说什么。
不过，火红如血的切面他们看到了，大涨他们也听懂了。
韩芊芊一下抱住吴学道：“涨了，第一次就涨了，我们运气太好了。”
吴学道拍了拍韩芊芊的后背，笑道：“淡定，淡定，这才哪到哪儿啊！”
韩芊芊闻言咯咯直笑。
“老李，这切涨了？”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人，其中有人惊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