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杞的这一声惊呼,让王骆的心不由一跳。他的绝招“子母连环刀”自然便出现了短暂的停滞。虽然只是极其短暂,但“子母连环刀”的气机早已不连贯,即使继续施展出来,威力也不如原来了。
赛石却没有顾虑,长枪由外往内划了一道弧线,直向王骆袭去。他这一击却是石破天惊,大有一去不回之势。
王骆还是勉强施展出了“子母连环刀”,可是双刀一触碰到赛石的长枪便被磕得失去了准头,偏向一旁去了。
赛石的长枪上的枪尖在王骆的眼中不断地扩大,王骆已经无法再去阻挡带着死神气息的利器了。
王骆闭上了双眼,心里默念着:“夏杞,我们来世再见吧。还有父亲,父亲……”
“锵!”一阵金鸣之声响起。
赛石那把杀气极盛的长枪并没有透体刺来,而是消失了。
继而,王骆觉察到一阵风动,他感受到旁边多了一个人。他睁开了双眼,见到旁边正站着一个汉人,就是那个接住了夏杞的书生。
来人正是温子君。所有的黎族卫士都涌向龙三他们,温子君不得不出手。有了他的加入,黎族卫士纷纷倒地不起。在黎族卫士的眼里,温子君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勇士。
只是在乱战中,一个卫士的大剑不知怎么被磕飞,居然飞向了夏杞。夏杞才发出了一声惊呼。最终那把大剑被温子君一记弹指神通击中,斜落在一旁。
温子君乱战中一直观注着王骆与赛石的决斗。他发现王骆因为夏杞的惊呼而分神,就要被赛石一枪刺中时,立刻从一个卫士手中夺过一把大剑,电射而出,袭向赛石。
其实,赛石内心还是不愿就此刺死昔日的伙伴的。可是本族的使命又让他不得不如此。就在长枪要刺中王骆时,却发觉有利器袭身。他不惊反喜,长枪回掠,磕飞了袭来的大剑。大剑的力度是赛石平生罕见,震得他的虎口差点迸裂。然后,他便见到一个汉人闪电般掠过十几丈落在王骆的身旁。
赛石忍不住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救他?”
让温子君感到意外的是,赛石说的竟然是汉族语言!他惊奇地说道:“你,会说汉语?”
王骆这时亦用汉语说道:“不单他会说汉语,我也会。只不过,会说汉语的,在我们族里并没有几个人罢了。”
温子君听了,突然笑道:“如此甚好。在下正愁不知如何与你们交谈呢。”尔后他向赛石双手作揖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本是同一个族的。又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呢?”
赛石还没说话,王骆倒先发话了:“这位兄弟,也不能怪赛石。对于本族来说,我是一个大逆不道的人。就算是死在赛石的枪下,我也没有怨言。”
赛石接道:“不错。我奉族长与大巫师之命,是前来捉拿本族的罪人的。虽然王骆是族长之子。也是我赛石的儿时玩伴,但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地。”
“对了,还没请教兄弟高姓大名呢。”王骆突然对温子君问道。不知怎么的,王骆一见到面前这个汉族书生,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一种人,你结识了一辈子,也会形同陌路;有一种人,你才初次见面,却恍如深交了辈子。
或许,这是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王骆便是如此。他觉得面前的这个汉族书生是他可以信任的一个人,尽管他们才刚刚见面。
温子君笑着答道:“在下秦牧,见过王骆兄,见过赛石兄。”
王骆与赛石都回了一礼。
温子君又向赛石说道:“难道赛石兄真的不能放过王骆么?”
赛石听了,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不可能的。”
温子君指着倒了一地卫士们。缓缓说道:“可是,只怕这趟赛石兄是无法带走王骆了。”
赛石顺着温子君的手望去,脸色大变。只见他的手下倒的倒,站的站,却无法动弹,会动弹的都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不过赛石兄请放心。他们只不过是被点了穴道罢了。只要赛石兄这次能够放过王骆二人。在下答应恢复他们的行动自由。”温子君连忙说道。
“不。”赛石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接着他坚定地说道。
“只要我们圣山的守护卫士还有一个人能够战斗,就一定不会妥协。”
“赛石!你的确还可以战斗,可是,”王骆大声地斥责赛石,他指着那些被制住或击伤的卫士们说道,“你看看那些本族的勇士们,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丢了性命吗?”顿了一下,王骆继续说道:“更何况,现在我已没有后顾之忧,跟你放手一搏的话,我们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赛石的脸色晴一阵阴一阵,变幻不定。可见他的内心也在激烈地斗争着。
王骆见状,沉声说道:“赛石,错开今日,下次你还有机会把我带回去。但是今日,只怕你是没有办法了。”
赛石细想一下,终觉得王骆说得有理。目前能够战斗的只有他一人,可是单单一个王骆,他们俩人的武功均在伯仲之间,胜负还很难预料。再加上王骆旁边还有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汉族高手。他此次是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去了。
咬了咬牙,赛石沉声说道:“好!王骆,错开今日,我们还会再碰面的。秦牧兄,就请你把我的手下都放回来吧。”
温子君给龙三他们打了个手势,龙三他们便一一解开了卫士们身上的穴道。
赛石上了马,对温子君说道:“秦牧兄,赛石佩服你的武功。但是,王骆的事是本族内部的事,还请下次不要再插手干预。”
温子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抱拳回道:“好说好说。”
赛石望了王骆与夏杞一眼,扬鞭策马,带领着手下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