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李尚东,张在晨,天痴地狂……均在温子君所暂住的院落园门前,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焦急。
张在晨把那个给丁鱼带路的衙役叫到面前,问道:“马四,你见到那丁姑娘时,可见她有什么异样?”
马四低头弯腰答道:“回大人,其实丁姑娘除了赶路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其他倒是没什么异样啊!”
李尚东问道:“难道,她没有受什么伤?比如嘴角有没有血丝啊,走路有没什么不妥啊?”
马四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丁姑娘除了憔悴一点,确实没什么不妥。”
王进急得真跳脚,叫道:“我这表……这将军呀,都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把丁鱼姑娘的伤治好呢?”
谢天却不紧不慢地说道:“王副将不用担心。以公子的武功,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
“大家快看!”谢地高声叫道:“公子他出来了!”
众人都望进院落,果然见到温子君拉开门,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丁鱼。一见到丁鱼,众人的眼睛都不由地睁得又圆又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年以来,丁鱼出现在人前都是冷冰冰的,脸上宛如结着万年的冰霜,从未在人前笑过一次!
的确如此,霜冷双妹一直都是冰着脸的。有人说,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悬赏千金,终以烽火戏诸侯博得一笑。而要想博得霜冷双妹一笑,别说是千金,就是万金,只怕也难于上青天。
但是,如今跟在温子君身后出来的丁鱼,却是冰霜解冻,化作一脸笑靥,让人顿觉像是一朵玫瑰突然绽放,发出了灿烂而耀眼的光芒。
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丁鱼双眼流光溢彩,频频地望向前面的温子君,那止不住的笑靥,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马四眼都直了,嘴里结巴道:“这,这,这还是丁姑娘吗?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王进亦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忖道:“难道,表弟跟丁鱼早就认识?不对,两人好像没认识啊。可是现在看上去,他们俩……难道,难道……表弟他就是……”然后他转过脸望向李尚东。
李尚东不是个笨人,王进能想到的问题,他自然也想到了。此时,他也一脸不信地望向王进。
张在晨迎了上去,喊道:“温将军,下官可担心极了。哦,这位便是丁姑娘吧?丁姑娘贵体无恙吧?”
丁鱼笑着点头答道:“谢谢张大人的关心,有他在,小女子没事了。”说着又看向温子君,眼里满含情意。
张在晨哪里还看不出温子君与丁鱼的关系,他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下官早已备好酒菜,就等着温将军呢。将军请,丁姑娘请!”
温子君正要前行,王进与李尚东却上前来,王进行礼道:“将军,下官有事禀报,可否借一步说话?”在众人面前。他可不敢乱叫什么将军表弟之类的。
温子君听了,点头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们说。我们就回屋里去谈谈。”然后转头对丁鱼说道:“鱼儿,你先随张大人过去,我等会就过来!”
丁鱼听话地点点头,便跟着张在晨出去了。
进了屋,李尚东把门关了,王进立即冲到温子君面前,抬手就是一拳,正中温子君的左肩。
温子君并未躲闪,因为他知道王进并没有用力。受了一拳,他笑着说道:“说吧,有什么事?”
“你是秦慕楚!对吧!”王进恶狠狠地说道,“哼!你这小子,瞒得我好苦啊!”
李尚东亦上前来,说道:“秦慕楚,你这家伙!害我丢了两次脸,却装作不认识我!要不是你现在是将军,我,我真想揍你一顿!”
温子君苦笑道:“我要跟你们说的,正是这事。没错,我就是秦慕楚。其实,我之所以这样,是有苦衷啊。”
王进又有点疑心地问道:“那你,你是我表弟这事是不是真的?不会我外公他……”
温子君说道:“表哥!我是秦慕楚,我也是温子君。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王进定睛看了看温子君,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他,说道:“不管你叫什么,我们都是兄弟!”然后松开手,问道:“那你,呃,我们听说你被围歼于雁荡山下,怎么……”
温子君听了,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起来就话长了。以后有时间再跟你们说吧,我刚刚跟丁鱼说了一次呢。走,去吃饭,我有点饿了。”
“等等!”王进拉住温子君,“你跟丁鱼,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记得当时你们俩好像关系并不好啊。”
温子君只得简要地说了一下与丁鱼的交往过程。王进与李尚东听了,都连连叹息。不过还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宴席里,张在晨把夫人也请出来了。本来是不要她出来的,不过多了一个丁鱼,他也就请出夫人,好跟丁鱼做伴。
温子君三人进来的时候,丁鱼正一脸媚笑地跟张夫人一起说着话。
王进见了,暗叹:“女人的冰山,还需男人去融化啊!”
温子君坐下,对张在晨说道:“张大人,把王文庆与宋平叫来一起吃吧。”
张在晨听了,应道:“将军真是客气了。他们两个,就不用前来打扰将军用餐了吧。”他跟王文庆,宋平关系非同一般,可是这个长得像秦慕楚的将军却陌生得很。
温子君手一挥,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不打扰,张大人去叫他们进来吧。
王文庆与宋平二人随着张在晨进来了。王文庆与宋平都上前向温子君行礼,然后齐声道:“承蒙将军错爱,小的不胜感激。”
温子君示意他们道:“你们先坐下吧。”
众人都坐下了,温子君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人皮面具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便戴上。然后他说道:“张大人,王兄,宋兄,你们可还记得我?”
张王宋三人嘴巴都张开了,显然是惊讶万分。他们不约而同地说道:“你,你是同乡秦牧兄弟!?不,秦将军?哎呀,这,这……”这下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将军呢?
温子君笑道:“我叫温子君。只是当时诸多不便,所以才不得不戴上面具,隐藏了身份。还请三位见谅。”
张王宋三人同时起立,双手作揖拜倒。张在晨口里说道:“将军何出此言!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恕罪。下官还要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呢。”王文庆与宋平亦随声附和。
温子君连忙回了一礼,又示意他们坐下。才道:“本将当时并不是将军,所以你们也不必如此。其实,本将乃是有事想与三位商量商量罢了。”他打出秦牧这个身份,就是为了能够更有利于他的打算。
张王宋三人有点不知所措。张在晨忙道:“将军如此说话,岂不是折煞下官么?将军有话请直说!”
“哦!是这样的。”温子君说道,“皇上封我为平南将军。可是给我的却是一支新兵,各方面的人员都还不足。我想向张大人要两个人,就是王文庆与宋平兄。我的军队各部门正缺一些负责人,不知张大人与王兄,宋兄意下如何?”
张在晨听了,忙道:“将军所言正合下官之意。文庆与宋平在下官处当个师爷,实在是屈才啊!如果他们能够到将军帐下做事,定可大展鸿图。”
王文庆与宋平听了,又互相望了几眼,便同时站起来。向温子君行礼道:“温将军开口,小的定当义不容辞。属下见过将军!”
温子君听了,甚是高兴,又示意他们坐下。
王文庆又道:“温将军啊,我们在这里也呆得太久了。早就想换个地方了。可惜没有合适的地方,多亏有将军啊,把我们救出苦海啊!”
张在晨听了,笑骂道:“哎!我说王文庆,你在我这可是好吃好住的哦!居然还说我这是苦海,讨打是不?”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足见他们兄弟情深。
夜宴便在欢笑声中进行。
末了,王文庆问道:“将军,听说安伯胥安将军战败了。不知将军对平定琼州有何计策?”
温子君听了。叹道:“其实,本将亦还未想到要如何去攻打琼州。”
李尚东接道:“末将以为,安将军之所以兵败,是因为我们所领之军都是只懂得陆战,却不识水战!”
温子君道:“本将所想正如李副将所言哪。只是,如何才能让军队学会水战?我们只怕都无此能力啊!”
张在晨插道:“温将军,下官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将军有没兴趣听听?”
“说来听听!”温子君忙道。
“由此往西行几百公里,有一个叫梁山的地方。山脚下有一个帮派,叫做黄河帮。其帮上上下下都是水中好手。如果能够请其中几个帮众负责训练军队,定能适应水战。下官与帮中流风堂堂主有一点交情,相信他会帮这个忙的。”张在晨说道。
“黄河帮?”温子君说道。
第二天一早,王进找到温子君,说道:“将军表弟,那些兵器都已经连夜运到,不知表弟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你帮我去把谢天谢地叫来。”温子君说道。
谢天谢地进来了。温子君对他们说道:“两位大哥,你们带着龙凤小队一齐押着外面的兵器去龙泉找君临风。我这里已经写好了一封信。你们把它交给君临风,他会知道怎么做的。”然后把手中的信交给谢天,继续说道:“尔后你们便在那里等我们。每天记住要督促龙凤小队练武。清楚没有?”
谢天谢地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温子君则收拾好一切,准备动身去梁山黄河帮。